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脸色有异，楼明逍发觉不对劲，“怎么了？”
“有点冷。”程诺不想逛了，“我们回家吧。”
楼明逍带她回家，学着程诺照顾叶梅不舒服时候的样子，给她裹进被窝里，塞了一杯热水。
“多喝热水。”楼明逍语气郑重。
程诺：……
几十年后你这样讨不到老婆的哦。
很快，楼明逍也变得不舒服了。
深夜，大队广播里通报了一个举国悲痛的消息。
大雪下了三天。
三王县学校停课，豆腐坊停产歇业。
皑皑白雪化去的时候，人人穿上了棉衣。
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程诺在家陪着楼明逍，他一言不发，始终沉默着。
直到一周后，收到一封京城发来的信，他才打算出门。
“要去哪里？”程诺有点慌。
她以前给了楼明逍最大的自由，很少过问他的行踪，可是这几天看着他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样子，程诺有点慌。
怕他跑了，不回来了。
她又觉得空间的能力不过如此，连楼明逍想什么都不知道。
楼明逍刮了胡子，恢复往常悍利的模样，穿着程诺给他买的新棉衣新棉裤和新棉鞋，把围巾围到程诺脖子上，牵起她的手。
“去见一个人。”
程诺低头，看着楼明逍的大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一颗心忽然安定下来。
楼明逍要带她一起去，应该就不会跑了吧。
就算他想跑，自己也要把他抓回来。
“好。”
冬天天冷路滑，出门的人少，牛车不在村口等人，程诺直接借了车，自己赶着牛，带楼明逍去到县城。
白毛风刮得呼呼响，程诺围着楼明逍给她戴的围巾，一点都不冷。
两人到县城茶馆，小平头给他们领进最里面的小隔间，沏了一壶茶。
茶香四溢，程诺觉得这次见的人，肯定是个职位比较高的领导。
她有点局促，自己还没减肥成功呢，今天出来也没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样子会不会给楼明逍丢人啊？
她又觉得见面地点有些不妥，又去买了两种点心，让赵前进拿盘子装好摆盘，还捎带回来几支梅花，找瓶子插好，放在桌子上点缀。
“太寒酸了。”程诺环顾四周，小声叹息。
“别紧张。”
楼明逍难得见到程诺不自信的一面，看着她兀自忙了会，把人拉回桌边坐下，“你慌什么。”
“我……我不慌。”程诺坐直身体，想要端出典雅端庄的一面，但又怕自己显得矫揉造作，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她木着脸调整表情的时候，包间门被人敲响，走路无声的赵前进，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一进门看到程诺，没有丝毫诧异，好像今天来就是为了见她。
他笑容和蔼，儒雅端方，如果换上一袭长衫，单单是站在那里，便是皎皎君子模样。
程诺下意识站起了身。
这样的人，让人无端的想要尊敬。
“祁老。”楼明逍转动轮椅到程诺身边，“我给您介绍下，这是我妻子，程诺。”
楼明逍语气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