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红亲自把人送到宫门口,回来时见司玲珑坐在窗台边上看着,上前,轻声道,“李贵嫔是个简单人,捧着娘娘送的养颜膏,脚步都是轻快的。”
司玲珑嘴角挂着笑,“是啊,简单又直率,跟这样的人聊天自在。”
青绿笑着调侃她,“娘娘后面不是都听累了么?”
她们刚刚虽然站远了些,但也听得到两人的话,尤其是李贵嫔叭叭叭的那些话。
司玲珑被冷不丁戳破,面上闪过几分不好意思,又嘴硬道,“哪有,别胡说。”
【好吧,偶尔聊是自在的。】
【要是经常这么聊恐怕不行。】
蜀红又道,“但李贵嫔的话不无道理。”
说的是她之前劝司玲珑的那些话。
虽然皇上昨日让主子跟着出宫,相处的似乎也还行,但到底不是和好的样子,总叫人担心。
司玲珑闻言静默一瞬,有些别扭似的,“知道啦。”
她本来也没有想过要跟阿越闹到相看两厌的时候。
不过是最初被欺骗和被读心的别扭心里让她不痛快罢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当初她还没有喜欢上阿越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说了他多少坏话,如果阿越那时候都能忍下来,甚至还愿意把心给她,她似乎……
也不用太过在意被读心这件事。
司玲珑不得不承认,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她现在对于阿越会读心这件事,已经是爱咋咋地的心态了。..
尤其昨天,在武安侯府,他们甚至可以不用出声交流就能彼此心照不宣。
那种感觉,她并不排斥。
甚至已经开始习惯。
许是见司玲珑面上有了明显的软化,蜀红又试探着问,“那娘娘今日,可要去见皇上?”
司玲珑闻言表情一板,“我才不去找他,他愿意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横竖她原不原谅这件事,见了面也瞒不住他。
她才不想上赶着原谅。
司玲珑想着按往常,赫连越午膳的时候也就过来了。
可是等她将给朏朏特制的伤药做好,午膳都送来了,赫连越也没过来,只让人传话说前朝事忙,今日不能过来陪她用膳。
司玲珑想着行吧,当皇帝哪有不忙的。
于是等到了晚膳。
还是没等到人。
然后她沐浴完,躺上床,周围烛火都被吹熄,她睁着眼看着帐顶,忍不住暗骂,
【臭阿越!】
【和好什么和好,他不配!】
【姐姐一个人,独美!】
翻过身,司玲珑气呼呼地闭上眼,睡觉。
司玲珑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睡下后不久,赫连越带着福泰两个人便来了毓秀宫,没有让人通传,甚至不让任何人出声。
因为昨天出宫,加上先前堆积的公务,赫连越一整日都在桌案前,直到这会儿才堪堪忙完。
虽然知道这个时辰人约莫已经睡下,还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她。
就算是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
蜀红今日负责守夜,看到皇上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但一想到自家娘娘今天的态度,当下也没有拦着。
赫连越便顺顺当当地进了寝殿。
他本就习武,刻意收敛气息还有脚步声并不算什么难事。
安静的寝殿中,只能听到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赫连越没听到其他动静,以为她睡着了,一步步走到床边,正要伸手掀开帐子,就听里头传来某人闷闷的心音。
【李贵嫔说的对,男人晾着晾着就真的跑了……】
【都是大猪蹄子!】
掀帐的手猛地一僵,黑暗中,赫连越脸色沉了下来。
朕不过一日没来,竟有人敢在她面前造谣朕!
李贵嫔是吧?
她死定了!
……
远在月福宫的李贵嫔睡梦中突然打了个喷嚏。
迷迷糊糊睁眼,一脸茫然。
谁?谁在梦里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