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图行进有很多种方法,按方位角行进是最主要的辅助方法,今天战士们的行军就需要用到。
在地形起伏不大,无道路,有植被,观察不便或夜间、浓雾、风雪等不良天候条件下的地区行进,可在图上测出站立点到目标点的磁方位角,然后量出两点之间的实地距离并换算成复步数或时间(复步数=实地距离的米数/复步长,复步长一般为1.5米)。出发时,首先平持指北针,转动身体,使磁会北端指向下一点的方位角密位数,这时沿照门至准星的方向就是前进的方向,然后按照方位物的方向,照直前进。行进中,随时用指北针检查前进方向,记清复步数或时间。到达目标点后,再按上述要领逐段前进,直到终点。
简而言之,按方位角行进就是把长距离的陌生行军路线分成若干段前进,这样就算是某一段出现差错及时勘误,只纠正错误的路段就好。
在人类的战争维度还未进入信息化之前,各国的行军除了当地熟识地形的向导就只能依靠军用地图了,比如著名的飞兵三所里战斗。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被称为“人类轻步兵巅峰”的人民志愿军113师战士14小时强行军穿插72.5公里,切断了美军第九军的退路,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在陌生的朝鲜地形上,又处于美军纵深中,可见老一辈军人是按图作业的高手!当然,识图、用图只是基础,还需要强大的毅力和信念来支撑。
虽然我军的装备水平大幅度提高,但是看家本领不能丢,决定战争胜负的在任何战争形势下都是人,是军人!
卡车几经颠簸,一个急转弯后,马向学跳下车,大喊:“18号,下车!”
王平接过地图、指北针和食物后,听马向学交代完注意事项,一声不吭的背起背囊准备出发。从一直以来的表现可以看出,王平的身上似乎隐藏着很多秘密,虽然才当兵一年多,但是比很多老兵还要老练。他本来可以去某支陆军部队,但是他选择了空降兵。
王平拿着指北针确定好方向,在通过附近的山体、植被、河流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在自己的位置、a点、b点画出两条直线,挑选了一条最近的行军方向。他知道自己没有陈严那样强悍的识图能力,只能依靠自己的毅力冲破层层阻碍,他出发了!
卡车最后在一个山顶停下,马向学对着只剩丁聪和另一名战士的车厢深处大喊:“还不下车,你们是不是准备坐车回去?”
丁聪下车看着四处荒无人烟,他横下心来说:“想玩死我就直说,把我们扔到山顶算怎么回事?”
马向学嘿嘿笑起来,说:“念你年幼无知,我告诉你下一步,你要一个人在二十四小时内徒步行军到达b点集合!”
丁聪梗着脖子说:“我不认识路!”
“没关系,给你指北针和地图你就认识了!”说着,马向学把指北针指向东南的照门、准星固定在25度的密位上,说:“你对着这个方向撒开丫子跑就行,我保证你能找到a点,然后按此方法继续向b点前进!很简单吧?”
丁聪和瞠目结舌的选训队战士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说道:“教官,这不就是按方位角行进吗?”
“是,也不是。不用你图上定位,不用你地形上找点,已经把目标点告诉你了,你直接顺着方向跑就行,你还想怎样?”马向学轻蔑地看了丁聪一眼,接着说:“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到,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徐俊鹏凑过来说:“废什么话,走不走自己决定,不走的上车,走的过来领取装备准备出发!”
丁聪从来没有过不走的想法,他只是想死缠烂打央求马向学放宽一点条件,听见徐俊鹏下完最后通牒,他领上装备就准备出发。
马向学向丁聪示意,说:“你先出发,我警告你们,必须单独行进,不准靠近、不准留记号、不准联系、不准接触,我们会全程监控。敢违规你知道后果,听明白没有?”
“明白!”
徐俊鹏递给丁聪一支单发信号棒,说:“发生危险或者想要退出了,可以随时找个制高点拉响,我们会立刻派人过去接应你,不过这也代表了你的放弃!”
丁聪盯着信号棒不接,徐俊鹏疑问:“怎么了?”
丁聪说:“还是别给我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拉响它。”
徐俊鹏不由分说就把信号棒扔到他怀里,说:“那是你的事,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出发后把它扔掉!”
丁聪接过拔腿就跑,边跑边向后边张望,他希望后边的战士能够跟上来,毕竟人多力量大,两人结伴而行保险一点,要是三个人就更好了,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又或者“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他一口气奔跑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个背风向阳处,丁聪把背包塞到屁股底下坐着休息,并心存希望能有人追上来。休息了十分钟,山风把他的汗水吹干了,双腿微微颤抖,他知道再等下去就站不起来了,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背起背囊继续奔跑。
其实丁聪在这里等上一天都不会有人来,所有人的b点都是相同的,但是a点却散落在野外各个方位,完全不同!
一辆隐蔽着的通讯指挥车上,盯着眼前的监控屏幕徐俊鹏对身旁的马向学说:“19号涉嫌作弊,扣他五分。”
马向学抓起打分表准备勾画,随即又放下笔,说:“算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搁谁不会怕啊?再说他不是没作弊吗?”
徐俊鹏张张嘴巴想要反驳“他是军人,不是孩子”,终于笑了一声不再坚持。
陈严一口气估摸着跑了十几公里,他看看时间才过了一个半小时,远远超出他每小时五公里的预期,他决定奖励自己五分钟休息一下。
负重饥渴难忍,他掏出压缩饼干打量良久,气的骂道:“人就是贱,平时最不愿意吃这种干的发裂的玩意儿,现在却能吃好几包!”
他抽出伞兵刀把饼干分成四份,挑了最小的一块扔进嘴巴里,意犹未尽地把粘在手指上的粉末挨个舔了一下,完全不顾及已经变成黑色的手掌。打开水壶狂灌一通,军用水壶没有保温功能,冰凉的液体流进腹中激的他打了一个冷战,不能再休息了,热量马上就要散光了,荒郊野外如果发了烧就全完了!
他赶紧跳起来,继续甩开大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