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猪肉啊，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啊。
要不是看在程诺对陆爷爷不错的份上，他才不想跟程诺说话。
“想，那就付出行动。”
程诺想找个帮手。
江白留年级不大，还未成年，但已经十五岁，很多体力活都能做了。
在农村不上学的，到了这个年纪，但凡家里有点钱，都开始说亲了。
他在公社上工干活，拿的都是成年男人的满工分。
而且，他身边没有极品亲戚，只要把他调教好了，就会是自己的一个得力助手。
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品，算是过关。
江白留有些心动，看向陆爷爷。
陆平川会沦落到这里，是因为被身边人背叛出卖，他人生大起大落，已经看明白很多事情，心性更加豁达。
他转向程诺，语气平静，“小江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程诺没有瞒他们。
之前在家里熬糖的时候，在牛棚的距离，肯定会闻到。
“做糖。原料我干达出一半，剩下一半你们自己采。
“我告诉你们方法，你们出力，最后挣得钱，我们平分。”
做糖生意利润高，还稳定，除了太费力气，没任何毛病。
她也不怕他们泄露，或者不继续合作自己单干。
住在牛棚里的人，太容易被人拿捏住。
“我不差钱，你们帮过我，我干达也想帮扶你们一把。
“钱在那，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挣了。”
程诺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我愿意。”
江白留从小吃不饱穿不暖，流浪的时候见过很多人，经过很多事。
他有一种直觉，这是他的机会。
不是没听说过谁家做了什么卖了多少钱，那个时候他就想自己能学会个什么手艺，能挣钱就好了。
他不想再住在牛棚里，他想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厨房做饭，他想……活出个人样来。
不再被欺负！
“陆爷爷，钱伯伯，我想试试。”
他受够现在的生活了。
江白留跟着陆平川学会了写字，也懂大队长每次开会讲话的精神，权衡过后，他还是想赌一把。
毕竟，程诺是第一个，想要拉他一把的人。
哪怕前面是个陷阱，他也要吃到里面的诱饵。
钱仲文反对。
他们的身份，能活着就该庆幸了，怎么敢去干违反乱纪的事？
陆平川沉思良久，看着程诺亮晶晶的眼睛，再想想牛老头平时对他们的照拂，缓缓的点了点头。
得到陆爷爷的同意，江白留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做糖挣钱。
他有的是力气，什么苦都能吃，还不怕死。
程诺不知道江白留为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但是多了一个帮手，她还是开心的。
她不知道，现在这一个小小的提议，已经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
“行，晚上去找我干达。”
程诺离开，钱仲文担忧的问陆平川，“老师，您不怕……”
陆平川闭上眼睛摇摇头，拿出一封摩挲出细小褶皱的信封，眼底燃起一小簇亮光。
“仲文呐，我们老了，不能不给年轻人，留下一丝希望啊。”
程诺回家，拿了香肠和一块红烧肉，送去给刘春花。
她之前帮忙看孩子的事，必须得感谢。
程诺刚走到刘春花家门口，忽然被人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