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中午和仲卿卿一起去食堂吃过了午饭,再把从云城带回来的布偶交给了她。眼看仲卿卿喜滋滋的把布偶放到了大G的副驾驶,扭着小腰回了写字楼,楚城幕这才想起她刚才说起秋锦歌旷工的事儿。对于秋锦歌来说,现在的工作时间非常自由,倒也不存在非要打卡上班什么的。虽然现在知道了秋锦歌的住址,楚城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直接上门去找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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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的时候楚城幕去机场接过秋锦歌一次,当时有多麻烦,楚城幕到现在依然印象深刻。这种新鲜的事情偶尔尝试一次就好,想让他楚城幕为了谁委屈自己或是折腾自己,大多数女人都没这个本事,老蒙除外。
给秋锦歌打了个电话,对方却没有接,楚城幕挑了挑眉,心里略微有些不满,又发了条短信,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想到公司给秋锦歌安排有私人助理啥的,楚城幕倒也不是很担心她的人身安全,见秋锦歌不愿意接听自己的电话,也就把这事儿给放到了一边。
下午还有课,楚城幕这学期虽然已经尽力把时间匀出来回学校上课了,可事实上,他很多时候还是不得不选择逃课。大白那边的假条倒是好处理,事后补一补就是了,就是不清楚那些老教授愿不愿意放过自己。实在不行,就只有通过罗溪鱼和校领导打个招呼了,高校合并的时候,罗溪鱼可和渝华的校长一起搭档过一段时间,这点儿面子还是有的。
一想到罗溪鱼,楚城幕又拿起刚放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昨天她回的短信。这个姐姐到现在依然没有回渝州的意思,要是按照往日的经验,罗溪鱼早就打电话过来叫自己去接她了,可是到今天,楚城幕依然没有收到她的电话,怎么都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收起手机,楚城幕关好路虎的尾箱,正准备回一趟学校,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是个有几分眼熟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楚城幕接通了电话。
“喂,楚老板,我是盛翛然,相信你也得到地块情况有变的消息了吧?有时间一起喝杯茶么?”对面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
盛翛然?楚城幕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这个带着几分野性的大波,浪,女人给他留的印象还算深刻,自从上次沈慈带她和自己见过一面,就再也没有对方的消息,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联系自己。
正好罗溪鱼还没回来,虽然不至于这么几天时间都不能等,但楚城幕属实是对于这次的突发情况有些好奇。
赚钱的买卖在他脑子里多了去了,就算是这个地块出让延期到了六个月以后,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错过了一次机会罢了。
就像昨天他和雷君说起的周弘毅擅长发现新赛道,然而对于他楚城幕而言,面前全是新赛道,关键在于他想挑哪条路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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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姐?我下午还有课,你订个时间和地点,我看看我来不来得及。”还摸不清盛翛然打的什么主意,楚城幕倒是没有一口把话给说死,对方的那个隆盛地产公司,如果也是和那个华盛物流一般不入流的话,两人之间能聊的东西确实也不会太多。
“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我等你啊?”盛翛然轻笑了一下,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嘲讽,似乎对于楚城幕学生的身份带有几分莫名的讥诮和敌意。
楚城幕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对这个女人身份的判断,倒是有些理解对方这种野路子对于读书人这种酸里带着几分不屑的心态,倒也没计较什么,想了想道:“盛小姐这么急的话,下午的课我倒是可以请个假,你来望天河这边吧,我在路边等你。”
说完话,也不等盛翛然说些什么,楚城幕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拿捏人心而已,他楚城幕怕过谁?对方都堵到学校门口了,摆明是对方更着急,既然是你急,那我可就不急了。
挂断电话,楚城幕又给大白打了个电话,口头请了个假,接着又给李容说了一声,让他帮忙顶一下点名。请假归请假,可如果能够顶过点名,自然也不用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专业课老师手里了。
给李容打完电话,楚城幕又通知了一声苟东赐下来开车,这家伙这两天跟尝到腥味儿的猫儿似的,天天跟在胡雪屁股后面,想着法的想来这么一次。好在楚城幕交代他的事情倒是没忘,好歹把提莫的狗笼子给买回去了。
等到苟东赐下来,盛翛然的白色宝马也停靠在了楚城幕身前,拥有酒红色大波浪长发的女人从驾驶室探了个脑袋出来,看了看正懒散的靠在引擎盖上的楚城幕一眼,笑道:“楚老板,坐我车吧?”
楚城幕闻言低头看了看宝马那蓝白相间的图标,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好点的车里,十次闯祸九次都是宝马,再加上对方还是个女司机,楚城幕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坐我自己的吧!”
盛翛然闻言,看了看楚城幕的表情,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似乎对于楚城幕的心思洞若观火。楚城幕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拥有一对很是浓密的剑眉,眉梢微微上挑,很好的中和了她身为女人而显得太过柔和的五官,倒是让她整个人凭空多了几分英气。M..
“那楚老板就跟紧我吧,可别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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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翛然约见的地方,居然是楚城幕曾经和闲庭舒配合着,在况勇面前装逼的临江楼。
听到几个一身民国复古打扮的青衣小厮对盛翛然“老板”的称呼,楚城幕这才知道这栋十层八角形塔式建筑,背后的老板居然是盛翛然,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当初第一次来临江楼,他还在猜测这栋古建筑背后的老板,怕是得有点关系才能把这种介于文物和老楼之间的建筑用来开饭店。现在看来,盛翛然背后的那个男人更多的可能性是“贵”而非“富”,这种地段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
“十层我平时只用来接待朋友,平时基本不开放,只是这种老建筑不允许改建电梯,倒是让楚老板受累了。”此时正值下午两点过,临江楼里除了几个闲散的老者端着茶壶欣赏江景,倒是没什么人在。一身米色长裙的盛翛然走在前面,木制的原木楼梯,在她的高跟鞋下,发出一声声嘎吱的响动,盛翛然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楚城幕以及苟东赐,低声解释道。
楚城幕笑了笑,道:“这种地方限制太多了,一砖一瓦都不能随便乱动,也就是赚个临江的噱头。我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上楼下楼倒是小事,这里除了风景属实不错,别的嘛,也就那样了,尤其是到了冬天,江风呜呜的刮得人脑瓜子疼。”
盛翛然闻言,轻笑出声道:
“我还以为楚老板怎么也是个读书人,喜欢这种舞文弄墨的调调才对,哪知道你也觉得这地方有些鸡肋。其实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到了冬夏就不爱来这里,也就这几天天气还凑合,倒是适合用来招呼客人。不过平时这里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毕竟附庸风雅也算是人的本性了。”
楚城幕和苟东赐身体素质都很不错,一口气上了十层楼倒也没喘口气儿,倒是盛翛然一边说话一边上楼,没几步就把自己累了个气喘吁吁。
等到上了十楼,苟东赐不动声色的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摄像头或是录音小道具啥的,这才对楚城幕点了点头,转身站到了门外。
楚城幕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盛翛然,站到了临江一边的木制围栏边上。这女人应该是专门学过茶道,泡起茶来虽然不如仲卿卿那般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但是一举一动都颇有章法,应该是在泡茶上下过一番苦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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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把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白色纱织窗帘束到一起,楚城幕抬眼打量了一下朱红色立柱上雕刻的狂草,发现这层楼雕刻是的苏轼的《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雕文看起来还颇新的样子,看油漆的色泽,应该是最近换上的才对。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元丰三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谪贬黄州,住在城南长江边上的临皋亭。后来,又在不远处开垦了一片荒地,种上庄稼树木,名之曰东坡,自号东坡居士。还在这里筑屋名雪堂。
对于经受了一场严重政治迫害的苏轼来说,此时是劫后余生,内心满是忿懑和痛苦。但他没有被痛苦压倒,而是表现出一种超人的旷达,一种不以世事萦怀的恬淡。时而布衣芒屩,出入于阡陌之上,时而月夜泛舟,放浪于山水之间。
只是这么一首带着归隐意味儿的诗词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却由不得楚城幕不多想。伸手摸了摸了雕文,楚城幕发现自己的手指肚上隐隐带上了一层黑色的涂料,看样子,这首《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还真没换上多久。
“这个地方可以随意改动的地方不多,廊柱上的诗词算是为数不多可以改动的地方了。”趁着楚城幕打量四周的功夫,盛翛然已经泡好了茶,随手拿起一个茶盏,也没讲究什么礼节,就递给了楚城幕,然后靠坐在了廊柱边上,一条腿曲起,白嫩的脚丫随意的踩在木制座板上,淡淡的笑道。
“不知道这里以前雕刻的是哪首《临江仙》?”楚城幕接过茶盏,轻轻的呷了一口,问道。
“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盛翛然自嘲的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