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喜欢师父

自己这个徒弟很固执。

顾月歌摸摸他的头,安抚道:“你的修为确实承受不住内圈的威压,不如躲进方寸之间里吧,我们不会分开,只是暂时没出现在同一个空间而已。”

少女脸色的担忧是真实的,心疼也是真实的。

这样的她,在夜星寒眼中是唯一彩色的风景。

“师父,我可以。”夜星寒固执地握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光明。

为了她,他可以撑住内圈的威压。

顾月歌这才点点头。

两人握着问天蛛骸骨,顺利地穿过结界。

一进入内圈,夜星寒顿时脸色苍白,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肩上,让他寸步难行。

不仅如此,周围的空气也在不断挤压他,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错了位,呼吸困难,手脚无力。

这就是结界的威力,可以将修为不符的人完全剔除出去。

顾月歌很担心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夜星寒咬牙,尽量维持神色自若,他握着顾月歌的手,笑了下:“师父,我没事,我们走吧。”

小奶团倒是轻松很多,她是幽瞳巨蟒的后代,肉身坚硬无比,再加上在蛋里待了百年,日日接受母亲的投喂,又饮过顾月歌的血,修为更是不差。

她在前面活蹦乱跳的,顾月歌和夜星寒在后面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看着他出了一额头的汗,顾月歌没办法视而不见,她停下脚步,掏出手帕,踮脚给他擦了擦汗。

夜星寒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女,抑制不住想低头亲吻她。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有些不受控制。

他舔了舔唇瓣,俯下身,贴着她的脸颊而过。

这是一个比风还轻柔的脸颊吻。

顾月歌愣了一下,抬手摸上自己的侧脸,所以,她刚刚是被徒儿亲了吗?

但是看夜星寒的神色,似乎挺正常的,大约是她感觉错了吧。

见她带着探究的目光,夜星寒顿时清醒过来,急中生智,手臂搭在她肩头,装作身体脱力的样子,把所有的重量都落在她肩上。

顾月歌挺直了身体,用肩膀撑住他,焦急地询问:“徒儿,你怎么了?晕了吗?”

他虚弱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她没再劝说,眉间的担忧却浓郁得化不开。

这个傻徒弟,分明是筑基期的人却偏偏要在只许金丹期进入的秘境里受苦,这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师父,你别心疼,我不难受,在这里抗压,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修行。”

他是个很拼命的人,修炼拼命,做事更拼命。

顾月歌忍不住问他:“徒儿,你在修炼上似乎很拼命,是为了仇人吗?”

“是,也不是。”

前世的他为了活着而拼命变强,心里也藏着对仇人的怨恨,打算有朝一日把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这一世的他努力变强,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听完他的回答,顾月歌费解地挠挠头:“虽然不太明白,不过看见你这么难受,为师很心疼。”

她心疼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流动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压得更重了一些,几乎把顾月歌完全抱在怀里,在心里默默地说:好喜欢你,师父。

远处传来小奶团欢快的声音。

“月月,你看,我刚捡的剑!”

原来,小奶团不知道从哪里刨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高高兴兴地提了回来,献宝似的递给他们两人看。

顾月歌观察了一下,看外表,似乎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灵剑,没有任何装饰,更没有任何灵气,哪怕是拿出去卖钱,也换不了几颗灵石。

在看到剑的时候,夜星寒神情凝重,感到十分棘手。

因为这个东西很熟悉,正是他之前提过的神剑。

神剑的剑灵很呱噪,又很黏人,整日里叽叽喳喳的,吵得他脑袋疼,前世的夜星寒忍无可忍,索性把神剑给扔掉了,可神剑追了他几个月,最后夜星寒用一个阵法困住了他,才得以安生下来。

这一次,夜星寒是真害怕再被神剑给缠上。

“丢掉他!”夜星寒冷冷开口。

“凭什么!我不!”小奶团死死抱着神剑不撒手。

“这是个破烂,没有利用价值。”

“是破烂我也要!”

“你是收破烂的吗?什么东西都要?”

“收破烂有意思!”小奶团气鼓鼓地瞪着他,“收破烂就收破烂,我就是个收破烂的!”

一大一小吵得不可开交。

小奶团固执地把破剑别在自己的腰间,奈何那剑比她人都高,小奶团走一步摔一跤。

丢是丢不掉了,夜星寒无奈叹气,只要他不触碰到神剑,应该就没关系。

三人继续往前,很快便到达了内圈的第一个考验,幻境。

只要踏入面前的那一扇门,便会进入幻境,唯有依靠自己打破幻境,才能顺利走出来。

顾月歌道:“徒儿,若是踏进去,便会进入幻境,你记住,要打破幻境给予你的假象,才有可能走出来,不然很可能一辈子陷在里面。”

夜星寒点头。

小奶团暂时收进了方寸之间里,顾月歌和夜星寒一前一后步入幻境。

面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顾月歌再睁开眼,已经进入了第一重幻境,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摆满了金银器具,还有各色珠宝首饰,散发着灼灼光辉。

“所以第一重,是金钱的诱惑吗?”顾月歌直接掀翻了桌子。

她是需要钱,不过是靠自己赚,而不是平白得来。

第二重幻境,出现的是顾蓉和顾璋两兄妹,他们是自己最痛恨的仇人,前不久才刚刚被反杀,所以顾月歌一点儿都不害怕,执剑砍破两人的身体。

第三重幻境,出现的是顾月渊,她的大冤种哥哥。

顾月渊握住她的手,诚恳地认错:“妹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再怪我了。”

那些年,受的欺凌与痛苦都是真实的,顾月歌并不想轻易原谅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若你还算是个男人,就用自己的行为换取原谅,干巴巴的认错和乞求都是空谈。”

破除三重幻境,她只花了一炷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