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章青酒所在,这泄洪所在之处,寻找起来便明显容易了许多。
当百姓按照她所言,挖开一道阻碍后,那上百亩的水稻田里的水,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的口子一般,飞流直下。
“退了,退了!我的田,我的稻出来了!”
“我的也出来了!”
“这水居然还顺着沟渠往下走,太神了!”
……
当看着眼前这一幕时,所有的百姓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短短两个时辰,困扰了他们好些年的难题,竟是这般轻松的迎刃而解。
“多谢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娘娘真乃神仙下凡!”
……
看着眼前的章青酒,百姓们顾不得身下还是泥泞一片,纷纷跪了下来。
感受着体内瞬间盈满的信仰之力章青酒眯了眯眸子。
卫图南是第一次见章青酒如此,心中正大为震撼,却突然发现身边的已经朝人群外走去。
“小酒儿,你去哪里?”卫图南追了上去。
“回去。”章青酒头也不回,走得干脆利落。
百姓们也很快发现了她的动作,一个个跪得更虔诚了。
几日后,雨势渐收。
太子妃临黔州城救百姓于水火中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黔州城;而不知道谁提及了前段时日,在市集上摆摊的“神机妙算章小仙”,百姓们一合计,这才发现这二者原本就是一人!
一时间,黔州城内,无论是男女老少,亦或者士农工商,皆将章青酒奉为神人。
苏子衿的病,也在雨势停下的那一天痊愈了,他下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前往章青酒的住所。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推开门时,里面已经是人去房空……
看着屋檐下还摆放着的躺椅,谢卿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片刻后又释然一笑,“我们走吧,她就像是一阵风,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人看得透,抓得住的。”
而此刻,被人称之为一道风的人,已经在了另一处院子里晒太阳。
卫图南看着那用蒲扇盖着自己的脸的人儿,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小酒儿,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吗?”
“什么打算做什么?”章青酒晃了晃身下的椅子,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惬意。
“好不容易两个孩子熟悉了黔州的生活,这才不过一个月,你又带他们来了梧州,你当什么?小小年纪微服私访呢?”卫图南语气里带着幽怨,“若你说你要赚钱,这黔州的百姓如今对你交相称赞,难道不正是你赚钱的好机会……”
“就不能够真是我要带他们微服私访?”听着卫图南越来说越激动,章青酒不由得低低一笑,坐起身来。
“他们知道大徽的版图是什么样吗?”卫图南被她气得半天才把气儿给顺下去,“就不能够安生一些?再不济,回上京城也行啊。”
“上京城也是要回的,但不急于一时。”章青酒挑了挑眉头,重新又躺了回来。
卫图南眸子闪了闪,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叹了一声,换了一个语气:“小酒儿,你这样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告诉舅舅,舅舅同你一起做好吗?”
“我想让这天下,都留下我章小仙的传说。”章青酒勾了勾唇角,眼神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
卫图南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
罢了,他算是知道了,这问也是白问!
三个月后,当一行人再一次辗转了徽州、徐州、蓟州三地,章青酒每到一个地方均以“章小仙”的身份出去二十天,最后十天用来为当地的百姓解决这样那样的棘手之事时,卫图南终于觉得,章青酒那日所言,或许并不是玩笑话。
每过一地,百姓们无一不记下了神机妙算章小仙的名号,无一不为太子妃章青酒折服,无一不夹道相送!
至此,“太子妃章青酒”“神机妙算章小仙”,便彻底响彻天下,每一州的百姓,都恨不得将章青酒的名号立在家中,供奉起来,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宅和和美美。
而在得知雍州百姓早在两年前已经这么做了后,她所行之处,无一不刮起了一场“为太子妃立长生牌”的热潮!
但章青酒从不在一处停留一个月以上。
以至于每当一州太守将此事传至上京城时,她已然到了另一个州际,甚至会出现在邻国的疆域,行踪让人琢磨不透。
随着章青酒的名声越来越大,天上也开始发生了些许变化。
岚越宫中,正在修炼的岚越猛地睁开眼睛,眉宇间涌上一股困惑。
片刻后,他重新闭上眸子,不过一个小周天,他又再次睁开了眸子,与此同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信力,岚越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
再次探手,竟然发现自己竟是在某个瞬间感受不到与人界的连接。
“人界居然没有信力传送上来?”岚越大愕,“那群蝼蚁莫不是反了不成?还是……”M..
眸子闪了闪,岚越脸色一沉,飞身朝东方飞速而去。
虽说心里看不惯清虚的作为,但往日岚越来还是愿意做几分面子工程,只今日,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人未至,声已到:
“清虚,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我岚越殿的信力为何会消失了?”
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吓得清虚宫门口的仙鹤一个个四下飞蹿,哀鸿遍野。
往日里仙气渺渺的清虚宫,显得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不一会儿,一道惊鸿般的身影便从里面疾速而来,“岚越,你放肆!”
“我放肆?你再将属于我岚越殿的信力引至你清虚宫,我还敢再放肆一点你信不信?”看着来人,岚越抱着胳膊站在云端之上,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之色,当真以为,这天宫就是他一人的天下?
被岚越这么一抢白,清虚那风光霁月的脸色也带了几分愠怒,但他知晓岚越听风就是雨的火爆性子,到底还是把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我要说我的信力也突然消失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