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吐血昏迷,福泰都惊呆了,哪里还敢真的把人带过去。
看着宫人叫了御医,确定没事,这才赶紧回了毓秀宫复命。
毓秀宫这边,司玲珑因为折腾一遭,这会儿就觉得饿了,赫连越便叫人做了宵夜,又亲手喂给她吃。
福泰回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心说,【还好莲妃娘娘没能跟着过来,要不然大半夜被折腾过来还看到这幅情景,指不定还得再吐一升血。】
司玲珑这会儿还抱着朏朏不撒手,赫连越又动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一点汤汁,恰好便听到了福泰的这一道心音。
听到白芊芊吐血,赫连越手上动作微微一顿,这才扭头看向福泰,“人没带来。”
福泰诧异,心说皇上怎么知道。
但面上还是一副自责的样子,朝他请罪,“皇上恕罪,奴才带人去请了,可莲妃娘娘听说后似是急火攻心,方才直接吐血晕了过去。”
司玲珑闻言都诧异了一下。
【这是真‘被气吐血了啊’。】
赫连越却是没有半点同情的模样,面上依旧冷淡,“只是急火攻心?”
福泰听到这熟悉的调调,一时有些摸不准今夜的圣意,只能小心应对,“御医是这么说的。”
顿了顿,又道,“要不,奴才再叫御医仔细瞧瞧?”
就看皇上想给莲妃娘娘也安个什么罪名了。
赫连越却是摆摆手,语气不甚在意,“那便下令,暂时关闭莲瑞宫吧。”
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见她。
不过是单纯想出出气,听到她被气吐血了,他也就放心了。
福泰闻声又是一阵咂舌。
没想到莲妃娘娘都吐血昏迷了皇上都不打算放过她。
这莲妃娘娘究竟是做了什么才遭皇上如此不待见啊。
哪怕心里好奇得抓心挠肝,福泰面上依旧不露分毫,恭恭敬敬地应声,“是。”
赫连越又随手将手中的碗搁到一旁,看着宫人收走,又问司玲珑,“可累了?朕在这里看着,你尽管睡。”
虽然身体不再受那种锥心的痛,但她确实有些困了。
尤其是朏朏软软的肚皮贴在胸口的感觉,对比之前的难受,简直叫她浑身毛孔都放松了。
而放松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席卷而来的困意。
她朝赫连越点了点头。
哪怕这会儿听到白芊芊吐了几升血,她也只想先睡个觉。
赫连越见她确实累了,便扶着她重新躺好,又示意周围宫人退下。
待到众人退下,赫连越此时才重新看向一直安安静静趴在司玲珑胸口处的朏朏,薄唇微启,沉声开口,
“今日,多谢老太君了。”
朏朏依旧趴在司玲珑胸口处,看上去宛如一只安逸卧着的大猫,说出口的话又带了那股子老气。
“娘娘收留老身在宫中,这也算是尽老身的绵薄之力。”
朏朏原先只是听到动静,跟着雪杀进了这寝殿后,又感觉到来自于玲珑身上的一种有些熟悉的气息。
这也是她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扑过去想要替玲珑安抚精神的原因。
只是那气息是什么,她实在是记不清楚。
可以肯定的是,能够被她的妖气迅速安抚下来的,必然也是另一妖兽的气息。
可她和玲珑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却从来没在玲珑身上感受过异样。
朏朏想了想,在她没有查清干扰玲珑精神背后的是什么东西之前,决定暂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给这两人。
“无论如何,朕记下老太君的这份情,你若有需要,只管与朕说。”
朏朏想了想,认真道,
“那帝流浆降临之夜,老身想要一个吸收帝流浆的最佳位置。”
传说第一道帝流浆蕴含着最精纯的灵气,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妖要抢,她必须提前预定好位置。
赫连越自然听司玲珑说过帝流浆的事,虽然不知道哪里是最佳位置,但只要她有要求,不管是皇宫哪个位置,他都会叫她畅通无阻。
“朕答应你。”
听到赫连越的许诺,朏朏漂亮的大眼里又露出类似慈爱的笑意,扭头再看身下的司玲珑,在他们说话间,司玲珑竟已沉沉睡了过去,可见先前的折磨耗去了她大部分的体力。
朏朏又扭头,看看依旧坐在床边守着的赫连越,想了想,道,
“今夜老身会替皇上守着娘娘,皇上不若先回去休息吧。”
赫连越闻言却是摇头,语气坚持,“朕想陪着她。”
她今天受折磨的时候他没能及时陪在她身边,眼下更不会丢下她不顾。
朏朏闻言似有沉默,好半晌,才不无委婉地开口。
“老身虽不介意,但皇上,确定要陪娘娘,还有老身一道安寝?”
朏朏重点咬重了“老身”两个字。
就算是陪着,皇上也不可能一直坐着,但若是躺下陪着一块睡……
中间加了一个她,这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
许是被她提醒了,赫连越蓦地一怔,视线从司玲珑脸色转移到眼前宛若大猫一样的朏朏,脑海中却不自觉透过眼前的朏朏想起了当初慈眉善目的老太君的模样。
再一想,三人睡在一处……
赫连越心头猛地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蓦地起身,“朕今夜就睡在外间榻上,玲珑便有劳老太君了。”
差点忘了。
这曾经也是个人!
还是个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