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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觉得哪里不对,但神代以知不会给他提出疑问的机会,指着前面的一个鲜花招牌:“在那边停一下可以吗?”
“你还给他买了花?”松田阵平有些惊讶,他基本上三天两头就会来一趟医院,给萩原研二带的都是些实用性强的东西,杀了他也想不到要送花,“……萩说不定真的会很高兴。”
“给他带什么都会高兴的吧,萩原的话。”神代以知说道,他拿出手机给花店发了个消息,松田阵平瞥了一眼,看到的是完好无损的手机。
那天在警局门口,神代以知似乎被外面的雷声吓了一跳,手机屏幕摔了一道裂痕。松田阵平原本说让他留几分钟帮他修好,但是神代以知走得匆忙,没能回应。
和花店说好自己乘坐车的型号和颜色,神代以知挂了电话,注意到旁边松田的眼神,他自己也看了过去:“昨天我监护人回来了,他说我在外面工作拿这样的手机太丢脸,就和我换了。”
松田阵平挑了下眉毛,降谷零曾经告诉过他以知家里曾经出过事,后来才被人领养的。神代以知这种一上学就萎靡的性格,之所以会来警校,就是因为监护人的要求。
不过这个监护人是真的很神秘,就连和以知从小一起长大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没见过,据说十分有钱,常年在国外出差。
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道:“你现在还在和监护人住一起吗?”
在日本,除了某些大家庭,孩子工作后基本上都会搬出去住,就像松田阵平,他在毕业后就和萩原一起租了房子在外面,没想到萩原住了这大半年医院,他还是独居。
“偶尔会见面,他工作很忙的。”神代以知倒是想和琴酒一起住,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合适了。
“工作……还没退休啊。”松田阵平估算了一下年龄,问道。
神代以知没办法把琴酒和退休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他感觉组织里每天都这么忙的只有他大哥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他和别人都不熟,但琴酒在组织里真的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人,要是有一天他罢工了,组织至少得瘫痪三分之一。
“他退休还早吧。”神代以知觉得二十年后琴酒肯定还能在一线继续当他的TOPLIKKEL。
“退休还早……”松田阵平忽然露出了纠结的表情,“现在的退休年龄真的改到七十五岁了吗?天啊,我真的不想七十岁了还在每天上班——”
神代以知没忍住笑出声来,学着萩原的语气说道:“小阵平,你好可爱,怎么能想到这么久远的事?”
松田阵平倒不是不喜欢警察这份工作,只是干到七十岁确实有些过分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能在五十岁左右的时候退休,接着用这些年的积蓄开个修理厂就好了。
“你不是也一样?想想看,这样的工作一直要做到七十岁……”
做梦都在想辞职的神代以知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他才在警视厅干了两年,就已经很想辞职了,他今年二十三岁,还要再做四十多年吗?
他忽然有种心梗的感觉。
松田阵平看到神代以知和他达成了统一战线,继续说道:“对吧,还是早点想办法办内退……”
然而神代以知平静下来,岁月静好的仿佛刚刚都是错觉。面对松田阵平的询问,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没关系,我家里人的平均寿命还没超过四十岁,我觉得不需要那么久。”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不要随便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
卡迈尔从医院出来,将开好的药都装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作为FBI的调查员,卡迈尔如今在日本配合同样是FBI的赤井秀一进行卧底任务,赤井秀一化名诸星大,成功进入了组织。
他也没闲着,努力帮赤井先生做好后勤工作,让对方无后顾之忧。
他在看清那个人的脸时,急忙发挥了FBI优秀的反侦察能力,躲在了附近的遮挡物后面。
五官精致昳丽的青年身姿挺拔,黑色的长发在脑后绑成一束,就像是浪漫的艺术家。微微上挑的杏眼下方有两颗泪痣,偏清冷的长相却因为嘴角噙着笑意,弱化了这分距离感。
怀中还抱了一束红玫瑰,与浅粉色的眸子相呼应,要不是穿着比较随便,估计会有人以为他是什么电视台出来做节目的偶像了。
或者是准备求婚……还有人这样猜道,然后就看到另一位黑色卷发的青年跑着朝这边过来,来到青年身边摘下了墨镜,露出了同样十分英俊的面孔。
长头发的是萨泽拉克,秀一让他查过这个人的资料,毕竟是组织派到警视厅的卧底。
萨泽拉克在警局的同事卡迈尔全都看过资料,脸是都认识的,但是萨泽拉克现在身边的那个卷毛他从没见过。
所以说……旁边的那个人,或许也是组织的?
那他们来医院,会不会也是探望组织的成员?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个组织好像还挺人性化的……
卡迈尔的神情凝重起来,拿出手机假装拍手中的药片说明书,对准那边的萨泽拉克和他的同伴拍了张照片。
他急忙的将照片通过邮件发给了赤井秀一,刚刚拍得急,他都没看清拍得怎么样就发了出去,现在才重新点开了照片放大来看。
卷发的青年捏着下巴一脸凝重地盯着玫瑰花上的卡片,在后来更是直接拿起来卡片用自己随身带的笔把上面的字改掉了。
卡迈尔的视线落在了萨泽拉克身上,呼吸却忽然停滞了一秒,一股恐惧和慌张从心底升起。
照片上的青年依旧好看得不行,即便是这样随便的原相机拍摄都有种杂志大片的美感。比赤色要浅些的眸子看向了镜头,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被发现了。
……
神代以知将视线收回,松田阵平也刚好将卡片重新改好,上面的爱情宣言被他划掉改成了早日康复,十分无奈地说道:“你买这种花没告诉店员是要做什么吗……怎么了?”
松田阵平注意到神代以知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十分敏锐地四处看了看,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一直在看这边,稍微有些不舒服,我们快进去吧。”神代以知收敛了嘴角的冷意,重新笑了起来,“到时候把这个让研二抱着,然后我们去吃法餐怎么样?”
“真是坏心眼……那得多拍几张照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