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金躺在平板车上，几次忍着跳起来打程诺的冲动。
现在听到牛忠厚的话，庆幸自己忍住了脾气，暗暗使劲，鼻子里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谁能有他惨，今天流的血，往后都要在程诺身上讨回来。
牛忠厚领着两辆车，回到卫生所。
医生看到何志刚和程诺他们又回来了，还以为牛老头死了，也没多看一眼，径直走向程大金。
看了看程大金的伤势，直接让护士给他止血和清理，他背着手摇头叹息。
“钱医生，您不看看牛老爹吗？”
牛忠厚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罗生男哭诉他儿子伤的多重多重，可是看钱医生的样子，只让护士去处理，肯定是没什么要紧事情。
反倒是钱医生对着牛老爹摇头叹息，难道……
“内出血，没得看了。”
钱医生刚说完，程诺嗷的一嗓子哭出来，嚎的特别大声。
“我的干达啊，您的命真苦，被无赖程大金，打的凄惨，你好可怜的命啊。
“女儿还没来得及孝顺您呢，您怎么能扔下我和小孙孙小孙女不管啊~”
程诺哭的情真意切，嚎的感天动地。
“爹啊，您老人家太惨了，女儿无能，不能咬死那个畜生给您报仇。
“您把他也带走吧，一定不要放过他啊~
“您把他们一家都带走吧……”
程诺哭的，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钱医生都不忍再看，背过身去抹泪。
罗生男听程诺咒他们的话，气的嘴角抽抽。
可是在牛忠厚面前也不好撒泼，只能也跟着哭。
“我可怜的儿在，你年纪轻轻被程诺打的昏迷不醒，难道要让我这个当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啊~”
罗生男也是豁出去了，张嘴就咒自己儿子，还掐了一把在旁边的张大妮，婆媳俩一起哭，声音盖过了程诺的哭声。
程大金虽然觉得不好听，但是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醒来。
他打牛老头是下了死手的，确实有可能把人打死。
现在更庆幸自己那会装晕了，原本只是因为太丢脸不想面对程诺，没想到现在正好成了脱身的理由。
牛老头被打死又怎么样，只要他昏迷不醒，也是重伤，没人能动的了他。
等过一段时间，他再醒来，还能要程诺赔他医药费和营养费。
程大金想通这些，也不忌讳她们咒自己了，只恨老娘把自己说的还不够惨。
程大金全神贯注的听着身边的动静，只觉得脚底越来越痒，没忍住抽了抽脸，拼命的忍着。
他打定主意不醒来，可是脚下太痒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哎呦，哈哈~”
这下子，周围迅速安静下来，都看着双眼紧闭，嘴角抽抽的程大金。
罗生男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示意他忍住。
程大金也想忍住，可是他忍不住啊。
忍得嘴角抽搐，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笑起来，这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哈哈哈，痒死我了，什么东西，快把它抓住！”
程大金忍不住了，一下子坐起身，抱住脚挠了挠，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挠他痒痒。
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程大金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企图用眼神杀死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