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一连对着地窖门口磕了八个响头。
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最后竟是头破血流。
眼看着妖异的星光照着那地窖井盖,在光头身上吃过一次亏的阿兵,暗暗警觉了起来。
场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大师兄一脚踹开井盖,飞到半空中,再来一句“谁敢动我沈家后人”之类的豪情话语。
然而。
五分钟过去了。
地窖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跪在地上的沈诚多少有点尴尬。
咬牙之下,他干脆一指地窖的门:“来人,给我强行打开封印!”
几个下人跑过去,拿铁棍撬开了地窖盖子上的锁链。
锁链崩裂,在几个人合力之下,铁盖终于被打开。
一人趴在盖子边朝下喊:
“大师兄!大师兄!”
“沈家后人喊你出来救人了!”
然而
沈诚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再度吼道:“给我下去喊!”
几人对视一眼,找来鼓风机,往里面吹了片刻新鲜空气之后,才让一个身材瘦小的家伙钻了下去。
沈诚捏着拳头,紧张的期待着大师兄出来。
片刻之后,那个矮个子探出个脑袋。
“少爷……不好了,大师兄在
“什么?!”
沈诚眼珠子顿时瞪得极大。
“真的,
一听到这话,前院的沈文斌啪的一下,失神的坐到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我早就劝过他,不要去地窖里面闭关的,他非要挑战极限……”
这边阿兵等人,全程看了他们的表演,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颓然的坐了半晌,沈文斌从地上爬起来,过去拉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
“诚儿,收手吧。”
“咱们去跟许大师道歉,争取求他一个原谅。”
沈诚脸上满是不甘,但无可奈何,只得顶着满头鲜血来到阿兵面前。
父子俩,齐齐鞠躬。
“许大师,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们的错……”
阿兵冷眼看着他们:“错哪了?”
“错在几次三番的对你起歹心,错在妄图害你性命。”父子俩的声音异常的无力,头死死的低下,“还请许大师从轻发落,留我沈家一条生路。”
这一幕看的场中的人震惊不已,他们心里都知道,随着沈家父子这一鞠躬,阳城的一个时代就要落幕了。
同时他们也很期待,想看看阿兵会怎么处置沈家。
然而沉默几秒,阿兵却是往旁边让了让:“齐老板,你来做决定吧。”
齐云天脸上一愣,随即看了看沈家父子。
父子俩心头一紧,心里直骂阿兵怎么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了齐云天?
要知道,齐云天可是阳城的千年老二,现在逮着个审判老大的机会,那还不得往死里整?
内心忐忑之下,齐云天的声音传来。
“沈文斌,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早就说过,我根本没有和你竞争的意思……”
这话一出,沈文斌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怔怔的看向前面。
而齐云天继续到:“我们两家的生意并没有多大冲突,我一直秉承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想法,至于我一直大肆招揽门客,那是另有原因,结果就被你猜忌成了我要与你争什么阳城第一。”
“事到如今,该死的人都死了,该闹的事情也闹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闻言,沈文斌脸上再度一抽。
这是……不追究了?
齐云天看出了他的疑惑,点了点头。
一股激动之情瞬间涌上沈文斌的心头,他当即对着齐云天一个九十度大鞠躬:
“齐总以德报怨,格局远超于我,沈某实在自愧不如!”
对于这些客套的场面,齐云天似乎没多大兴趣,只是淡然的摇摇头,随即转身。
“走吧,许大师。”
阿兵扫了一眼场中,同样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人。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心里五味杂陈的沈家父子。
……
沈府之外。
“许大师,你这就要回中海了?”齐云天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车边的阿兵,“现在还是夜里,你还是休息一晚上,明天吃顿饭再走吧?”
“不必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小区的女业主们都该想我想疯了。”阿兵说。
“好吧……”
“还有,那个叫韩厉的光头,我后面会着手调查,齐老板你这边也多加留意。”
“行。”
说到这里,两人互相拍了拍肩膀,阿兵随即上车,朝着中海的方向开去。
齐云天就负手站在那里,看着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远去。
而与此同时,之前被沈诚请来,却一直没有出手的左启,也在沈家门口的角落里,看着阿兵远去,眼神微动,似乎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