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菊反问的这句话表达出的意思很明显,她是知道帛村的,甚至有可能她就是帛村出来的人。
如此,陈景自是不免惊喜,赶忙开口问着:“邹大妈,你知道帛村?”
邹菊微微点头,应着:“知道,以前我们村就在帛村旁边,那可是有些有些古怪的村子。”
听到邹菊不是帛村的人,陈景稍稍失望,又问道:“哦?怎么个古怪法。”
“前些年,山里很多村子的人都搬迁到了山下,但帛村的人却倔强得很,除了一些年轻人之外啊,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不愿意搬走,说是搬出去就违背了祖训什么的,你们说怪不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以前那套。”
“而且大家都知道搬出来的生活能更好,老家也还在,何必非要留在山里呢。”
陈景并没有对这点多做评价,转而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帛村还有人居住,而且人并不少?”
“是有人,不过都是老人了,年轻一代倒是都搬出来的。”邹菊应了句,好奇的问:“陈先生,你们去帛村做什么?那里也没什么风景可看的,环境也不咋地。”
陈景笑了笑:“我们去找人,家里一位长辈的故人。”
“找人啊,要是上了年纪的人那还有可能能找到。”
“就是上了年纪的人,还麻烦你带我们去。”陈景语气中也带着些高兴的说着。
说实在的,这找到帛村的速度可是远比他预料的来得要许多了,也顺利很多。
邹菊闻言也没再多问,应道:“行,反正我是给你们做向导的,你们想去什么地方,我就带你们去什么地方。”
随即,她带着小两口又在山道上走了十多分钟的样子,然后拐进了旁边一条并不是多宽敞的小道。
“这条啊就是我们这些以前在山上住的人走的小路,一般人不知道的。”邹菊还乐呵呵的给陈景和孔雪解释了句。
孔雪问了句:“邹大妈,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帛村呢?”
邹菊应道:“那倒是要走上一会儿了,那帛村在一个山坳坳里,咱们还得翻过一个山坡才能到呢。”
稍顿,她想起了什么,开口问着:“话说你们要找的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定知道。”
陈景立刻道:“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姓杨。”
“额……”邹菊怔了下,有些好笑的说着:“陈先生,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
“整个帛村的人都姓杨啊,他们祖上是个大家族,为了躲避战乱才躲进了咱们野人山里,这么多年来不接纳其他姓的人搬进去,所以村子里只有姓杨的。”邹菊乐呵呵的说着。
陈景闻言,立刻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骂了句江老五居然还在这里给他埋伏了一手。
或许江老五确实是记不得当初收到龙子报恩图的那户人家的主人具体叫什么了,但整个帛村的人都姓杨这点,他肯定是还记得的。
但却故意没和陈景说,摆明了是想要恶心一下陈景。
不过这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整个帛村的人都姓杨,陈景找寻那人的难度也是差不多的,毕竟整个帛村的人并不多。
他不知道具体名字,本就是挨家挨户的找寻的。
“陈先生,你这不知道具体叫什么,那还有其他的什么特点吗?比如那人长什么样,多高?”邹菊又热心的开口问了句。
陈景摇摇头:“没有。”
“哎呦,那你们等会可能就要挨家挨户的去问了啊,不过好在现在帛村住的人不多了,也就几十户人家吧,只要那人还在村子里,总能问到的,要是人不在了,那就没办法了。”邹菊也这么说着,
陈景道:“嗯,我们有时间,倒是不急。”
邹菊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说着:“那成,一会儿要是时间晚了来不及下山,我就带你们去老家休息一晚上,和帛村不算远。”
“那就谢谢你了,邹大妈。”
三人随意闲聊着,边往帛村进发。
一路跋山涉水,走了两个多小时,翻过了一个山坡后,一个建在山坳坳里的原始山村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让人惊奇的是,即使这等偏僻的地方,也依旧能够看到电线,显然这里也是通了电的,即使整个村子就剩下了一些老人居住。
只能说不愧是基建大国啊。
“那就是帛村了,看着都没什么人烟了吧?”邹菊抬手指了指,有些感慨的说着:“其实以前在山上住着的时候,虽然穷苦了点,但生活也平静安稳,要不是为了后人能有更好的生活,我琢磨着不少人都是不愿意搬下山的。”
“人总要去拥抱更好的生活的,穷苦之下的平静安稳只是一种幸运的假象而已。”陈景对这个话题认知很深,忍不住说了句。
邹菊听到这话,却是有些愣神,似是没有完全听得明白,但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是,陈先生说得有道理。”
“走吧,进村。”
…………
帛村是真的不算大,但修建得很有特色,村口处的第一栋房屋就是祠堂,上书杨氏祠堂几个大字,不过现在看起来这祠堂已经是有些破败了。
这个维系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族村落,随着时代的变化,也要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了。
这时,有个小孩带着一条狗从村里跑了出来。
“小灰跑快点,我们去抓泥鳅。”小孩声音清脆,带着欢喜和快乐。
不过很快,小孩就停下了脚步,见着村口的三个陌生人,怯生生的抱起了那灰色的小狗,站着不敢动了。
“汪汪汪!”
那灰狗冲着陈景三人叫个不停。
邹菊见状,满脸堆笑的上前两步,说道:“小孩,不要怕,我是隔壁大通村的,你家大人呢?”
许是邹菊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也可能是那小孩知道隔壁的大通村,便稍稍放下了些戒备,应道:“我爷爷在家做饭,我出来抓泥鳅。”
陈景细看了两眼那小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穿得很朴素,小脸脏兮兮的,估摸着是刚去玩了泥巴,连是个男孩女孩都敲不出来了。
“这样啊,那你能带我们去你家不,那个大哥哥有事情想找你家大人。”邹菊开口问着。
同时,她还回头对陈景道:“这村里人不多了,咱们随便找个人说一说,就能把村里人给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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