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看清神代以知手中证件上的警徽,津口警官的嘴都惊讶地合不上了:“警、警部?”
他们来这里的警员中他是最高的,比神代以知还低两级,毕竟这种偏远的地方,能赶来正经警察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年轻的警部,肯定是职业组的。
“那个,神代警部。”津口警官的态度立刻变得特别好,“不如这次的案子由您来……我们来给您打下手如何?”
就像是大多数的社会企业,警局内部的阶级也是很分明的。警部以上就得称呼警衔,不怎么看资历。
而且职业组和非职业组之间有着巨大的横沟,天之骄子们向来是不怎么理会人的。
神代以知特别温和地对他笑了笑,一点职业组的架子都没有:“我平时主要处理的是经济型罪案,这种杀人事件还是交给你们专业的来吧。”
琴酒这是第一次见到警察状态的神代以知,似乎是知道他不喜欢,平时在他面前都会刻意将这一面遮掩住。
温柔、谦逊,看上去就是很值得尊敬的警察。
该怎么说,应该是他唯一一个不讨厌的条子。
现在的表情越正派,他就越忍不住想起青年刚刚有些意乱情迷的神情,在整齐的衣衫下已经留下了他的痕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叫他……
“阵哥,要是还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的。”神代以知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不是还在晕车吗?”
他知道琴酒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所以给他编了个借口。特权不在这种时候用就没有意义了,神代以知光明正大的给人开后门。
琴酒眯起眼睛看着他,除了染上了绮靡色彩的嘴唇,看上去特别的冷静,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爽,冷哼了一声,一句话没说地转身走了。
“哎,这人怎么这样啊?”旁边有人为温柔的神代警部打抱不平,“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这样吧,他真的有把你当朋友吗?”
“他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平时不是这样的。”神代以知笑着解释道。
“朋友也得相互体谅才行吧。”说话的人就像是在看被渣男欺骗的恋爱脑朋友般痛心疾首,“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这样啊。”
正在思考什么的工藤新一听到这句话,脑海中有一道闪光击中了他,他露出了看穿一切的表情:他想到了!
刚刚的那个男人穿的那件外套实在是很眼熟,他之前见过神代警官穿着这件不合身的大衣,所以那个人应该是……
不对,等等,工藤新一你在想什么啊!给我好好思考案子啊!
“不,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神代以知这句话说的十分坦然,笑着摆了摆手。
工藤新一试图在他身上找到演技的痕迹,但半分都没看出来,好像真的只是普通认识的关系。
不应该啊,怎么看都不应该……
——等等,工藤新一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啊!不要八卦了好吗!
工藤新一痛苦地扶额。
“身体不舒服吗,新一君。”神代以知注意到他这边的小动作,弯下腰询问道。
“没有!”工藤新一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走神到了对方的男朋友究竟是谁的事情,立刻反驳道,“呃,我是说,在想案子的事。”
他有些心虚地说道。
神代以知倒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不会追问别人明显不想说的事,遮掩着打了个哈欠等警察破案。
在场的除了四位乡镇警察,还有开侦探事务所的前警察毛利小五郎,整整五个人讨论了半天没找出凶手,现在还开始了更激烈的争论。
“神代警部怎么看?”津口警官和毛利小五郎争论地脸红脖子粗,最后转过来拉一直都没说话的神代以知当裁判,“凶手明显就是身为死者女朋友的金田小姐啊!”
“怎么可能!金田小姐一直和我女儿在一起,你是想说我女儿也是她的帮凶吗!”毛利小五郎据理力争,“凶手明明就是和他一起的山村先生!”
“你自己也说山村当时和你一起在泡浴汤,你是说你才是他的帮凶吗!”
神代以知觉得这五个成年人加起来都不如他身边这个小学六年级的男孩子成熟。
不过他对杀人案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经常会遇到,就像他经常会遇到工藤新一那样,但他一点都不想沾手。
“我觉得你们可以听一听新一君的意见。”神代以知说道,被他点名的小孩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新一君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啊……”工藤新一愣了愣,说道,“我觉得那个枪有点奇怪。”
“枪?”
“对啊,你们看,这个长丨枪的材质是PVC,怎么可能扎到胸腔里面。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被他提醒之后,津口警官恍然大悟,去查看后发现果然如此。
神代以知再次觉得日本警察果然要完蛋了,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要人提醒,工藤新一用不了几年就能当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了吧。
“还有啊,仓库角落有些痕迹,如果是正常的磨损是没办法做出来的。我觉得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到了。”工藤新一性格倒是稳重,即便是警方看上去明显的不太聪明,也很有耐心的一点点提示,从显而易见的地方到只有他能观察到的细微之处。
不愧是工藤优作的儿子……
成功又逃脱了被询问案件意见的神代以知往旁边蹭了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琴酒被人误解,他根本不想说自己是警察。
不过能在外面磨蹭一会儿也挺好的,对于刚刚和琴酒之间发生的事,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感官完全被蒙蔽,身体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彻底失控。
真的很想逃跑,同时为昨天晚上过于大胆的自己表示敬佩……感谢不幸去世的倒霉鬼,感谢工藤新一,或许没什么意义,但能推迟一点也是好的。
至于刚刚别人询问的他和琴酒的关系,要是以前,神代以知会很自然的回答琴酒是他的监护人。但现在,他马上要和琴酒发展新的关系了,再说之前的那种话就显得有些不道德了。
他自己对那方面一直都没什么需求,但也能理解需要的人,如果是琴酒他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当初,只有那个人对他伸出了手。
他喜欢琴酒,所以对方要求他做的任何事他都会尽力去做。其实他也会思考这样的心理是不是有些问题,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没有意义。
人生本来就是像是山茶花般,在寒冬挣扎着短暂绽放。比起思考什么才是对的,不如多考虑怎样才能让自己更快乐。
这一点他和他的幼驯染是不同的,无论是景光还是零,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信念,是为了这个信念付出生命也不足惜的。
神代以知很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友情的味道太过甜美,他总是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他们之间的区别,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大家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立场就决定了他们的思想,他大概永远都没办法当一个好人了。
只不过,神代以知觉得,他好像越来越猜不透琴酒在想什么了。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说的话都像是在猜谜,问一些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神代以知闭上眼抓了抓头发,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算了,现在不要想这种事了,这里的人太多,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神代以知整理了心情,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在看他。
“神代哥哥,手机响了很久。”工藤新一提醒了他一句。
神代以知拿出手机,确实已经响了很久,他刚拿起来就已经到时间被自动拒接了。
“我出去一下。”神代以知没有解释什么,对其他人点点头,拿着手机离开了这里。
神代以知走得稍远了些,这才打开手机看,通话记录里没有信息。他翻了两遍都没找到,甚至在骚然电话的黄页里也翻了一遍,好像来电只是他的一种错觉。
但是,他明明是在其他人的提醒下才出来的,他一个人或许能听错,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听错了吧?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手机屏幕,从光亮到暗屏,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忽然他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让手机重新又恢复了正常亮度。
神代以知若有所感地点开了那封邮件,乌鸦标志印证了他的猜测,完全看不到内容的邮件在他信箱最顶部,红色的字和黑色的底色十分的扎眼,还是那么的中二。
他点开了邮件,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神代以知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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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以知推开了旅店房间的门,立刻被揽入了怀抱。
琴酒低下头亲吻着他,很快房间内的温度上升到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程度,一路上都有衣服散落,一直到了房间深处。
青年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散开在洁白的枕头上,浴衣也凌乱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纤弱柔顺地看着在他上方的男人。
琴酒的呼吸略有些重,忽然皱起了眉,低声问道:“怎么了?”
神代以知抬起眼,浅粉色的眸子中氤氲着因为对方而出现的水汽,依旧的精致漂亮,但和往日似乎有哪里不同。
“哥哥。”神代以知的呼吸不怎么平稳,他伸手抓住了琴酒肩膀上的衣服,眼睛里出现了些许的不安与慌张,“怎么办,那位先生说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