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
司玲珑抱着圆滚滚的雪杀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花颜站在边上唱着清婉好听的小曲儿,朏朏窝在旁边躺椅旁边的小榻上静静躺着,长而蓬松的尾巴随着花颜的歌声一摇一摆。
赫连越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悠哉舒适的场景,一时有些忍不住自我怀疑。
“朕之前让她挑歌姬,是为了教她唱歌的吧?”
赫连越刻意咬重了教字。
一旁的福泰十分肯定地点头,“皇上,没错的。您是让教来着。”
赫连越闻言越发沉默。
所以,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她养个歌姬,专门给自己唱歌解闷了?
虽说花颜的身份不一般,但这也不能改变她就是单纯将人当解闷工具人使的事实。
尤其在自己刚刚结束了兢兢业业的工作的时候。
他一个皇帝都没她享受。
司玲珑原本是闭着眼晒着冬日的暖阳,听到赫连越的声音瞬间就睁开了眼,就见阿越站在那边的游廊下,和福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还压着一个小胖墩。
司玲珑忙不地朝旁边蜀红求助。
“蜀红快,救救我救救我。”
蜀红只觉好笑,和旁边宫人将趴在司玲珑身上已然睡过去的小胖妞抱走。
司玲珑只觉得瞬间呼吸都顺畅了。
赫连越趁这空挡已经走到她跟前,顺势便将人从躺椅上拉起来坐好,感觉她手上有些凉,又问,“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司玲珑刚刚太阳晒得舒服,都差点睡着了,闻言揉揉眼,嘟哝道,“也不能老待在屋里,而且屋里烧炭,花颜不喜欢。”
被点名的花颜十分老实地点头。
“嗯,不喜欢的,嗓子不舒服。”
没等赫连越反应,一旁的福泰已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心说你一个曲园的奴婢还挺挑,主子都得跟着你的意思走?
而且主子们说话呢,也有你插嘴的份?
又扭头看向蜀红,无声质问。
福泰:【先前不说了这丫头规矩不行,怎么这些天还没教好?】
蜀红对上福泰的质疑目光,只是默默垂眸不语。
娘娘不让逼着教规矩,她又能怎么办呢?
这边无声交流着,那边赫连越只当做听不见,拉着司玲珑的手将人带回了屋里。
花颜见状端起自己的茶杯就要跟过去,下一秒却被福泰一把拦住。
“有没有一点眼力见?皇上和娘娘说话,你跟什么跟?”
花颜有些无辜地看向福泰,“又不能跟吗?”
明明雪杀和朏朏都能随便跟。
蜀红和青绿姐姐她们也都能跟啊。
福泰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废话!”
若不是琅昭仪有言在先,福泰都想亲自给这小丫头讲讲什么是规矩,好不容易将人打发回屋,这才忙不迭跟着进屋伺候。
刚一进门,便听里头传来的琅昭仪的声音。
“我哥哥被人欺负了?!”
赫连越刚刚凑到唇边的茶杯听着她这一声却是顿了顿,忍不住提醒她,“朕刚才说的是,宇文家状告你哥哥,是你哥哥将人打伤了。”
“不可能。”司玲珑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我哥哥,多文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打人?”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就算是他打了人,也肯定是对方欺负人在先。”
【有句话说,先撩者贱。】
所以归咎到底,肯定是她哥哥被欺负了。
赫连越对于她无理由护哥倒是没有半点意外,只道,“看来司瑾瑀还没给你送信。”
不过他也明白,想来司瑾瑀也没料到这人胆敢将折子递到他跟前来。
而且言语间说的不是司瑾瑀无故打人,而是司瑾瑀仗势打人。.
这其中差距可就大了。
前者冲的是司瑾瑀本人,但后者,却是冲着司玲珑来的。
说到底,司家一介商贾人家有什么势,不过是仗着她的势罢了。
想到这里,赫连越眼眸微沉,手上却是轻轻替她将鬓处的碎发理好,而后不紧不慢地,“而且你说错了。”
他说,“他们欺负的不是你兄长,他们欺负的是你。”
司玲珑得宠的日子尚浅,这些人不过是想借着司瑾瑀的事对她发作。
否则区区一个宇文家,怎么能将折子递到他跟前,甚至还有朝臣明里暗里为宇文家说话。
司玲珑先是为自己没收到哥哥的消息而郁闷,听到阿越后面这话,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因为我哥打人了,所以……他们想趁机处死我这个妖妃???】
赫连越:……
有没有可能,人家只是想打压你,而不是直接让你大结局?
处死什么的,
背后主使人都不敢这么想。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