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校园ABO（1）
傍晚六点,下课铃响起。
老师还没来得及说“下课”，扶容就抱着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
最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扶玉，总是带人来堵他,嘴里不太干净,有时候还会对他动手。
扶容和他们打架，脸上挂了彩,还耽误回家给妈妈做饭。
扶容的母亲在多年前发现自己“被小三”,于是毅然决然地带着扶容离开了扶容的父亲。
可能是最近扶玉听到了什么。扶容读的是最普通的公办高中,也难为扶玉天天从私立高中绕一大圈来找他。
十六年来,扶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努力工作,扶容也认真学习，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幸福。
母亲在培训机构教琵琶,工作起来就忘了吃饭。培训机构统一订的盒饭味道不怎么样,送过来就冷了，长期吃太伤胃。
所以扶容上初中之后,便承担起了给母亲做饭送饭的责任。
扶容为了避开扶玉,一路小跑回家。
忽然,他身后传来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
轰隆轰隆——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扶玉。
扶家家底不错,扶玉也养尊处优,只不过他不学好,经常和一群小混混在一块儿。
现在他们骑着摩托车,就跟在扶容身后,扶玉伸出手,拍了一下扶容的脑袋。
“哟，扶容，这么巧。”
扶容不想再跟他们打架，浪费时间，还惹得妈妈担心。
马上就要到家了，他只能绕到另一边，跑到一幢老旧的居民楼前。
如果扶容运气好，遇到认识的邻居大人，他们会帮忙把扶玉赶走的。
可是今天……
扶容的运气并不好。
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扶容的心凉了半截，不知道该不该大声呼救，还是赶紧跑上楼。
扶容还在犹豫，忽然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别挡着路，撞死你们。”
扶容回过头，那群小混混也回过头。
那是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小城很小，可是他们都没见过这人，也没见过这个人的车。
那是一辆纯黑的街车，比小混混们改装的、自带音响的摩托车高级得多。
那人身材高大，骑在街车上，衬托得那群小混混一个个跟小鸡仔似的。
他看起来还很凶，一脸戾气，说出“撞死你们”这四个字，面不改色。
小混混们顿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最后默默退开，把路给让出来了。
扶容还有点呆，傻傻地看着那个人。
秦骛不耐烦地抿了抿唇角：“走开。”
可能是因为扶容看起来太乖了，他也没好意思说撞死他之类的话。
“噢。”扶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抱着书包，往边上退了退。
秦骛就在楼前停了车，他回过头，扫了一眼小混混们，小混混们落荒而逃。
扶容则趁机逃回家，上楼时，他跟秦骛说了一声：“谢谢你。”
秦骛皱眉不解，谢什么？他在说什么？这是哪里来的小傻子？
秦骛跟在扶容身后，也上了楼。
扶容家住在四楼——四楼的房租可以杀价。
他抱着书包，从里面翻出钥匙，准备开门，秦骛插着口袋，从他身后走过。
扶容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看着秦骛在五楼停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要开门。
对了，前几天有人往五楼搬东西，原来他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太好了，扶容坏坏地想，和他住在一起，扶玉和那群小混混肯定都不敢再来欺负他了。
可以狐假虎威一下，如果对方不介意的话。
钥匙插进锁孔里，却打不开门，秦骛皱着眉，低低地骂了一声，不耐烦地捶了两下门。
扶容回过神，鼓起勇气，小声道：“这个门是坏的，要先往前拉一下，然后再……”
秦骛转头看他。
扶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然后再开。”
秦骛盯着他，握着门把手，往前拽了一下门，再扭钥匙，果然打开了。
扶容友善地朝他笑了笑，朝他挥了一下手，推开门，回到自己家里。
扶容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围上围裙，先煮米饭，然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块肉，又拿了点小青菜，准备开始炒菜。
半个小时后，扶容把小炒肉和青菜装进保温饭盒里，又装了两盒米饭，带上餐具，提着袋子，走出家门。
正巧这时，五楼新邻居点的外卖也到了。
秦骛推开门，拿外卖。
扶容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
秦骛目光一凝，冷着脸，提着外卖就进去了。
太阳还没下山，扶容又是小跑着出了门，去培训机构找妈妈，和妈妈一起在休息室吃晚饭。
妈妈的同事捧着外卖坐在旁边，夹了一块小炒肉。
“兰姐好福气，儿子天天来送饭。”
“我家那个光会吃。”
扶容妈妈笑着应了两句，看向扶容：“也不用天天送，偶尔送一次就可以了，老板有给我们订餐吃。”
扶容环顾四周，小声说：“老板为了省钱，都不肯订好的盒饭，妈你又舍不得点外卖，还是我送饭吧。”
扶容妈妈看见他脸颊上一小块擦伤，有些担心地问他：“扶玉今天没来找你吧？”
“没有。”扶容摇摇头，“上次进了派出所，他就不敢再来了。”
“那就好。”
扶容不太会撒谎，连忙转移了话题：“妈，我们家楼上来了新邻居。”
“你见到了？”
“嗯。”扶容点点头，试图比划，“他和我差不多大，比我高，还比我壮，他还会骑车。”
扶容妈妈笑了笑，把饭盒往他那边推了推：“那你就多吃点。”
“好。”
休息时间不多，但是扶容和母亲都很珍惜。
天黑了，扶容提着空饭盒，慢吞吞地散步回家。
正巧这时，秦骛下楼来丢外卖垃圾。
扶容转头看向他，扬起笑脸，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秦骛还是冷着脸，但点了点头。
扶容回到家里，把饭盒洗好，然后在桌前坐下，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妈妈下班。
扶容撑着头，不由地想到新邻居。
不论是谁，短时间内巧遇三次，都会忍不住想到的。
扶容想，真奇怪啊，这个人。
看起来这么凶，还一个人住，他的车也奇怪，从来没见过。
*
第二天，扶容和往常一样去上学。
他刚打开门，楼上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扶容抬起头，看见秦骛吊儿郎当地提着书包，走出家门。
扶容笑着问：“你也要去上学吗？”
秦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废话。”
“那你要去哪个学校？你知道怎么去吗？”
“废话。”
“噢。”
扶容闭上嘴，不再说废话，转身下楼。
教室里，扶容坐在座位上，乖乖地抬着头，听班主任介绍新来的转学生。
扶容和秦骛对上目光，原来他真的认识来学校的路。
秦骛拽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那里一般是不上课的小混混的聚集地。
秦骛一坐下，几个学生就围了上来。
“哥，那辆街车是你的？昨天我们都看见了，太酷了。”
“哥，没想到你是我们班的。”
“哥，你名字后面那个字念啥啊？”
秦骛抱着手，淡淡地应了一声：“骛。”
爱学习的扶容坐在前排，听见秦骛说话，悄悄翻开字典查了一下。
……
骛，野马，乱跑。
好奇怪的名字，但好像很适合他。
这时，老师进来了，扶容合上字典，专心听讲。
*
秦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混上了“本地帮派”的“老大”，俗称校霸。
据说午休的时候，他和“原老大”在校外飙车，然后他赢了，他就当上了新一任的校霸。
那时扶容正在教室里吃午饭，听见同学们这样说，也跟着“哇”了一声。
扶容又乖巧又努力，让家长和老师省心，对这些事情，也有一点儿好奇。
只有一点而已。
扶容正惊叹的时候，秦骛便由一群小弟簇拥着，从外面回来了。
秦骛的校服还没发下来，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外套搭在肩上。
扶容眼睛亮晶晶的，抬起头，看着他。
秦骛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皱了皱眉，他干嘛用这种发光的眼神看着我？
扶容的脸上写满了开心，太好了，现在校霸在他们班上，他还和校霸住在一起。
好耶！
扶容崇拜的目光，一直跟随秦骛回到座位上。
秦骛在位置上坐下，架起脚。
新收的小弟们给他递上汽水，商量着傍晚放学要去哪里骑车。
这么炫的街车，必须骑出去多逛逛。
“秦哥，去市区呗，那里人多。”
“秦哥，咱就绕着学校走，怎么样？”
扶容在心里小声说，回家，秦骛要先回家。
这样他就可以和秦骛一起走，让秦骛把扶玉吓跑了。
过了一会儿，秦骛淡淡地应了一声：“随便。”
小弟们欢呼：“好！”
扶容顿时有些泄气。
果然，今天下午放学，扶玉又带着人来找他了。
扶容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路上有其他人。
扶玉搡了他一下：“扶容，这回可没人帮你了，昨天那人呢？”
扶容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袖：“他……他跟其他人骑车去了，我和他是邻居，我跟他说一声，你就完了。”
扶玉笑了一声：“人家就是个过路的，你还嘚瑟上了。”
扶容努力鼓起勇气，语气认真：“真的，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现在可是校霸，他喊我一起去骑车兜风，但是我不去，因为……”
扶容话音未落，就有人从身后，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拽。
扶容还以为是他们要动手了，连忙摆出防御的姿势——
乱打一气。
秦骛按住他的脑袋：“别乱动。”
扶容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停下动作，抬起头。
秦骛微微抬着头，冷冷地看向扶玉：“别挡路，弄死你们。”
没想到扶容说的竟然是真的，扶玉和几个小混混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一次灰溜溜地逃走了。
秦骛转头看向扶容，扶容抬着头，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秦骛皱眉：“我有喊你去骑车吗？”
扶容脸上感激的微笑，慢慢变成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没……没有……”
撒谎被抓住了。
扶容垂了垂眼睛，小声承认错误：“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秦骛抱着手，一脸淡漠：“我就知道。”
扶容抬起头，疑惑地问：“什么？”
秦骛低声道：“你是为了赶跑他们，才对我笑。”
扶容连忙解释道：“不是啊。”
秦骛转身要走，扶容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没两步，秦骛回过头：“他们不会再来了，再来就报我的名字。”
扶容指了指前面：“我也要回家。”
噢，他们住在一起。
扶容眨了眨眼睛，小跑上前：“你刚才说可以报你的名字，是真的吗？”
秦骛颔首：“嗯。”
“好……”
扶容还没来得及欢呼，秦骛便道：“要交保护费。”
“好耶……”扶容小声问，“好吧，要多少钱？”
能花钱解决扶玉，他也认了。
秦骛忽然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唔？”扶容想了想，“中午吃的是小青菜、照烧鸡肉，还有白米饭。”
“带一份给我。”
“噢……”扶容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这个就是保护费吗？”
“嗯。”秦骛厉声道，“每天都要带。”
“知道了。”扶容拽着书包带子，跟在秦骛身边，“你不是和他们去兜风了吗？”
秦骛道：“他们去兜风了，我把车借给他们。”
“噢，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首都。”
“首都？为什么要从首都来这么落后的地方啊？”
“喜欢。”
“噢。对了，我叫扶容。”
“知道了。”
扶容和秦骛一起回家，扶容回头朝秦骛挥挥手：“拜拜。”
秦骛应了一声，拿出钥匙开门，门又打不开了。
扶容提醒他：“要先拉一下。”
秦骛狠狠地拽了一下门：“我知道。”
解决了扶玉的事情，扶容开开心心地走回家里，开始煮饭。
秦骛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笨的小笨蛋。
晚上吃饭的时候，扶容和妈妈分享了喜讯。
“楼上的邻居是我们班的同学，他叫秦骛，一个人住，晚上我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了。”
扶容妈妈也很高兴：“是吗？”
“不过他一个人住，我想给他带饭，不麻烦，只要晚上煮饭的时候多煮一点就好了。”
“好。”扶容妈妈笑着道，“还在上学就一个人住，作为邻居，应该多照顾他一点。”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从这天开始，扶容和秦骛一起上下学，扶容中午给他带饭，扶玉再带人来堵他，扶容就报秦骛的名字。
有的时候，扶容遇到其他事情，比如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被人插队、买好的饭被人抢走了，扶容也报他的名字。
很管用。
就算当时还有人梗着脖子欺负他，但是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乖乖地来找扶容道歉。
扶容原本是乖学生，气场太弱，现在有了秦骛，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扶容为了感谢他，还去买了一本菜谱，学做一些新菜，连秦骛的早饭也包了。
这天清晨，扶容早早地起来了，把做好的饭团装进餐盒里，提着去学校。
他今天来得早一些，教室里还没几个人。
秦骛靠在椅背上，拿英语书盖着脸，正补觉。
小弟们围在他身边。
扶容提着饭团，刚准备进去，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不知怎的，他们竟然说到了“扶容”。
“秦哥，你和扶容住一块儿？”
秦骛淡淡道：“上下楼。”
“那他怎么天天给你带饭？”
“保护费。”
“那我们吃一块肉，你还急眼？”
“我不和别人吃饭，恶心。”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语调高了一些。
“就说嘛，秦哥怎么会喜欢那种乖学生？”
“就是。”
不知道是那个词戳到了秦骛，秦骛猛地掀开盖在脸上的书，坐直起来，冷冷地瞧着他们。
“有病？我喜欢他干什么？他被人欺负，非要黏着我，我很烦他，懂了？”
几个人赔笑：“懂了懂了。”
秦骛骂了一声什么，捡起书本，重新盖在脸上。
扶容提着饭盒，站在门口，摸了摸脑袋，然后走进去。
太不巧了。
几个人连忙碰了碰秦骛，秦骛恼火：“又干什么？烦不烦？”
秦骛猛地坐直起来，盖在脸上的书掉在地上。
扶容走到他面前，把饭盒放在桌上，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秦骛顿时消了气焰，竟有些慌乱，回头看了一眼同伙们，给他们的脑袋一人来了一下。
都怪你们。
完了，这下完了。
扶容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放好书包，拿出课本，开始看书。
真讨厌，扶容握着笔，在草稿纸上画了画，秦骛真讨厌。
从现在开始，扶容要收回对他的友情，利用他！单纯利用他！
扶容“恶狠狠”地想。
可是这天中午，扶容和同学去校门口买奶茶，还没来得及点单，就被插队了。
时间紧张，现在不点，马上就要上课了。
扶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报秦骛的名字。
算了，明天不给秦骛带饭了，还是不要用他的名字了。
扶容和同学无奈地对视一眼，空着手回去了。
他一进来，秦骛就稍微坐直了一些，瞧着他。
扶容走到他面前，小声道：“我不给你带饭了，我也不用你的名字了。”
秦骛哽了一下，却冷声道：“噢，随你便。”
扶容走回座位上，趴在桌上睡觉。
秦骛捏紧了拳头，回头朝几个小弟挥了挥。
几个小弟不明就里，疑惑道：“哥，怎么了？”
秦骛看着扶容趴在桌上的背影，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不会哭了吧？
有这么爱哭吗？
扶容还没分化，看这幅傻乎乎的模样，大约是个oga。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骛猛地站起身。
几个小弟被他吓了一跳：“哥？”
秦骛顿了顿，低声道：“我去厕所。”
“噢。”
秦骛特意从扶容桌子旁边绕了一圈，放慢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扶容趴在桌上，抱着小黄鸡枕头，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秦骛顿了一下，原来没哭。
他在担心什么？
*
这天放学，扶容也没有再等秦骛。
他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故意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不想跟秦骛一起走。
扶玉碰了几次钉子，以后也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
他和秦骛就这样分开也不错，反正秦骛都没把他当回事。
扶容背着书包，走出校门的时候，留意看了一眼奶茶店。
好多人，他现在去买，肯定就赶不及回家做饭了。
算了，还是明天中午早点来买吧。
扶容转过头，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他身后传来熟悉的发动机声音。
扶容下意识以为是扶玉又来了，连忙向前跑。
可是他还没跑两步，就被好几辆街车团团围起来了。
一群人骑着车围着他，低声交谈。
“就是他？”
“秦哥就看他不顺眼？”
“要打吗？”
扶容看见他们车上绑着的绑带和棍子，心一凉，糟了。
他本来想好聚好散的，他借秦骛的名字狐假虎威了一阵子，但是秦骛也吃了他做的饭啊。
秦骛不会这么小气吧？还特意找人来揍他？
扶容想了想，下定决心，突围出去。
他把书包抱在身前，刚准备冲出去，身后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秦骛一个弯道漂移，停在他面前。
扶容抿了抿唇角，小声道：“让让，撞死我要赔钱的。”
秦骛稍稍俯下身，神色不大自然，低声问：“还生气呢？我胡说的。”
扶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秦骛把挂在车把上的奶茶取下来给他，再问了一遍：“还生气？”
小弟们：？？？
我们今天集结在这里，是为了给老大出气。
不是为了帮老大追人的。
早知道是追人，他们应该把后座的绑带和棍子换成其他东西才对。
扶容没有接秦骛的奶茶。
秦骛握着扶容的手腕，让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
“马上就到你妈的休息时间了，你还没回家做饭，她等会儿来不及吃饭。”
扶容这才反应过来，放学后他故意磨磨蹭蹭的，光想着不跟秦骛一起走，忘了要回去煮饭，快来不及了。
秦骛朝后面望了一眼：“上来。”
扶容还是没消气，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爬了上去，在后座坐好。
秦骛回头看了一眼：“你不会抱着我？”
扶容小声道：“我不要。”
秦骛低声道：“不怕摔死就不要抱。”
扶容犹豫了一下，还是揪住了他的衣摆。
秦骛一拧油门，载着扶容，把一众小弟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