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软硬不吃的顾芝芝,在听到宋非白的死讯后,居然脸色发白,手脚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淑妃噙着恶毒的笑:“他确实死了,不信你自己去查!去问!”
淑妃越得意,顾芝芝就越不爽。
她死死掐着手心,伪装出镇定,平静地看着淑妃,道:“我会去查的。”
顾芝芝脚步虚浮地出了宫。
白芷见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扶着她,关切道:“小姐,怎么样了?”
顾芝芝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底隐约有了湿意:“淑妃说,宋非白死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宋非白并不是铁人,他会受伤,更会死。
顾芝芝再坚强,也会害怕,害怕宋非白真的出了事。
白芷也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不过她不想看到小姐伤心,劝慰道:“不会的。宋少爷不是风头正盛吗?他若是死了,全京城怎么没有一点儿消息?”
“小姐,我们再多打听打听,说不定是淑妃娘娘骗人呢。”
马车回到了镇北侯府,顾芝芝已经冷静下来。
她提笔写了书信,吩咐人送给远在边境的宋非白。
书信刚出京城,便被二皇子阻拦。
二皇子智谋过人,做事杀伐果决,生母淑妃又最受宠。
所有人都认定,二皇子会是兰因国的下一任国君。
二皇子也自视甚高,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兰因国的太子,将所有人视为自己掌中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
他把书信交到淑妃手里,音色冷漠:“母妃,顾芝芝居然真的写信给宋非白,还想把这事告诉宋非白,真是可笑至极!能替安平嫁去北狄,是她的荣幸,她该感恩戴德地接下才对!居然还敢反抗?”
淑妃也忍不住冷哼:“是啊,本宫亲自跟她提这件事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她居然还不知好歹!”
二皇子眯了眯眼,眸光阴鸷霸道:“我会截断她送出去的信,再趁机拿住镇北侯府的家眷做威胁,我倒要看看,顾芝芝嫁不嫁!”
一晃眼过去了半个月,顾芝芝始终收不到回信,与此同时,她的母亲镇北侯夫人苏袖也被软禁在了城外的寒山寺内。
不必说,这自然是淑妃的手笔。
顾芝芝终于松了口,她道:“我可以嫁,但是需要安平公主为我添妆。”
淑妃轻笑着:“早这样不就好了?闹来闹去,又有什么意思?”
“是啊,闹来闹去有什么意思,我一开始就应该听淑妃娘娘的话。”顾芝芝姿态乖顺,眼底却带着桀骜和不屑。
“之前耽搁了半个月,再过五天,你就跟着北狄的使臣一起回北狄吧。”
“可以。”
婚期定得急,五天的时间,苏袖费心为她筹备嫁妆,哭得眼睛都红了,反倒是顾芝芝神色淡淡。
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旁人都以为她在绣盖头,其实顾芝芝在做人皮面具。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北狄的使臣一大早就在镇北侯府外等候,等顾芝芝坐上马车,一路回到北狄完婚。
顾芝芝穿上了嫁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了眉,化了妆,她本就容颜绝色,这么精心打扮之后,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她抬眸问身侧的白芷:“安平公主来了吗?”M..
白芷摇头,神色为难:“安平公主还没来,刚刚我听尚书府的小姐说,公主今天去郊外游玩了,会不会.....她根本没打算过来?若真是这样,那咱们的计划......”
顾芝芝不紧不慢道:“你出去告诉淑妃的人,安平今天不来添妆,我就不嫁,死也不嫁,让她自己看着办!”
等淑妃急急忙忙找人寻了安平公主过来,已经过了晌午。
安平公主气呼呼地冲进房间,指着盛装打扮的顾芝芝骂:“贱人!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还配让本公主为你添妆!”
顾芝芝巧笑倩兮:“我能替你嫁,说明在北狄人的心目中,我跟你是一样的,我是什么货色,你就是什么货色咯。”
安平公主被她气到,扬起鞭子就要往她身上打。
顾芝芝没躲闪,反而凑近了些,笑意挑衅:“朝脸上打,朝身上打也行,万一破了相,那就只能安平公主自己去嫁给那个老头子了。”
安平公主咬牙收起鞭子,眼神阴毒:“顾芝芝,你好得很。”
顾芝芝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等她回头,抬起一脚直接把安平公主踹翻在地。
顾芝芝半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凶相毕露:“还有更好的,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顾芝芝从小习武,很轻易地堵了安平公主的嘴巴,剥了她的衣裳,把人捆起来。
白芷换上安平公主的衣裳,乖乖坐着,任由顾芝芝给她戴上人皮面具。
片刻后,白芷顺利变成了安平公主的模样,离开了房间。
顾芝芝把安平放进嫁妆箱子里,这才上了马车,跟着北狄的使臣一路出了城,朝北狄走。
北狄使臣道:“今天天色晚了,咱们在城外找家客栈,明早再赶路吧。”
顾芝芝道:“为了等候安平公主为我添妆,这才拖延了时间,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省得耽误了时间。”
“也好。”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队伍已经离京城八百里,他们在镇子上找了客栈落脚。
顾芝芝把嫁妆箱子抬进房间,打开,扯掉安平嘴里的布条。
被关了一天一夜,安平几乎要气死,她愤怒地瞪着顾芝芝大骂:“顾芝芝,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抓我,我可是安平公主,你就不怕我二哥和母妃弄死你吗?”
顾芝芝笑容浅淡:“不怕啊,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你在说什么大话?我二哥可是未来的太子,未来的君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顾芝芝,识相的话,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则——”
顾芝芝给了她一巴掌,有点没耐心:“你是蠢还是傻?现在你在我的手里,不服软求饶居然还威胁我?安平,你是不是过去的日子活得太舒坦了?”
安平被这一巴掌打得耳鸣片刻,她恶狠狠道:“你居然又打我!”
“你确实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我让你不舒坦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