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考核中,陈严、丁聪和王平一路过关斩将,队列、内务都拿到好成绩,陈严的体能稍微差点,五公里和投弹不太理想,但好歹跟上了平均水平。至此,新兵连的结业考核王平总评第一,陈严和丁聪也名列前茅!
好兵谁都喜欢,各个连队开始来新兵连物色好兵苗子了!张一鸣和何为江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辛苦训练三个月才结出来的果实,不管那个干部、老兵去与三人接触,他俩立刻闪现到他们面前,宣示归属。但是陈严们还不知道,此时正在憧憬着激情的天空和诗意的伞群,他们马上就要去学跳伞了!
二月的日子过得很快,到了月底,陈严的北方老家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火热的军营却给了他意外的惊喜,地处南方的荆楚大地已经春暖花开了,难熬的新兵连就要结束了。
不过空降兵部队的新兵连与普通部队不同,过完三个月的新兵连还要进行三个月的伞训,空降兵部队有个口号:上到军长下至炊事班,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学会跳伞!新兵连结束,新兵们的考核成绩要被封存,等他们学会跳伞后,再结合跳伞的水平进行分配。
三月份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大山深处的军营驶出一排排东风康明斯,结业的新兵们将要转往下一个训练场。
经过与世隔绝的三个月,新兵们趴在车厢上透过缝隙观察这个有点陌生的世界,车队疾驰,外边的风景闪过。
马上就要学跳伞了,距离自己参加“空降兵:突击”竞赛的目标又近了一步。陈严很兴奋,他没有去挤位置看风景,却拉着班长何为江问东问西。
“班长,你跳过多少次伞了?”
“几十次了吧。”
“害怕吗?”
“新兵的时候会害怕,现在不怕了。”
“如果跳伞的时候挂到树上怎么办?”
“用伞兵刀割断绳子爬下来。”
“如果跳进河里怎么办?”
“跳伞前会选好没有河流的着陆场,就算有河也可以操纵降落伞避开。”
“如果降落伞打不开怎么办?”
“还有备份伞。”
“如果备份伞也打不开呢?”陈严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
起初还在认真回答问题的何为江终于被问烦了,他说:“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再问,我就不给你背伞包一脚把你从飞机上踹下来!”
陈严悻悻地不再发问,车辆颠簸,他突然感觉一股尿意袭来。今天就要转场伞降训练了,所以他一直很兴奋,早上也胃口大开,吃了两个馒头外加三碗稀饭,此刻正尿意滚滚。陈严看了眼班长,可是摄于刚才惹他不开心了,也不敢对他说。
可是军车还没有停下的迹象,他憋得大腿根都发麻了。突然陈严灵机一动,昨晚去军人服务社买的冰红茶还有小半瓶,今天早上打背包的时候塞进去了。
他赶紧翻出冰红茶,咬着牙把最后小半瓶喝掉,看看战友们全神贯注车外的风景,背过身去脱下裤子偷偷解决。
酣畅淋漓的解决,满满的一大瓶啊!
正在此时,趴在车厢上的丁聪口渴了,回过身来翻找自己的水壶,却发现陈严脚边有一瓶“冰红茶”,自己发现的时候陈严还在遮遮掩掩。丁聪心想,偷偷买了饮料不给我看见!
丁聪不漏痕迹向陈严靠近,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冰红茶”,哈哈大笑:“还想吃独食?”
陈严吓了一跳之际,赶忙上去抢夺。
打开盖子了,正要往嘴边送。陈严急了,向着丁聪扑过去,大喊:“别喝!”
丁聪已经把“冰红茶”送到嘴边了,却感觉味道骚呼呼的,再一感觉手里的温热,终于明白过来,瞬间脸色大变。
陈严已经扑过来将要夺下“冰红茶”,突然康明斯一脚急刹,陈严和丁聪站立不住,满满的一瓶“冰红茶”脱手而出,翻滚着洒满车厢,雨露均沾!
战友们同时一愣,何为江最先反应过来,怒气冲天:“陈严和丁聪,我一定要把你俩踹下飞机去!”
回过味来的战友们不顾脸上、身上的“冰红茶”,嚎叫着冲过来把陈严和丁聪压在身下,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叠罗汉。
怒骂着、欢笑着、打闹着,东风康明斯载着准空降兵们向着空降训练场疾驰!
离开大山深处,来到广袤的平原,空降场就在此地。不远处的军用机场跑道上战机轰鸣离地起飞,然后尖啸着掠过新兵们的头顶,张志强惊讶的轻呼:“我的娘哎!”引得战友们一团哄笑。
空降场的边缘有一排排营房,营房的旁边有两个类似车间厂房的高大建筑,那是伞训馆。营房前边照例有一个大操场,不过这个操场和新兵连的不同,没有单杠、双杠之类的器械,却有很多高矮不一的台子,那是跳伞台。
在远处还有一个类似大烟囱的灰色建筑,不过要比烟囱粗的多,几十米高,顶部有四个长长的铁臂伸出来,就像把大型风车的扇叶横过来装在顶上一样。带队的张一鸣给新兵们介绍,那是跳伞塔,建于1942年,曾经为抗日战争培养过很多优秀的飞行员,那些飞行员们以劣势的战机和日寇殊死搏斗,大部分血染蓝天。那是装备匮乏年代的无奈之举,现在空降兵们已经不需要用跳伞塔训练了,有数不过来的先进飞机。不过那个跳伞塔有很多的纪念和教育意义,所以保存了下来!
正说着,远处的飞机场上一架哑黑色的大型军用运输机腾空而起,新兵们又一次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
“快看,运-20!”
“是鲲鹏!”
陈严也跟着喊起来:“啊,是胖妞!”气的张一鸣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是按照以前的班级分完宿舍,新兵们领到一双新鞋子,伞兵靴。陈严穿上感觉硬邦邦的,抱怨道:“这靴子太难穿了,走路硌脚!”
刚刚洗完脸(他为啥洗脸?)回来的何为江说:“这是伞兵靴,跳伞时保护你们的脚的!”
然后他把脱下来的迷彩服揉进脸盆里,对全班人说:“今天战友们的衣服陈严和丁聪包了,对不对?”
战友们明白了班长话里的意思,争先恐后的脱下迷彩服塞进陈严和丁聪怀里。
陈严和丁聪很委屈,又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是受害者。刚想表现出不愿意,王平带着战友们对着二人围了过来,摩拳擦掌,威胁:“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二人抱起衣服一溜小跑。
水房里,丁聪搓洗着衣服埋怨:“去你大爷的陈严,你就不能忍一下,一定要在车上解决?”
陈严怨气更大:“去你大爷的丁聪,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你喝下去!”
丁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