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叹口气，牵着南秋和叶梅的手，走到外公面前笑起来，“外公，今晚我们住哪里呀？”
“有地方的，有地方的。”外公听到程诺愿意住下来，心情好了些，连忙引着她钻进窝棚，指着最好的一块门板道，“今晚你和逍儿睡这里。”
“爷爷。”少年不情愿的叫了一声，低哑声音，“我妈妈病了，起不来身……”
所以，房间让不出来。
外公的脸色，顿时变得愁苦起来，隐隐有些自责。
想也知道，他生病摔倒之后，大儿子带他去医院，原本应该他们两个做的活，全落在了瘦弱的儿媳妇和没成年的孙子身上。
竟然把儿媳累病了，都怪他啊。
“爹……”屋子里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是爹回来了吗？”
“妈妈，是爷爷回来了。”少年连忙应着，从水桶里舀了一碗水端进去。
程诺的视力很好，在为了保暖采光不好的昏暗窝棚里，还是看到那桶水，并不清澈，甚至比她的洗澡水都浑浊。
别说病人喝了，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喝了都得出事吧。
“哎，别……”程诺一出声，少年误会了，走的步伐更快，进去后还带上了门，似乎生怕程诺把病重的妈妈赶出去。
程诺有些着急，追了进去。
“别喝脏水。”程诺也顾不上合适不合适，一把抓住少年递过去的杯子，给床上病的不成样子的女人喂空间水。
她把水壶递过去，女人连睁开眼睛看她的力气都没有，别说喝，根本就是就着程诺的手被灌了进去。
因为喝的急，有些呛咳。
“你……你太过分了。”少年看着自己妈妈咳嗽，一把推开程诺，护住倒在床上的妈妈，又想上前赶走程诺，又想回去看看妈妈怎么样，左右为难。
“臭小子，那么脏的水，怎么能给人喝？会生病的。”程诺说完，看女人的样子，不知道已经喝了多久不干净的水，“她病成这样，就是喝脏水喝的了吧。”
少年听到这，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回身扶起还在低咳的母亲，强忍着泪水，“会好起来的，妈妈肯定会好起来。”
他眼眶红红，咬牙切齿的瞪着程诺。
程诺不解他的恨意从何而来，但是对着她这副表情，她就太冤了。
“喝我的水，最多三天，保证让你妈好好的活蹦乱跳。”程诺把水壶递过去，“最迟明早，你就能看到效果。”
少年迟疑着，没有接水壶，程诺放到床边，走了出去。
林外公焦急的在门口踱步，他是公公，不能进儿媳妇的房间。
他看到程诺出来，脸上担忧又焦急，“外孙媳妇，你别跟睿儿那混小子生气，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程诺笑着安慰外公，开始动手收拾窝棚。
能看的出来，这里有一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操持，只是最近没有力气收拾，有些东西扔的有些乱，她很快就收拾完了，然后又张罗着做饭。
看着简陋到几乎没有的厨房，程诺很怀疑，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