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
昏暗的地下室内。
司瑾瑀一身黑衣带血被囚于密室之内,素来衣冠整洁风度翩翩的男子,此刻却是鬓发微乱,衣裳上更有几处明显被刀箭破开的伤口。
他的双手被锁链紧紧锁住,儒雅俊秀的脸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但他却好似毫不在意,兀自静坐闭目。
自行刺失败那日后,他被关在这里已经两日了。
这两日里,没有人提审他,除了日常的吃喝,更没有人管他。
司瑾瑀不知外头究竟如何,但眼下,他还在等。
等厉王身故的消息。
忽然,外头传来一道铁门吱呀的响动。M..
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的空间,缓缓朝他而来。
司瑾瑀睁开眼,知道他等的结果来了。
看向门口处,就见密室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一道熟悉的伟岸的身影映入眼中。
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司瑾瑀瞳孔中尽是冷芒。
“看到本王没死,你很失望。”
来人正是厉王,他看着司瑾瑀,面上带着几分冷笑,一步步朝他走近。
虽然看似如常,但细看却能发现他脸上还有些苍白。
也是,司瑾瑀一剑刺中他的胸口,若是角度再偏些,只怕他真能如愿。
厉王虽然侥幸活命,但这两日也着实受了罪,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方能走动。
司瑾瑀在看到来人活生生站在眼前时就知道自己筹谋几年的计划失败了。
这些年养的死士,只怕也没能活命,剩下的便只有他了。
然而眼下,他也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多说什么。
左不过,将这条命给他便是。
“皇上派了不少人在找你,面上说是要为我这个皇叔逮捕行刺的凶犯,其实还是为了宫里那位琅妃娘娘吧,可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说让刺客逃脱是假的。”
真正的刺客,当场就被他带人擒住了。
事实上,若非宫里那位娘娘提前派人给他通风报信,以司瑾瑀那日的周密部署,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叫他得手后还能全身而退。
但这些话,就没有必要说给他听了。
司瑾瑀从始至终没有半分的言语,对于他的话更是不为所动,因为懒得再看到这张脸,司瑾瑀干脆闭上眼不再理会。
直到,男人粗粝的指腹忽然触上他的脸颊。
司瑾瑀倏然睁眼,眼底满是慑人的冷怒,偏头怒道,“别碰我!”
厉王刚刚替他擦掉脸颊处有些干涸的血迹,对上他冷怒的模样,眼底却是散出几分精芒。
他就那样看着司瑾瑀冷怒的眼神,忽然就绽出了笑。
“你的这张脸,与她当真是一模一样。在玉台山初见你时,本王还当自己看错了。”
说着,他蓦地出手,一只手忽然钳住他的下巴,强迫地将司瑾瑀的脸正对着自己,眼底隐隐透出些许疯狂,
“只是她从不敢如你这般瞪着本王,她那般胆怯,每每看着本王总是一副害怕惶恐的模样,却没想到,她竟有这般大的胆子,竟背着本王……生下了旁人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时,厉王的声音骤然迸出了急怒的狠意,捏着司瑾瑀的手一松,转而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司瑾瑀那俊秀的脸上。
司瑾瑀被他得脑袋狠狠一偏,再回过头时,嘴角挂着丝丝血迹。
他面上没有被羞辱的恼怒,只依旧冷冷瞪着眼前的厉王,好半晌,才从牙缝中低低挤出两个字来,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