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拧着眉,额角青筋暴起。
“这个孽障!她有什么资格对我东方家耀武扬威?”
见他不高兴,东方兰儿正想说点什么,反倒被方糖儿抢了先。
方糖儿试探着道:“不如我去找她吧,她人还是很好的,上一次我们不小心误入她的校舍,她也没怎么计较,这一次我跟她好好说说,她应该会来的。”
说完,方糖儿眼波微动,给东方兰儿递了个眼神。
东方兰儿立刻打配合,她嗓音尖锐,为方糖儿鸣不平:“没怎么计较?她可是逼着糖儿你磕了几个头才让咱们走的!”
“还有这事?”东方詹很惊讶,“误闯校舍而已,她竟然逼得你们下跪?”
真是太过分了!
他的宝贝女儿白雪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生出的顾月歌就是这副模样?
肯定是从小养在顾家,沾染了顾家的歪风邪气!
养歪了!
方糖儿眼睛一红:“没关系的,是我们做错了事。”
东方詹腾地站起身:“那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啊?还逼得人下跪,她当自己是谁?王母娘娘吗?她不就是仗着有夜星寒这个太子撑腰吗?我亲自去找她,质问她,难道她还能把我给赶出来不成?”
说做就做,东方詹亲自去找了顾月歌。
东方兰儿和方糖儿忙不迭跟上。
她们俩迫不及待等着看好戏。
校舍里。
顾月歌正在院门前挖坑。
小奶团疑惑:“月月挖坑做什么?”
“为了埋那些想要硬闯的人啊。”顾月歌语气轻松,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夜星寒捏住她的手腕,细薄的眉挑了挑:“我已经泡好了茶,准备好了糕点,月月去旁边喝茶,这边我来解决。”
有人接手,顾月歌自然乐得清闲。
她坐在石桌前喝茶吃糕点。
夜星寒则抽出神剑,把剑往低声一丢:“挖吧,挖个二十丈的深坑出来。”
神剑:“......”
所以,他的解决方法就是,使唤神剑来挖?
很好,摊上这么一个主人,算是它倒了八辈子大霉!
神剑兢兢业业地开始挖土。
夜星寒则坐在顾月歌身边,托腮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她吃东西的动作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斯文,但就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吃得很香,光是看着都食欲大开。
他眼角眉梢带着暖意,看得格外入神。
偶尔忍不住抬抬手,把她嘴角的糕点碎屑抹去。
小奶团藏在石桌底下,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又偷偷伸出小手手继续去偷糕点。
夜星寒捏着她的手,把人提了出来,幽幽道:“哟,抓到了一只小老鼠呢,是剥皮下油锅呢,还是砍掉四肢泡药酒呢。”
小奶团差点被他吓哭,委屈巴巴地扯着顾月歌的裙摆:“月月,害怕。”
顾月歌这才把她从夜星寒的手里解救出来:“好了,不怕。”
“呜呜呜,要十盘糕点才能好。”她趴在桌子上,把小脑袋埋在胳膊圈儿里,开始敲诈。
她哪里是害怕?
这是为了敲诈做铺垫呢!
顾月歌点头,浅笑着答应下来:“可以啊,我这就给你做。”
小奶团:“......”
月月做的东西,她不敢吃啊!
会毒死人的吧?
眼看着顾月歌就要起身往厨房走,小奶团也不装了,她坐直了身子:“没事了,没事了,小奶团很坚强的,不需要那些,要月月的一个亲亲就好了。”
顾月歌点头:“这还差不多。”
还没等顾月歌亲到,夜星寒已经丢过去一盘糕点在小奶团怀里:“现在,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小奶团抱着糕点飞速跑远了。
哼!
星星的占有欲真是越来越强了呢!
她怨念地咬了一口糕点,好吃得双眼发亮。
可恶!
星星的厨艺也越来越好了!
-
约莫等了半柱香时间,神剑挖好了深坑。
一眼看下去,都有些看不到底。
顾月歌挑眉,疑惑道:“这是不是太深了一点?”
“深吗?”夜星寒捏着下巴,“我本来打算挖二百丈呢。”
二十丈跟二百丈一比,顿时就变得好接受了起来。
“行吧。”
夜星寒道:“不如在坑底放点幻视蘑菇吧?”
幻视蘑菇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体,这种气体一旦被人吸进身体,便会轻微中毒。
往往会极度愉悦、狂歌乱舞,甚至跟喝醉了酒的醉鬼一样喜怒无常、哭笑皆非。
对身体倒是损伤不大,就是丢脸,非常丢脸!
等到人清醒之后,会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之前的一些奇怪行为,每每想起来都能尴尬得脚趾抠地。
顾月歌放了幻视蘑菇进去,又在坑表面铺了草叶子和泥土,看上去跟其他位置没什么两样。
根本不可能有人想得到,这底下藏着一个二十丈的深坑。
做完这些,顾月歌便放心地去修炼了。
果然,还没修炼多久,东方詹便找上了门。
他在院门外低吼:“顾月歌!滚出来见我!”
语气可算是十分嚣张。
顾月歌懒得理他。
东方詹吼了一会儿,顾月歌没出来,隔壁的顾月渊和蓝沧倒是出来了,他们俩扒着墙头看热闹。
“你说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蓝沧好奇地问。
顾月渊现在也学聪明了,知道昨夜三兄弟走得隐秘,这事肯定是不好声张的。
他撇撇嘴:“谁知道呢?不过,这个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敢欺负小妹,就算是他亲祖父,他也照骂不误!
东方兰儿却有些忍不住了,她本以为顾月歌再嚣张,也会恭恭敬敬地对待东方詹,毕竟这是亲祖父,没想到她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顾了!
这不是上赶着送把柄吗?
方糖儿委婉劝说:“东方爷爷,顾姑娘她一定不是故意无视你的,或许她现在不在家,或许她有什么别的事情,要不咱们晚点再来?”
“我一个长辈,还要三番五次地来找她一个晚辈?她也配?”东方詹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是顾家那一家教女无方,才把她教成了这副模样!我看她,就是随了顾成风,才这么不成器!若不是她身上有白雪的血脉,我早把她给杀了,又何必留她到如今?”
这话说完,顾月歌总算是露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