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的指挥部被打掉,“敌军”已经达成战术目的,正在撤退。
“飞鹰”的人正在队伍的最后方担任后卫,眼见三条人影冲了过来,他们玩心大起,没有开枪击毙陈严三人,却笑吟吟地原地不动,一副看戏的样子。
陈严越跑越近,嘴里嚎叫着:“‘黄继光连’,杀啊!”王平跑动中据枪把扯旗的那名“飞鹰”打红,其余的“飞鹰”赶紧闪身隐蔽。
“阵亡”的“飞鹰”不为所动,旁边的战友劝他:“赶紧把人家的连旗还回去,小心捅了马蜂窝!”
这名“飞鹰”叫马向学,是飞鹰特种侦察大队一中队三分队的队长,这次他随一中队配属330团进行演习。他就是刚刚被陈严三人追的那条黑影,因为观察炮队镜时没有戴头盔,所以逃跑时背上的战友被砸了个满头包,他也被石头砸了几下。心高气傲的“飞鹰”都是冲被人呲牙,哪轮得着被人给他们上眼药?于是他心头火气,扯下四连的连旗作为报复。
陈严冲过来端枪怒目而视:“把连旗还给我们!”
他摆开格斗的架势,左手拍拍挎包,轻蔑地对陈严三人说:“想要自己来拿!”
三对一!
陈严当先大喊“杀啊”抡起枪托对着他的面门袭去,马亮平后发先至,抬脚正蹬踹向陈严的胸口。陈严仰面跌倒,胸口像被火车头撞了一下,喘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疼!丁聪和王平一起冲过去,马亮平矮身躲过丁聪打来的摆拳,右手握拳由下至上一个冲天炮把王平打倒,然后飞起一脚逼退丁聪。幸亏丁聪躲得快,堪堪未踢到他鼻尖的大脚带起一股风!
一个照面,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自己三人却人仰马翻!
三人站了起来,发了一声喊:“‘黄继光连’,杀啊!”又重新冲了上去。
陈严和王平一左一右攻了上去,逼得马向学两侧招架,中间门户大开。丁聪瞅准时机冲过去直拳打向他的胸口,就着冲锋的势头不减,接着屈起手臂用手肘顶向马向学的腹部。马向学被打的连退三步,笑着对揉着拳头疼的呲牙咧嘴的丁聪说:“傻小子,我穿着防弹衣呢!”
“杀啊!”三人嚎叫着又一次冲上去。
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格斗没了章法,陈严揉身冲了上去,不顾袭来的膝盖,低着头拦腰把他横抱住,王平和丁聪轮着王八拳打来。
马向学临危不乱,右脚把王平踢了个四脚朝天,左手挥起一拳砸了丁聪一个满脸开花,然后还不忘右手曲肘狠狠砸到陈严的后背上,说:“撒手!”
陈严吃痛,咧开嘴大叫,后背的剧痛传来,对方却用手肘砸一下问一句,“撒不撒手”?一下比一下重,被打急眼了,陈严脑子一抽,把爹妈发给自己的武器都使上了,张开嘴狠狠咬在马向学的粗壮的大腿上。
马向学的手肘正准备落下,没料到腿上的剧痛袭来,这格斗是谁教的,怎么跟小孩打架一样?他惨叫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开陈严,拼命地揉着大腿。
倒下的王平来不及站起来,趴在地上抱住马向学的双腿咬牙较力把他掀翻。没想到马向学反应迅速,一把揪住面前的陈严一起摔倒,倒地瞬间腰板用力转身把陈严当做肉垫压在身下,陈严疼的闷哼一声。丁聪见机极快,冲过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抡起大脚对着倒地的马向学的脑袋踢过去,倒地的马向学避无可避,灵机一动拽着陈严翻身,丁聪一脚重重地踢在陈严的头盔上,“duang”!
陈严被袭来的大脚吓得脸色惨白,马向学的双手却又死死地拽住他,只好闭上眼睛硬挨了这一下。力量隔着头盔传导到头上,他感觉天旋地转,本来漆黑的夜空变得金灿灿的,漂亮的小星星眨啊眨的,陈严嘟囔一句“去你大爷的丁聪!”,然后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凯夫拉确实比丁聪的脚坚固多了,他抱着右脚跳了两下终于坐倒在地上。
马向学趁机屈起双腿,狠狠地向后踹去挣脱了王平的怀抱,坚硬的伞兵靴鞋底瞬间给王平的下颌上划出一道口子。
马向学这才低头看看他们的军衔,都是列兵,他没想到这三名新兵竟然为了一面旗帜而拼命。他看看追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解下挎包规规矩矩的放在地上,汇合战友们蹦蹦跳跳的隐入黑暗中!
孙伟东和张一鸣不放心带着人赶来,远远地发现陈严三人跟一条黑影打作一团,到了近前却发现王平的下颌皮肉外翻,血流满面的站起来;丁聪揉着右脚疼的呲牙咧嘴;最严重的是陈严,仰面朝天,不省人事!
孙伟东捡起连旗,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三英战吕布啊?谁让你们来的?”
张一鸣气的冲着黑暗大喊:“我要向集团军控告你们的兵痞行为!”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三人带到野战医院,王平脸上缝了五针,贴上纱布。
丁聪的右脚大拇指的指甲盖被撞成两半高高翘起,卫生员检查了一下,说:“你的指甲盖废了,需要拔掉重新长。”然后关切的问:“有点疼,能忍住吗?”
丁聪正沉浸在“三英战吕布”的美好幻想中,他肃然道:“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我丁聪......啊~!”不等他装完比,卫生员抄起手术钳就给他拔了下来。
丁聪冷汗淋淋:“你咋不打麻药啊?”
丁聪的哀嚎唤醒陈严,他悠悠转醒,晃晃脑袋感觉天旋地转。张一鸣赶紧凑过来问道:“没事吧?”
陈严还在呆呆的发愣,见状,张一鸣愤怒的说:“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竟把陈严打晕了!”
听闻指导员的话,王平看向丁聪的眼神意味深长,丁聪盯着陈严表情古怪。陈严努力回想了一会,破口大骂:“去你大爷的丁聪,你怎么不踢死我?”
三英战吕布!马向学固然不是吕布,可惜他们仨也不是刘关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