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农村信用社十万本票

大山的赌场还在开着。

他准备捞最后一笔钱,在83年之前离开县城。

余天和王东岳到达时,天色已晚。

推门进去。

此时。

孙老大和一众兄弟们早就在这儿等候了。

“来了来了!”

“真敢来啊,十万赌注,不愧是赌神!”

“余天,两月没见,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赌了呢,看来大老板也是要重操旧业!”

不少人都认识余天。

更有许多人是孙老大找来捧场的,就是为了当面给自己作证,免得余天输了不给钱。

人越多越好。

余天也不介意。

熟络地和曾经熟识的赌徒们一一打了招呼。

“兄弟...”

大山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再也不赌了,不是吗?”

“是。”

余天回答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赌了。”

这番话听得大山哈哈大笑。

他太了解赌徒的心理了。

哪个戒赌的人不说是最后一次?

赌瘾这个东西很难戒掉,看来余天也不能免俗,真是高看他了。

“行吧。”

大山略有失落,指着一张早腾出来的方桌,“就在那儿,我都替你们准备好了。”

余天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桌面上摆的不是扑克牌,而是押宝的赌具。

一张黑布。

一个圆盒。

四枝小棍。

他眉头一皱,问一脸得意的孙老大,“孙子,不是猜大小一把定胜负吗?你怎么弄了个押宝,这是临时变卦吗?”

孙老大早有准备。

听闻此言。

他一下窜上凳子,大声对赌场内的几十人喊道,“看到没,我刚才就说余天这个王八日的不敢玩!猜大小有啥意思,那他妈是小孩儿玩的!咱们要玩就玩押宝,这多刺激,这多过瘾,不敢玩的还是赶紧跪下管我叫三声爹爹,再赔我十万块也就算了!”

劣质的激将法。

余天心中冷笑。

玩呗。

不管玩什么,他今日都是必赢之局。

眼见孙老大还在大声嚷嚷,他也不甘示弱,窜上桌子,对众人道,“我们的赌注想必大家都清楚了!但是孙老大临时改变玩法,非要弄个押宝,这是不仁义!不过我不怕,我完全接受!但我有个提议,押宝一对一,我猜的话,肯定吃亏!所以我要求这孙子也得加码,起码在他砍掉双手的赌注上再加一万块钱,不然我可不玩!”

轰!

在场人的激动坏了。

这赌注多大?

一边是十万现金。

一边是一万加上一双手。

可有热闹看了。

他们差点乐到蹦起来!

“加码!”

“说得没错,改变玩法,是该加钱!”

“孙老大,不是怕了吧,不对,你有一万块钱吗?”

孙老大真没一万块钱。

但他在乡下有三间古老的祖宅,保养得不错,一直都有人想收。

眼见群情激昂,他也来了兴致。

“我押房产!”

他大声嚷嚷着,“余天,你的钱呢,你空手来的是吧,你唬我呢?”

话说到这儿。

王东岳不干了。

他一掏兜,取出一张存着,大声道,“这是我表弟在农村信用社十万本票,在场的专业人士可以当场验证!”

赌场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很快便有个银行的工作人员进行了验证,“是真的,没错,有密码就能取出来!”

余天的钱验证完毕。

轮到孙老大了。

他命人急急返回家中,去取房契。

“大山。”

他对大山说道,“我那三间房子连同土地,价值一万多块没问题吧?那可是我们老孙家的所有财产,我押你这儿,你给我拿一万现金来,我非要和他斗上一斗!”

这对大山来说很是划算。

他也有现金。

赌场老板,一万块钱不成问题。

很快。

去取房契的小弟们便撒丫子跑了。

孙老大摇头晃脑,得意非常,干脆坐在桌子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摆弄着赌具,与周围的赌徒们吹起了牛逼。

“在场的嗷!”

他伸出手指,指了一圈,“有一个算一个,我今天要是赢了,每人给你们发二十块钱!”

屋里几十号人,算一算,将近一千。

他本是极度贪婪之人。

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二十块?”

余天听得,立刻也对众人说道,“朋友们,在场的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但这都无所谓!你们且听好,在场的有一头算一头,我要是赢了这一万,我一分不要,全都给你们分了!”

轰!

人们都疯狂了!

一万块钱,几十分平分,每人最少闹个三四百块。

这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余老板大气!”

“赌神牛逼!”

“余天,你还是那么仗义,我们看好你,今晚一定要干翻他!”

大山见状,走上前来,示意余天不要太过激动。

毕竟是押宝。

三局两胜,每一局的概率只有四分之一。

简单吗?

很难!

大山认为,余天想赢自己这一万肯定是赢不去了,十万则是必输无疑。

正在这时。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砰!

孙老大还以为是小弟回来了,刚想怒骂。

哪知道。

进门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弟。

而是一脸刀疤,浑身酒气的傻鼻子。

“呀...”

大山看得清楚,赶紧上去恭维,“鼻子哥,你怎么来了?”

省城也有赌场。

他实在不知道傻鼻子怎么会到这儿来。

“路过。”

傻鼻子摆了摆手,“你们玩你们的,我没地方待,在这儿歇会,咋地,不行啊?”

谁敢说不行?

全都眯着,不敢动弹。

余天也假装不认识,不再言语,孙老大更是吞了口唾沫,缓缓下了凳子。

“看我干鸡毛!”

傻鼻子见众人一下安静下来,大声骂道,“你们玩你们的,我就是办事路过,图这里热闹才过来待会儿,玩玩玩,别他妈看我!”

江湖人就是这么说话。

傻鼻子也没找事儿,只说要躺一会儿,便让大山把他带进了小屋。

见他进去。

人们又恢复如常,继续热闹起来。

砰。

门又一次打开。

这次是孙老大的小弟回来了。

“大哥!”

他扬了扬手里的房契,“你爹不让我拿,我把他揍了一顿,好不容易才拿出来!”

“漂亮!”

孙老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来来来,给我,换钱!老头子就是欠干,我这是赚大钱呢,他懂个屁?”

败家子啊。

在场之人唏嘘不已。

余天管不了许多。

孙家兄弟之所以能这样,和家庭教育脱不了干系。

自作自受。

如此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