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给陆老打电话，钱医生已经跟他请教过，开出来的药方对一半的人管用，还有一半人只有缓解作用。
程诺听不懂具体的病理和病因，只是察觉到钱仲文似乎有话要说，她等陆老和钱医生聊完，问钱仲文。
“钱老师，您有什么看法。”
钱仲文对着陆老开口，“老师，我还是觉得，现在十分有必要做最坏的打算，按照鼠疫来消毒……”
后面的话，程诺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听到了那两个字。
按照她准备的消杀程度，已经应对不了那么严重的情况。
“应该怎么做？”程诺问钱仲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钱仲文嘴里一句话不下两句老鼠，愣是把她听吐了。
钱医生听完钱仲文的防疫措施，记下来，转述给程诺。
他心里终于觉得程诺，像个正常人了。
她有弱点，有害怕的东西，不再像个神人一般，无所不能。
陆老和钱仲文决定回来，程诺让他们去找刘新国，让他准备些消毒和防疫的东西，一起送过来。
开车能快些，比火车早回来。
刘新国买了东西，让姐夫送到了山夹沟。
这时候，牛爱军已经把山夹沟和附近几个村的情况上班，河西乡无一例外，全部抓到了格外肥大的老鼠。
数量之多，直面看到的时候，才惊觉事态严重。
最严重的是，河东乡死了人。
钱医生拿出接诊记录，对比后发现，河东乡两个月前就有人发烧不退，拿了药回家吃。
没几个村像山夹沟和南郭村一样有钱，村里人都是喝热水蒙头睡，先自己扛，扛不住了再去买药。
吃了药还不好的，有些人就再也没机会吃药了。
各村最近三个月的死亡人数一统计，县卫生局派了人下来，组织村民抓老鼠。
程诺早就把防护事项发到厂里，由工人回去通知家人，他们的邻居和亲戚有样学样。
戴口罩，穿罩衣，抓到的老鼠打死，用专门的器具运到指定的地点焚烧。
抓鼠工作，全部由年轻力壮身体好的男人做，老人和小孩子，以及怀孕的女人，尽最大可能远离老鼠。
陆平川和钱仲文研究了一张药方，熬成草药治疗发烧的人群，一天一副喝三次，两天就见了效果。
卫生局的人下到村里的时候，程诺把贡献给他们，让他们拿去医治染病发烧的人。
更多样本验证之后，确实有用，在全县推广开来。
他们又研究出一张药方，用来预防。
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多喝有益。
山夹沟和南郭村村民，都可以到厂里免费领药。
厂里食堂的大锅全天不休，一直熬药。
工人还可以带回家，给亲属和邻居喝。
最最重要的是，全部免费。
一时间，不少东阳县的人也跑来领药，他们村里也有老鼠，这是没有河东乡那么严重罢了。
陆平川给附近城市的朋友打电话，互通有无。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竟然有不少村子，都有鼠疫。
范围集中在南省东南部，还有隔壁省，当地也发生了鼠疫。
“怎么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