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攻中,敌人的迫击炮打的非常娴熟,几乎是压着自己人的进攻线砸到空降兵们的阵地上。狙击手屠戈耶夫据枪打倒一个正在跃进的轻机枪小组,可是敌方的迫击炮立刻发现了他的位置,一枚炮弹直直的砸过来,将他炸的粉身碎骨!
最后存留的一挺重机枪刚刚打完一条弹链,弹药手正在接驳弹链的功夫密集的迫击炮弹砸过来。“小心!”弹药手扑倒机枪手躲避飞溅的弹片,可是狭小的机枪阵地无遮无拦,瞬间就被炮火覆盖了。
陈严看到敌方的迫击炮打的又刁又准,这样下去等敌人攻上防御工事己方甚至都无力还击!
快速找到正在指挥战斗的谢里科夫大尉,陈严急切地说:“这样下去我们会守不住的!”
谢里科夫大尉看了看高地顶上的防御工事,说:“实在不行我们只能撤回去了。”
陈严深知,撤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现在还不行,只要空降兵们一离开第一道防线就会被敌人咬住,到时候进退不得。
只有一个办法了,陈严拉住谢里科夫大尉的衣袖说道:“让我们发起一次反冲锋,和敌人搅在一起,迫使他们放弃开炮,然后趁此机会才能撤离!”
谢里科夫大尉为难的看了看防御工事里仅剩的二十几号人,仅凭这点兵力拿什么发起反冲锋?
看出他的疑虑,陈严手指自己的胸膛,坚定的说:“由我们中国空降兵发起反冲锋,你带队在防御工事里火力掩护,趁敌人的进攻散兵线一滞立刻撤退!”
谢里科夫大尉想也不想,立刻拒绝,他实在不忍心让这群中国人去涉险!
谢尔盖带着小队仅剩的四个人站过来,捏紧陈严的肩膀说道:“来自中国的达瓦里氏,我陪你们一起去!”谢里科夫大尉终于点头,仅有十个人的小队准备发起进攻了。
陈严手指前方对趴在旁边的谢尔盖说:“看到没有?那群‘绿色贝雷帽’才是这次进攻的主力,普通武装分子先不用管,只要把他们打趴下其余人就会退下去!”
谢尔盖盯紧前方,恨得咬牙切齿:“苏卡不列,这群倒霉的美国佬!”
枪声沉寂片刻的阵地上突然从两翼响起密集的枪声,正在进攻的武装分子立刻仓皇的抱头趴下,而散兵线最前方的“绿色贝雷帽”们立刻拉出小组战斗队形交替掩护着跃进。
敌人的散兵线乱了,谢尔盖翻身跃出掩体,高呼着“乌~拉~!”向前冲去。陈严大手连挥,高喊着:“中国空降兵,向敌人发起进攻,杀~啊~!”仅仅十个人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武装分子们的火力稀疏下来,要不然干脆就是趴在地上对空放枪,这些对陈严等人不算问题,可是“绿色贝雷帽”们精准的拦阻射击可让他们吃尽苦头。
陈严急速冲锋中端枪把一个正在跃进的战斗小组压制住,丁聪立刻上前护住他的左翼,沈逸飞正想从右侧迂回包抄过去,可是斜刺里响起短点射的枪声,紧接着陈严感觉似是有人狠狠地锤在他的胸口。
低头一看,一枚锃亮的子弹已经深深的嵌入防弹背心上了,国产的防弹衣又救了自己一命!
“注意十一点方向!”陈严高声提醒起来。
武兴国立刻把pkp通用机枪横扫过去,密集的子弹不停地敲打着敌人隐藏的位置,趁敌人不敢露头,刘陆鹏大踏步的上前几乎抵在“绿色贝雷帽”的脑袋开火。
这群人确实不简单,只是一个照面就差点栽了,也幸亏陈严小队战术配合得当!
丁聪跃进一个炮弹坑想充作掩体,正准备踢开一具碍事儿的武装分子尸体,陈严发现了这具尸体的姿势怪异,惊声尖叫道:“不要动!”
一声“叮”的金属崩飞声使丁聪脸色大变,赶紧翻滚着躲避,一枚诡雷轰然爆炸,一枚弹片扎进他的肩膀瞬间血流不止。
丁聪痛的咬牙破口大骂:“他娘的,这群美国佬竟然利用友军的尸体做诡雷!”
陈严跳进弹坑向前警戒着示意丁聪赶紧止血,一个战斗小组立刻顶了上来,陈严来不及精确瞄准,抬枪就打!
一长串5.45毫米子弹扫过去压制住他们的进攻脚步,纵身跃跳进更适合射击的弹坑,刚想把敌人击毙可是手中的ak-12再次因持续射击而过热卡壳。
“我靠,又给我撂挑子!”
眼见敌人再次起身跃进,陈严立刻扔掉手中的ak-12,探手掏出大腿处快抢套里的p443“乌鸦”手枪,手指成射击线的时候已经接连扣动扳机,将一名“绿色贝雷帽”击毙,就地快速向前一滚探手抓住另一人的枪管上举,手中的枪已经抵了上去准备开火。
敌人的hk-416“哒哒哒”的狂叫几声,陈严立刻感觉对方撒手了,紧接着手腕上重重的挨了一脚自己的“乌鸦”手枪也脱手而非。他心中吃了一惊:“敌人的反应速度好快啊!”
眼见对方已经掏手枪在手,陈严想也不想抽出伞兵刀合身扑了上去,横刀从敌人的手腕上划过,把他的手枪打落。可是一个重重的膝顶砸在自己的小腹上,陈严立刻佝偻着身子连连后退。面前出现了一个标准的昂撒人面孔,对方抽出9刺刀狞笑着,怪声怪调地用中文说:“可恶的中国佬!”
资料中说的果然没有错,每一个“绿色贝雷帽”都会说2-3种语言,这还是驻守在欧洲和地中海地区的第十大队,如果是驻守在亚太冲/绳基地的第一大队成员肯定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酸萝卜别吃!”陈严怒骂一声再次扑上去。
昂头避开横挥来的9军刀,陈严反手握刀从对方的脖颈下划过,可是敌人左手下劈打开,锋利的刀锋切开他的子弹袋,从弹匣上急速划过竟然崩的火星四溅!
陈严正手握住刀柄前探向对方的勃颈处刺去,这名“绿色贝雷帽”再次矮身闪过,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陈严大惊:“这下糟了!”
果然,感觉大臂处似是有一根烧红的铁块烙烫,9军刀已经从没有防护的胳膊上深深的扎进去!
此刻陈严肾上腺飙升也没感觉到疼,低头一看对方的脖子就在眼前,他张开大口用爹妈给配发的武器咬了上去,“绿色贝雷帽”立刻惨叫连连,连带着手中的9军刀也扭动起来,疼的陈严闷哼一声。胳膊上吃痛,陈严不管不顾的咬紧牙关,侧头甩动直接连带肉皮给他咬下一大块肌肉!
两人一起跌倒在地面上,趁对方勃颈处剧烈的疼痛,陈严用力拧动终于挣脱开持刀的手,反握住伞兵刀对准他的眼睛扎去。
敌人顿时大惊,两手上架想要抵挡,陈严一条胳膊受伤,只能单手持刀发力却无法与其较劲儿,眼见伞兵刀就要被对方格开,陈严急了,闭上眼睛用额头撞到自己握刀的虎口上。
似是铁榔头一样砸下去,陈严感觉一阵的眩晕,睁开眼睛却看到伞兵刀从敌人的眼窝里没入,直至刀柄,敌人神经反应般的抽搐两下就没有了动静!
配合着后方的火力支援,他们终于打退敌人的进攻。众人遍寻战场才发现依旧和敌人扭打在一处的陈严,沈逸飞扑上来拉起他,看他满嘴鲜血,面目狰狞,胳膊上还扎着一把9军刀,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抽出一条止血带绑在他的手臂根处,检查一番发现没有伤到动脉,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忍住,我要给你拔刀了!”
取出一块止血敷料紧贴在伤口上,沈逸飞咬牙拔出军刀,鲜血溅了他一脸!
陈严压抑的痛叫一声,嘴里的污血一口啐在地上,虚弱的喃喃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几人互相搀扶着回到防御工事,谢里科夫大尉看到他们时已经全员带伤了。
陈严脚步踉跄,却推开沈逸飞的搀扶,说道:“谢里科夫大尉,快点撤退吧!”
高地下的敌人又在蠢蠢欲动,谢里科夫大尉举枪射击间隙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他知道只要一撤退敌人就会快速的压上来,只能留下人拦阻。他沉声说道:“一会我带人掩护,你替我指挥,戴上伤员和战友的遗体撤向最后的防线。”
谢尔盖焦急地说:“不,你应该留在指挥位置上,我带人去重机枪阵地处掩护你们撤离!”
重机枪阵地依托一块巨石搭建,位置优越,可以形成良好的射界。陈严却吃了一惊,谢尔盖为了战友们已经准备好牺牲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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