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万没想到余天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余天已经跑远了。
“呕...”
她连连往出吐口水,吩咐泼皮无赖们赶紧去追。
有个聪明的黄毛倒是紧着提醒道,“赵姐,这不行,他也没动手,这是在勾引咱们呢!咱们要是先动手伤人的话,岂不是要被他反告一状吗?”
“妈的...”
赵玉兰也明白过来了。
往嘴里吐痰就像泼妇骂街一样,不触犯什么法律。
打人可不一样了。
要是现在带着泼皮们打砸工厂的话,她可就要陷入被动。
她气急。
指着余天远去的方向破口大骂。
剧烈的吵嚷很快惹来人群围观。
有不少认识赵玉兰的,都纷纷嘀咕着,说她是春城最不好惹的著名泼妇。
“都他妈的看什么?”
赵玉兰疯狂咒骂围观群众,“你们一个个的穷逼懒汉,整日闲逛就知道看热闹是吧!别他妈得罪到我,不然我让你们一个个都滚出春城去!”
没人敢声张。
赵玉兰也不敢进工厂,暗自憋气,转身就要回去想别的办法。
哪知道。
余天此时又带着二十多人急急跑了回来。
他们个个捏着鼻子。
手里拎着鼓鼓的晃晃悠悠的黑色塑料袋子。
臭烘烘的。
里面装的全是刚从工厂厕所刚刚铲出来的新鲜‘好货’。
嗡!
围观的人群最先闻到,赶紧像躲瘟神一样躲到一旁去了。
赵玉兰不明所以。
等味道飘到近前时,再想跑已来不及了。
“你疯了!”
她和其他几个泼皮连连后退,边退边骂,“你敢用大粪泼我,我肯定让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余天大笑两声,脚步紧追,对手下人大喊道,“泼赵玉兰满身大粪者,赏金二十!泼在头上,赏金五十!泼在嘴里,赏金一百!兄弟们,冲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群工人一早也被鼓舞了气势,对赵玉兰是恨之入骨!
他们何尝不想看赵家人吃瘪?
他们也是工厂的一员,余天待人又好,工资又高,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谁也不甘心放弃!
“接招!”
“弄你一嘴一身!”
“坏事的臭女人,他妈的给我吃屎去吧!”
转眼间。
二十几个工人便将赵玉兰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双手拎住塑料袋,疯了一般往赵玉兰身上招呼。
啪叽!
啪叽!
臭味刺鼻。
黑色塑料袋打在赵玉兰等人满身满脸都是。
黄绿色固体液体飞溅。
转眼间。
她们这几个人便都成了‘粪人’。
“呕...”
黄毛挺惨。
黄色的头发已经都变成了深黄色,汤汤水水顺着脸往下恣意流淌。
其他几个泼皮也没幸免于难。
喇叭裤上,红毛衣上,甚至包括他们带着的蛤蟆镜上,都挂满了黄黄绿绿的刺鼻‘好货’,臭味熏天。
“赵姐!我的眼睛进屎了!”
其中一个泼皮摘下蛤蟆镜疯狂揉眼,大声求助。
但赵玉兰哪里有时间管别人
她现在连自己都照看不过来。
“呸呸呸...呸!”
她是所有人之中受攻击最严重的,昨天刚做的头发上面挂满了固体液体,弯弯曲曲的发丝中,夹杂着粘稠的黑黄色硬块。
浓妆艳抹的脸上也不能幸免。
眼角的黑色眼影已经被弄花,鼻孔里耳朵里嘴里全都被灌满了。
“爽吗?”
余天令众人退后,站在距离他们十几步远的位置,捂着鼻子大笑道,“赵玉兰,别着急,等我开业当天,还会送你一份大礼!你不服就罚我,可劲儿地罚我,我就要看看你能给我的工厂开多少罚单!”
开得越多越好。
许多都是没有依据的,正好作为证据。
赵玉兰当然气不过。
她心里恨极,胡乱抹了两把脸后,暴跳如雷骂道,“余天!余天!我跟你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吧!我要罚你十万,一百万,一千万!”
这般景象。
可是让周围围观的人们都笑坏了。
赵玉兰大声威胁不许传出去。
可她忘了什么叫坏事传千里。
两个小时后,国贸大厦最牛商户赵玉兰被波斯工厂余天带人泼了满身满脸大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春城,可真是本年度最具爆炸性的搞笑新闻。
.......
“什么?”
工商所内。
赵明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一拍桌子,愣着眼睛怒声骂道,“他妈的,看来罚的还是不够!来人,叫小孙小李过来,让他们再给我想办法想条例!我要全方位的从各个角度开出处罚决定,势必让他的工厂在七天内关门倒闭!他敢如此侮辱咱们赵家人,绝不可饶恕他!”
“...”
一旁的赵海沉默半晌,眼珠转转,说道,“明子,我觉得这余天好像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说他能不能是在故意让咱们开罚单呢?咱们也没少琢磨别人,可从来没有哪个商人敢像他一样,就这么赤裸裸地跟咱们对着干?我可听说这家伙和大领导有点儿关系,万一...”
话落。
赵明紧着摇头。
“呵呵。”
他冷哼一声道,“有个屁的关系!他要是真有关系的话,咱们早就接到信儿了!再者说,他那点小秘密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他不就是之前在黄河饭店和大领导有过一面之缘吗,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大领导日理万机,怎么会和他这种人交朋友?别管了,马上吩咐人去,从明天开始,天天打击,等过了七天,咱们就走流程,把他们全都以非法经商,强行破坏社会稳定的罪名给关进去!”
帽子想扣多少就扣多少。
时间飞逝。
一天。
两天。
三天。
到第四天的时候,波斯制衣厂一共收到了七张罚单,两次勒令停止生产通知,以及一次违法警告通知书。
按照流程来算的话。
第七天如果还不停产,官家就要介入抓人。
到时候就要当成违法案件来办理,后果十分严重。
而此时。
余天依然不慌不忙。
他一边逛着黄河饭店欣赏程飞带领的工程队装修,一边拿着手里的罚单计算着金额。
“三万,五万,十万...加在一起十八万,这么多违法违章条例全都用在我身上了,有的没的全都强加,厉害,厉害,赵家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天哥!”
正在这时,蛤蟆来了,“有个重要的事儿,天哥,到楼下,我给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