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越听她心里那震惊中还带着点对自己的怀疑,只道,“你那点力道顶多就是给她打得鼻青脸肿,还不至于叫她内伤。”
赫连越虽然昨天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也能看出白芊芊就是各种皮肉伤,就算昨夜吐了血,那约莫也是一点身体里的淤血。
“那可说不准的。”司玲珑默默捏了捏自己衣服下藏着的小肱二头肌。
可惜的是原主的身体娇弱,司玲珑想象中的肌肉有,但不多。
赫连越也不知道她这是骄傲还是怎么的。
心下琢磨着白芊芊要御医兴许也并非真的吐血。
或许是想要摸一摸外头的消息。
他想了想,还是吩咐,“便叫御医再去瞧瞧。”
顿了顿,又吩咐,“既是连着吐了两回血,想来身体确实出了毛病,接下来就让她待在宫中养病吧。”
福泰跟着赫连越时间多长,哪里还能听不出自家主子话里的深意。
继昨夜让御医给琅妃娘娘安了个受人迫害的病,皇上这是打算又叫莲妃娘娘重病不起啊。
皇上是让御医假称病情上瘾了不成?
心里虽这么嘀咕着,面上却是半点不露,一脸了然之色的颔首,“奴才明白,这就吩咐下去。”
福泰这头使人过去御医院跑了一趟,稍晚便有御医进了莲瑞宫,不多时就诊出了病症。
五脏郁结,躁气过旺,需要服药,静养。
要么说御医院交代病情也是有技巧的。
既要说莲妃娘娘确实病重,但又不能把这病扯到琅妃娘娘头上。
不然回头再说人是被打成内伤的,白家恐怕还会闹事。
所以莲妃只能是被气病了。
这气是她自己气的,跟被打这事毫无关系。
赫连越对这诊断结果尚算满意,司玲珑则是从昨晚到今天,实实在在见识到了。
【怪道都说皇宫深似海,连生什么病都是别人说了算。】
司玲珑心底下意识唏嘘,就见赫连越朝她看过来一眼,当下忙朝他凑过去,讨好似的补充。
【还好我跟阿越你是一国的。】
她那么说可不是同情白芊芊,更不是觉得阿越这么做不对。
事实上,她要是有这权利……
她也这么干。
让她“病着”,也省得再出来作妖。
正好项天那边刚刚和花颜“相认”,他们正好趁这段时间把人策反了。
多美。
司玲珑这边很快就把白芊芊“病”了这事揭了过去。
另一边,下人房。
项天在花颜被带走后又回了自己的屋子,进屋前他还特意对着水缸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是一个小太监的模样。
先前白芊芊让她假扮太监时,他真的没有一点意见。
可想到花颜刚才问自己为什么成了太监,项天还是有些后悔。
好不容易相认的哥哥是个小太监,换做是他指定是要嫌弃的。
可偏偏,眼下他还没办法换下这身衣裳。
项天看着水里小太监模样的自己,虽是没了先前的阴郁,但却多了嫌弃与郁闷。
转过身,决定回屋换另一身衣裳再去见颜颜。
嗯,另一身,比较干净的小太监服。
项天想着先前还没来得及问她眼下过得如何,虽说瞧着还算可以,但也不知真实如何,在宫里要想过得好,还得有银两傍身才行。
这么想着,项天又将自己剩下的所有银子拢了拢收起来,等着再见颜颜时带给她。
可惜,没等项天去找花颜继续说话,他又被管院的临时指派了出门跑腿的活。
项天只得出门,跑了一趟内务司领了东西,正往回走时,不料路上被一名药童给撞了一下。..
“对不住。”那药童低低道了声歉又快步离开。
项天扭头看着那药童离开的背影,微微拧眉,低头,只见自己手心里多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