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算小虾米？”
姜小凡瞄了一眼门卫室，眼睛顿时亮堂起来。
“他或许连虾米都算不上，一个小垃圾而已。”黄四海的回答肆无忌惮，又狂妄无比。
但黄四海有狂妄的资本！
公安机关数十人调查取证未果，而黄四海仅仅用了半天时间不到便掌握确凿证据，这就是能耐！
“很快公安机关就来人了。”
黄四海眼里闪过一抹狞色。
“看来不逼你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啊。”姜小凡开着玩笑，心里却对黄四海更重视了几分。
重视他，同时也防备着他，因为姜小凡并不确定黄四海一定是自己人，毕竟罗佑生已经死了，死人的话谁知真假？
“休息去吧，我四处转转。”
打发走黄四海，姜小凡几次“顺路”从柳若云门口走过，都没能与柳若云偶遇，正琢磨是否要主动一点，却不料一个小时后，公安系统的人又来了。
与早上不同，这一次出动人马不仅多，而且一个个都携带着家伙，拉着警报，气势骇人，警报拉响的霎那，几乎全公司的人都跑了出去，亲眼目睹庞大龙等十来人全部被带上车。
不是带走录口供，而是直接上手铐。
“干嘛干嘛？治安队员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良民啊。”
庞大龙慌了，与姜小凡谈话之后，庞大龙觉得自己很安全，对自己人的办事手段更放心，绝对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自己在倾城国际呆了十来年，哪个地方有监控，哪个地方是死角，庞大龙一清二楚，更何况，监控室的硬盘也“坏掉”了，怎么可能抓到自己头上来？
“良民？监守自盗的良民？与竞争公司勾结的良民么？”
罗静媛先一步从公安机关得到大概消息，急匆匆从工厂赶了回来，正巧撞上庞大龙等人被带走，心跟着寒到了骨子里。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此话果然不假。
“罗总，冤枉啊，你听我解释，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你还是去里面慢慢解释吧，哼！”
罗静媛重重哼了哼鼻子，转身又跟公安系统的人交流了几句，罗静媛的态度很明确——追查到底，绝对罢休！
而倾城国际公司大门口发生的这一幕，也正好被柳若云提前准备好的摄像机记录下来。
警笛声远去，倾城国际再次归于宁静，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好像压着一片厚重的乌云，沉闷、压抑，似暴风雨来临前兆。
总裁发怒，手下员工更卖力工作，直播带货照旧，不同的是，自倾城国际将研发室被盗窃，仓库大火，以及众目睽睽之下，有公司员工被带走调查一事放在网上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开播，直播间人数翻了整整一倍，大家也不看女主播了，都在公屏询问倾城国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此，女主播的回答很统一——一切交由警方，倾城国际真金不怕火炼，更不怕被人诋毁陷害。
话不多，信息量却很大。
与此同时，一篇文章迅速在网络上发酵，短短一个多小时，阅读量高达数百万，评论数超过十万！
——小品牌的倔强。
文章字数并不多，上面却张贴了蓝寇集团发给倾城国际的律师函，从时间排序，依次是倾城国际研发室被盗窃，仓库发生大火，最后则是庞大龙等人带上“银手铐”的经典场面。
一时间，蓝寇集团被推上风口浪尖，倾城国际如姜小凡所愿，变成了弱者，那个倔强的弱者。
字字诛心，全都对准了蓝寇集团，可笔者很有分寸，全篇对蓝寇集团闭口不谈，甚至连“蓝寇”二字都未曾提起过。
“妈的，太欺负人了，以后再也不用蓝寇的化妆品了！”
“我严重怀疑，蓝寇根本没有自己的研发部，全部都是剽窃他人成果！”
“蓝寇，真让人恶心！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评论区、直播间乱成一团，大多数人都在唾弃蓝寇，痛恨蓝寇的无耻。
“诸位，咱们还得清醒看待问题。”
有人可怜倾城国际，同样也有人帮蓝寇说话。
“蓝寇家大业大，用得着去剽窃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的产品吗？而且，你们不觉得这很像碰瓷吗？”
“碰瓷？啊tui，亏你说得出口，你的意思所有部门所有人，都帮倾城国际作假？”
“难道大家都闲着没事干？”
“难道所有人都分不清好赖？”
“肯定是蓝寇派来的水军，蓝寇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给！”
网络上掀起阵阵骂战，丝毫不影响倾城国际主播带货，旁若无人的化妆，推销自家产品，最后再含泪感谢。
临近下播的时候，当罗静媛看到销售额的时候，差点吓瘫！
开播四个小时不到，销售额超过千万！千万的销售额已经打破了倾城国际历史记录，一个月的销售记录，仅用了半天时间打破！
当然最感人是，公屏上粉丝们喊出来的口号——永远支持倾城国际！
一时间，倾城国际名声大噪。
当然，与倾城国际同样名声大噪的还有蓝寇集团，此刻的蓝寇集团正在着急紧急例会，烟海市分公司的张德发赫然在列。
“张德发，到底怎么回事？倾城国际当初不是咱们的代加工厂吗？怎么会搞得这么僵？律师函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东浩怒视着张德发，吃了张德发的心都有！
蓝寇集团，国内化妆品领头羊，国际上亦有一席之地，殊不知，今天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搞得灰头土脸。
广告费一分没花是真的，但并不是什么好名声。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蓝寇方面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集团总经理李东浩从京城赶到烟海，紧急处理此事。
“李总，我，我也不知道啊……”
张德发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只是想发一律师函发泄一下心头不满，哪知道捅这么大篓子？
“你不知道？倾城国际当初是与你所在的分公司合作，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情，你跟我讲不知道？”李东浩气得想揍人。
“李总，律师函是我发的，但倾城国际研发室被盗我真的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