“你什么意思?”
一开始,顾宴灼还不明白江浔仙为什么用唇语,直到他感受到了附近还有别人存在后,立马懂了。
顾宴灼和江浔仙的实力不弱,所以没用多大的力气,就发现了那个魔人劣质的表演。
这下可好,假戏必须要真做了。
江浔仙给顾宴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放弃抵抗,乖乖按照计划来。
没有办法,哪怕顾宴灼再不愿意,但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他一脸憋屈,抱着怀里的剑,慢慢地躺倒在了床上。
江浔仙步步紧逼,朝顾宴灼走了过去,开始了自己的戏精演技:
“夫君,你父上对我还有所不满,如果我嫁入到你们家了,不会受委屈吧?”
“毕竟,人家的身心,很早之前就交付给夫君你了,在外人面前,我们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可是在这床上……”
屋内的红烛摇曳,在屋内的纱窗上,将顾宴灼和江浔仙两个人的影子给映照了出来,勾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魔人盯着那慢慢紧贴在一起的影子,仔细揣摩,发现江浔仙好像是坐到了顾宴灼的身上。
然后,两个人的身影先是缓慢地摇晃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身子摇得越来越快。
那蜡烛映照出来的影子,好似上古留下来的秘密春宫画卷,让人浮想联翩。
魔人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看着窗户上那两个人交叠的身影不断变换姿势。
慢慢地,开始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魔人听着听着,只觉得脸红口干,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想要将窗户捅开一个小孔。
可是考虑到修仙之人的警戒心太强了,最终他只能作罢,忍着心中的浮躁,继续听下去。
越是听下去,他越是难以维持那张老脸,鬼知道他被安排到清水镇进行伪装工作,已经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现在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小青年,竟然在自己面前来了一场春宫!
这个屋子里面的床,质量并不好。
所以随着这两个小年轻身体晃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床“吱呀吱呀”地响,仿佛要散架了一样。
魔人不敢再听下去了,他害怕自己继续听下去,会忍耐不住。
确定李力庄所说是真的,江浔仙和顾宴灼确实是真的道侣,没有骗人后,他赶紧灰溜溜地夹紧双腿跑了。
……
屋内,江浔仙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开口道:
“走了吧?”
“嗯,”顾宴灼低低应了一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确定好魔人已经走了之后,顾宴灼把手从江浔仙的腰身上拿了下来。
刚才为了确保这场戏演得彻底,顾宴灼只能把自己的手,放到江浔仙的腰上。
两个人也确实是真的晃动,真的发出声音。
但一个面如死灰。
另外一个初次经历这种事情,脸上的表情一点羞耻都不见,甚至还觉得挺好玩的。
“从我身上下去。”
顾宴灼身上都出汗了,紧张的出汗。
从小到大,母亲走得早,父亲又不管他,都是顾宴灼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
所以在情事这方面,同等年纪的时候,洛子鹤都已经在花丛间穿梭了。
但是顾宴灼每日,依旧枯燥地学习剑法,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今日,江浔仙坐在他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也知晓江浔仙有看他笑话的成分在,才这么荒唐地陪她演这一出戏。
这不是一种什么好的征兆。
江浔仙这个人有什么好的,内里的灵魂早就不是“江浔仙”本人了,来历不明不说,性格还睚眦必报,很喜欢甩他的面子,看他生气跳脚的模样。
但是有一点,洛子鹤并没有说错。
顾宴灼确实是在认识了江浔仙之后,变得比以前开朗了许多,最起码每天不是冷冰冰着一张脸了。
真正让顾宴灼感觉到不适的是,刚才江浔仙坐到他身上,摇晃着细腰的时候,顾宴灼竟然没有打从心眼里产生反感的情绪。
之前有一次,洛子鹤看顾宴灼每天这么活着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所以使用了各种手段,那顾宴灼给骗到了青楼里面。
当青楼那风尘女子刚用手指触碰到他的衣服时,顾宴灼就觉得恶心,恶心得要死。
胃止不住地抽搐,想要把那看不见的恶心劲给吐出去。
可当江浔仙以这么近的距离,还用着比青楼女子更放荡的姿势坐到了他的身上,顾宴灼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
“我到底是怎么了?”
顾宴灼下意识的想要用手碰自己的太阳穴,可是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里面都是汗水。
刚才江浔仙在晃动细腰的时候,顾宴灼紧张得不知不觉中出汗了,不光是手心出汗,浑身上下都出了汗。
“我是不是生病了,”他禁不住地在心里面悄悄地这样想。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最讨厌江浔仙,可偏生无法对她生出厌恶的情绪呢?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让顾宴灼下意识地想逃。
“喂,顾宴灼,你没事儿吧?”
江浔仙还跨坐在顾宴灼的身上,两个人的距离挨得很近,近到顾宴灼能闻到江浔仙身上特别的松雪香味。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碰顾宴灼有些湿漉漉的眼睫毛。
可下一秒儿,顾宴灼就像一只应激了的猫一样,狠狠地拍开了江浔仙的手。
“别碰我!”
这几乎是低吼的声音,让江浔仙愣住了。
她这不是还没有碰上么,怎么情绪突然这么激动啊?
或许,是江浔仙脸上疑惑的情绪太过于明显了,顾宴灼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异常。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将额前的发丝捋了上去,发现这样会暴露自己眼中的情绪后,他缓慢偏开视线。
“怎么了啊,我从你身上下去还不成,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江浔仙麻溜地从顾宴灼身上跳了下来,她弯腰看着顾宴灼弯曲的脊背,疑惑歪头。
“……”顾宴灼沉默不语。
他习惯了,习惯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江浔仙很有耐心,她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顾宴灼身旁,看似是一种打扰,其实是她不想抛下顾宴灼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面。
不会哭闹,过于倔强的小孩子,总是会吃不到糖的。
江浔仙理解顾宴灼,也知道自己今天确实是玩得有一点过分了。
所以她想了想,从储物戒里面掏出一颗杏仁糖,转身将杏仁糖抵住顾宴灼的唇瓣,张口轻声道:
“顾宴灼,别害怕。”
有我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