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场风波终于平息,处理决定全部下达、公示,陈严也将成为飞鹰大队背着“记大过”处分上军校的第1人,甚至对于整个解放军来说,这样的事情用1只手也数得过来。
李少游眼看陈严去空降兵学院的日期越来越近,而这小子还被关在禁闭室里,他憋不住气了,偷偷跑到大队长办公室小心地问:“大队长,该处理的已经全部处理了,您看是不是把陈严给放出来?让他也收拾收拾行李、和战友告告别,然后准备去报道啊?”
“不行!”林士斌骂道:“把他放出来再惹事你兜着?”
吓得李少游连连摆手,他也因为陈严大闹训练场背了1个“管束不力”的警告处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赌气似的说:“那就先关着吧,让他从禁闭室直接去军校报道!”
起床号早已响过,陈严睁开眼看到满目的黑暗,烦躁的把头埋进枕头下边想要继续睡。可是穿透力极强的军号声充斥耳道,翻了个身,把被子也覆盖上来继续睡。
禁闭室的门被推开,陈严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他还以为是警通连的人送来的早饭,含混不清的嘟囔:“放那吧!”
“给我滚起来!”严厉的声音响起,陈严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仔细分辨了1会,我靠,是大队长!瞬间蹦起来,套上没有军衔的衣服立正在床下。
“想通了?”林士斌劈头就问。
“报告大队长,想通了,我不应该冲动,破坏了部队秩序,造成极恶劣的影响!”陈严大声报告,末了不忘小声嘟囔1句:“不过我不后悔!”
“反了你了,跟我说话你都敢阴阳怪气?”林士斌强忍着踹他1脚的冲动,呵斥道:“军人,死都不怕,几句流言蜚语就受不了了?”
陈严鼓鼓嘴没敢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我反正受不了”的样子。
林士斌也懒得跟他掰扯,机关炮1样的连声命令:“去参谋长那里领报道信,回宿舍收拾行李,1个小时后来大队部报道,有车送你到火车站,去空降兵学院!”
“啊?”陈严不敢相信的抬起头,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今日不愁明日事,明日不行去球地,大不了就脱军装走人。算球!
林士斌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不想去?”
“去去去!”陈严答应的连口不迭,林士斌意味深长的说:“好好干,不要让推荐你的人寒心,他在盯着你呢!”
谁推荐的我?还在盯着我?陈严还未想明白,看到林士斌扔下自己就想离开,他赶忙追上去说:“大队长,1个小时太短了吧?我想跟战友告别。”
“要不然我给你放3天假?”林士斌烦躁的挥挥手,走的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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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
陈严去警通连领回自己的军衔、帽徽,1路飞奔回宿舍,拉起丁聪就跑。
丁聪已经知道陈严要走的消息,见他还未回来只好帮忙收拾行李,现在这小子风风火火的回来,还不抓紧时间?挣脱开拉扯自己的手,问道:“上哪去?”
“去烈士陵园,跟王平告别!”陈严扔下1句话就已经跑远了,丁聪听闻,撒腿就追。
1路长途跋涉,穿越了大半个中国,当铁路两旁略显秀气的南方山脉变为雄伟的峻岭,陈严从荆楚大地来到中国的首都北京,中国空降兵的最高学府——隶属于国防大学的空降兵学院坐落在这里。
至于国防大学,那是真正的威名赫赫,起源可追溯至1927年在井冈山上建立的红军教导队,后来经历了战争年代的红军大学、抗日军政大学以至建国后的高等军事学院和军政大学,1脉相承。其中走出的知名校友不计其数,学校的创办人更是如雷贯耳,每个中国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和丰功伟绩!
金秋9月,上午89点钟的太阳光格外刺眼,天蓝的不像话,远方大块的白色云朵静静地飘在天空上。空降兵学院的大门被洗刷1新,门前的大广场此刻正人头攒动,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占据了大半,即将成为军校学员的小伙子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些小伙子们和陈严不同,是经过高考选报志愿成为军校学员的。经历过3年军旅生涯磨炼的陈严与他们的稚气未脱相比,脸上多了1份成熟与稳重,虽然陈严刚刚犯过的错误并不怎么成熟!
巨大的横幅横贯大门两侧,上边写着——“欢迎新战友”,这就是军校与地方大学的不同,入学就是入5!连称呼都不同,不是“新同学”,而是战友。
陈严背着背囊提着简单地行李站在空降兵学院的门口,向里望去,1个巨大的雕塑耸立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那是和自己胸前1样的伞徽。陈严提起行李信步走进大门,心里想着:“又成为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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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完成,陈严等1众从部队考上军校的战友自觉地担任起维护秩序、入学引导的工作。为了区分两类人的身份,陈严1众人有1个专属称呼,那就是学兵,是以和普通的军校学员区分。军校没有班级之说,只有区队之称,为了让学员们在同1起跑线学习,也为了使他们有相同的话题,特种侦察与指挥系分为两个区队,1个是学兵队,另1个就是学员队!
领回了新军装等1应物品,陈严摘下两把枪、1根折棍的下士军衔,换上了代表军校学员的1道杠军衔,在欧美的军队体系中,他们的称呼应该是“准尉”。
每个宿舍4个人,陈严笑着和将要相处4年的战友们打招呼,对临床的1人问:“刚才看你的军衔是上等兵,你来自哪个部队?”
看得出老部队是他的骄傲,他昂起头大声说:“我来自威名赫赫的英雄部队,‘上甘岭团’的‘黄继光连’!”
“我靠!”陈严不由的惊叫出声,竟然是自己的老连队。他赶忙对人家说:“快叫班长!”按理说陈严兵龄3年,上等兵的兵龄两年,只相差1年的同1个连队战友没理由不认识。可是陈严3人在上等兵时就离开“黄继光连”了,当上等兵下连的时候,陈严3人正在飞鹰选训队吃苦呢。
上等兵斜眼看他,面露不满,心说:这人怎么回事啊?虽然是下士,但是来到新环境了,怎么还摆老资格?他揶揄道:“老兵,没这个必要了吧?”
见人家误会了,陈严赶忙解释:“我也是从“黄继光连”出来的,连长孙伟东、指导员张1鸣都是我的老领导,我的老班长是何为江。你认识他们吗?”
上等兵脸上多云转晴,陈严说的这几个人他当然认识,立马规规矩矩的立正站好,敬礼之后大声说:“班长好,我叫朱兴言,来自‘黄继光连’2班,何为江班长在我们隔壁。请问,班长叫什么名字?”
陈严笑着还礼,说:“你好,我叫陈严。”
“什么?”这下轮到朱兴言惊讶了,迫不及待的问:“班长来自飞鹰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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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纳闷道:“怎么,我们见过吗?”
朱兴言的语气变为兴奋,解释道:“你的名字在我耳朵里都起茧子了,连长和指导员没少提起你们的传说给我们打气。指导员说过,从1个连队、1个班走出3名飞鹰特种兵,是我们连队的荣耀!那时我刚刚下连,至此就立下两个目标,1个是考上军校,另1个是和你1样成为飞鹰特种兵。”
陈严笑了,没想到自己都变成老连队的名人了,他不好意思的说:“祝贺你达成第1个目标,同时祝你另1个目标早日实现!”
朱兴言左顾右盼,问道:“另外两名班长现在好吗,还在服役吗?”
陈严眼神黯淡下去:“那都是我的老战友,丁聪还在服役,王平前段时间刚刚牺牲!”
朱兴言立刻知趣的闭上嘴巴。
与刚刚接触部队的普通学员不同,都是老兵,1众学兵很快整理好内务,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老生常谈的学习条令条例和学校规定,让他们尽快适应新环境。等所有学员报道之后举行开学典礼,那时候才会走到教学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