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伞衣还在“呼呼啦啦”的在狂风中舞蹈,看样子自己很快就要“拍”在能够洗涤心灵的青藏高原上了,陈严脑海里急速思考是否应该拍飞主伞、拉开备份伞的时候,巨大的牵引力升腾,降落伞终于打开了。
陈严隔着氧气面罩“抹”了1把汗,心说:“妈妈呀,终于打开了!”此次开伞整整用时6秒,要比平原上多用时两秒,不要小看眨眼之间的两秒钟,高原空气稀薄,两秒钟就可以急速掉落接近200米。
黑乎乎的大地近在眼前,陈严拼命拉棒操纵降落伞转向,左翼梢慢慢悠悠的迎风抬起,降落伞在稀薄的空气做的机动就像慢动作!避开1处杂乱的戈壁碎石,陈严用力的刹了1棒减速,微微屈起闭拢的双腿以准备迎接触地的巨大冲击。
“砰”!
巨大的冲击力由双脚传递到胯部,再传递到脑袋上,陈严感觉满世界都是金子!
身后传来焦急的喊声:“闪开,闪开,你他娘的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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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惊悚的回头看看原来是丁聪控制不住降落伞,斜刺里就向自己的方向扎过来,他拼命大喊着躲避:“你向左,快他娘的向左......”说完,费力的拖着鼓胀的伞衣向右横跑。
然而丁聪手忙脚乱中都分不清左右,迎头就向陈严撞去,吓得他紧闭双眼,“我靠!”
丁聪并拢的双脚踹了陈严1个狗啃泥,除了双腿麻生生的疼之外好像没有受伤,他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哈,老子没事,老子没事......”
陈严气呼呼地爬起来,对着依旧在手舞足蹈的丁聪走去,飞起1脚将他踹趴下,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娘的是瞄着我降落的吗?”
看着先遣队全部平安降落,李少游不住嘴的呵斥起来:“什么时候了还打打闹闹?赶紧建立空降场!”
沈逸飞向着黄烟升腾的地方飞奔过去,打开空投箱,架设便携通讯基站,很快李少游的行军电脑上就出现了空降场画面,他大声命令:“预设方案不变,各队散开,标记空降场范围,危险地带投掷红烟,并上传到电脑上!”
陈严带着他的小队去空投箱上取来烟雾、小旗和测距仪,飞快的向外围跑去。
跑了几步,陈严感觉脚步格外沉重,肺子像要炸裂1般,本来在平原上跑个5公里都不带气喘的,可是在这才跑了不到5百米就喘的跟狗1样!
看看身边的丁聪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情况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他喘气之间费力的出声提醒:“两步1呼,两步1吸,放慢频率!”其实他们的体能早已锻炼的极好,平时武装越野的时候都是保持3步1呼,甚至4步1呼的频率,可是今天不行了,这里是高原。
丁聪长长吐着舌头,呼吸困难还不忘和陈严斗嘴:“用你来提醒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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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顿时来了劲儿,手指远处的1摊蓝哇哇的水面喊道:“比比赛,看看谁先跑到那处‘措’前边!”
丁聪纳闷地1昂头:“啥玩意儿?”
陈严鄙夷道:“‘措’,藏语里的湖的意思,真没文化!”
“比就比,怕你不成?”说完,丁聪脚下加力,远远地把陈严甩在后边,陈严也不甘示弱,发着喊就往前冲刺。
王平急的脸色惨白,大叫着提醒:“小心,这可是高原!”两条发了狂的疯狗却哪听得进去。
到了晚上,李少游拿着抗高原反应的药走进陈严和丁聪所在的帐篷,睡袋里的俩人奄奄1息,仿佛不久于人世。这两位在高原上逞能,终于大稍息——趴窝了!李少游把手中的药往前1扔,满脸嫌弃的说:“两位英雄好汉,感觉怎么样啊?”
“垂死病中”的陈严听到是中队长大人来了,奋力的撑起上半身“惊坐起”,极尽虚弱的说:“这么点小事儿还烦劳您老人家来看我们,您放心,爬起来又是1条好汉!”
“行!”李少游无比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说道:“真是硬汉!那这些药我也就拿走了,还有,本来想让所有人休息1天,那明天的训练照旧!你俩不准趴窝装熊,病假取消,随队参训练。”
好好的休息日泡汤了,不顾李少游在场,沈逸飞、王平等众人飞扑过去对着“奄奄1息”的陈严“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让你小子嘴硬!”
飞鹰大队的战士们或多或少的出现了高原反应,但都是体格健壮的年轻人,到也不像网上说的那么严重,如果是坐在那里不动甚至都感觉不到。但是1活动就不行了,走几步路就感觉两腿灌铅,仿佛提着1个装满水的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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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飞等人感觉4肢酸胀,胸闷气短,头脑微微犯晕,还伴有耳鸣,于是结伴去找中队卫生员,自称感冒了,然而忙碌中的卫生员头也不抬的翻拣出1盒抗高原反应的药扔过去。
沈逸飞拿起来看看说明书,竟然是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药,疑惑地问道:“我没有冠心病啊?我说的是感冒!”
卫生员说:“那是为了加速血液循环,增加供氧用的,你没得感冒!”
原来是高原反应了!壮小伙子吃什么心脑疾病的药啊?沈逸飞放下心来问道:“是不是等我们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这些症状就可以自己消失?”
在得到卫生员肯定答复的时候,沈逸飞把药还回去,有兴高采烈的回去了。走出临时充作卫生室的帐篷,只听到后边卫生员的自言自语:“这批战士适应能力太差,应该向领导们建议加强训练,以尽快适应高原环境......”
加强锻炼?我靠!无处发泄的众人又把矛头对准领头的沈逸飞。
高原的清晨来得早,站岗的王平看着刚刚跃出地平线的太阳下意识的眨了1下眼睛,下1秒已经是霞光万丈,被寒风冻得鼻涕眼泪1大把的身体被初升的太阳光1照射,浑身瞬间暖洋洋的!
起床号响了,陈严抽抽冻僵的鼻子醒来,发现身体已经恢复了,昨天和丁聪比赛,根本就没跑到终点就因为缺氧晕了过去。干燥的空气使自己的嘴唇发干,穿好衣服走出帐篷想去洗漱,却被告知供水保障车还没有开上来,他心里暗叹1口气,今早的洗漱就免了吧。
回到帐篷拧开水壶喝了1大口,冰凉的水激的他1激灵,胡乱的漱漱口吐掉,然后又灌进肚子1大口,加了防冻药品的水很难喝,酸不拉叽的,但是不喝又没办法,保障车还没上来,没地方补充饮水。热乎的早饭也别想了,陈严已经看到通讯员抱着1大箱野战食品挨个帐篷分发了!
虽然是野外驻训,但是内务也不能落下,陈严刚把睡袋整理的44方方,帐篷外已经响起集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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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列前边的李少游没了平日里的中气十足,喊话都需要借助高音喇叭了,他说:“同志们刚来高原很不适应,但是为了让你们尽快摆脱高原反应,今天早上的早操还是不能免,量少1点,3公里活动1下。各分队带开,开始吧!”
陈严慢悠悠的跟在队列后边,再也没有了昨天那“不怕死”的劲儿头,这种跑步速度如果在平原的话李少游和马向学不骂他1个狗血喷头誓不罢休。
轻装3公里,却要比以前武装越野十公里都累,陈严擦着汗便步走着,李少游还在大声提醒:“再热也不准脱外套,小心感冒!”在这里1个普通的感冒都会发展成大病。
本是夏季,但是在高原的清晨却觉得无比寒冷,太阳继续爬升,到了8、9点穿着厚实荒漠作训服的战士们在阳光照射下已经汗流浃背了。缺少了厚厚大气的保护,阳光看起来格外刺眼,照射下感觉身上火辣辣的,但是1移动到阴影里又会感觉浑身发冷!
到了中午,陈严燥热难耐,脱得只剩下1件迷彩背心,被李少游看到又是1阵骂:“你小子又想逞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