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正在屋里陪几个崽子玩跳棋,这跳棋盘子是她画了图纸让内务司找工匠做的,还特意拿了各种颜色的石子磨圆做了这一盘,内务司担心棋盘单调,还刻意在上头刻了花鸟图,可谓是精致非常。
这跳棋拿回来那天,她就给雪杀和花颜连同朏朏教了玩法。
雪杀和花颜年纪小,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
朏朏一开始还惦记着自己长辈的人设,只在旁边看着司玲珑和两只一起玩,然后看着看着,毛茸茸的朏朏脑袋就直接挤到棋盘上方,又拿爪子扒拉被放置一旁的另一颜色的棋子,含蓄又委婉地表达了它也要玩的意思。
于是这会儿几只都玩得正开心。
忽然耳边隐约听到外头传来蜀红的训话声,司玲珑一时好奇,蜀红性子严谨,平日里也时常教导底下小宫人,但极少当众训话。
正巧青绿端着点心进来,便问她,
“外头怎么了?小宫女做错事了叫蜀红生气啦?”
青绿听她问起,张了张口,又似不知该如何说,那一副纠结郁闷的样子,反倒让司玲珑愈发好奇。
要是底下的小宫人做错事,还不至于叫她两个大宫女这副样子。
“发生什么事,快说。”
“是先才蜀红去内务司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戴副统领,说起蜀红前两天染了风寒的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到底是毓秀宫的私事,这样叫外人知晓,指定是底下的小宫人嘴上没把牢,蜀红便干脆拿这事给底下的人紧紧神。”
毕竟都是伺候娘娘的人,今日能随意把蜀红的事情往外说,明日也能把娘娘的事往外说。
如今自家娘娘受宠,毓秀宫里的宫人又是后头新加的,少不了得紧一紧底下人的规矩。
青绿说着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除了这个,也是那戴副统领不好,平白无故地站在路上当着旁边宫人的面就说些有的没的,蜀红都快烦死他了。”
最后这句是青绿自己猜的,毕竟蜀红向来不会太把情绪外露,但她跟蜀红天天在一起,对于她的情绪还是把握得很准的。
司玲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茬,忍不住细问,“戴副统领又是怎么回事?”
司玲珑前些日子忙,但哪怕不忙,底下的人也没有拿这些事来烦她的道理,只是既然问起了,青绿便忍不住都说了。
“这次回宫以后,戴副统领已经好几次借着各种机会与蜀红说话,还给她送东西,蜀红都明确拒绝了两回,那戴副统领还敢堵着她在路上说话,奴婢觉得,他不要脸。”
最后这一句,依旧是青绿满满的个人情绪。
但司玲珑也知道,青绿虽然偶尔跳脱,却不会轻易在背后说人坏话,可见她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戴副统领。
可听她的意思,那戴副统领对她家蜀红明显心思不纯,便又仔细问了一下前两次的情况。..
在听到戴江阔有两次是明着当着所有人的面讨好蜀红,以至于好些宫人提起两人表情都难掩暧昧时,司玲珑当即狠狠拧眉,下一秒,一拍桌子。
“这人确实不要脸!”
雪杀这边还在小心跳着棋,被司玲珑这突然一拍,棋盘里的棋子都跟着跳了一下,忍不住哎呀一声,想要埋怨,扭头看到司玲珑的脸色,顿时十分卖乖地闭嘴,甚至主动往她边上凑,小肥脸上堆满了八卦,
“哪个不要脸了?玲珑跟我说,我帮你咬他。”
青绿也显然吓了一跳。
她自己是因为不喜欢戴江阔才故意说他,但娘娘这个反应,莫非这个戴江阔真的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