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越能借着午膳的名义带着折子过来毓秀宫,却不可能一整天都待在毓秀宫,若传出去,第一个受到压力的只会是司玲珑。
于是用过午膳后,赫连越便又带着人离开。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离开,夜里再过来,却是进不去了。
“皇上,娘娘身子不适,歇下了。”蜀红语气十分恭敬,但站在门口却半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福泰听着这话就是心头一跳。
这琅昭仪这是做什么啊?
哪有妃子敢把皇上往门外赶的道理。
更别说,皇上人都到这里了!
作为皇上最贴心的狗腿子,福泰顿时就差撸着袖子上前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赫连越已是沉声,“罢了,叫她休息吧。”
没有责备,只看一眼屋内亮着的烛火,又吩咐蜀红几人照顾好她,这便带着人转身出了毓秀宫。
他心里也清楚,哪怕司玲珑相信他如今对她是真心,但一开始的利用确实存在,更别说自己眼下还能读心,这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让人接受的事。
经过之前,赫连越十分清楚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总要叫她慢慢接受的。
眼下情况也不算糟。
唯一称得上糟的,那便是——
刚刚转正第一天,他却只能被迫吃素……
想到这茬,赫连越心下沉郁。
他要收回刚刚的话。
眼下情况实在有够糟糕的!
……
寝殿内,蜀红将皇上离开时说的话一一说了,看着自家娘娘的脸色,似是纠结一瞬,还是没忍住问,
“娘娘和皇上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是否方便告知奴婢?”
蜀红自幼在宫中长大,见过听过许多帝王无情的事,自然更担心自家娘娘的情况。
原以为两人闹了些小别扭,虽然娘娘瞧着生气闹脾气,但皇上愿意哄着,那情形倒也并不叫人担心。
可将人拒之门外,却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那位还是天下之主。
一日两日尚好,她只怕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若哪天皇上不愿意哄了……
司玲珑听出蜀红语气里对她的关切,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晃晃,表情却是纠结,
“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只是这个情况太复杂,我没法说……总之,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至于蜀红没说出口的担心阿越哪天不愿意哄了,司玲珑还真没想过。.
她虽喜欢阿越,但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她还有许多对她来说重要的人。
比如霸哥,比如她过去的好朋友。
如果哪天,一个男人连哄都不愿意哄你了,那也犯不着强求。
分了就是。
不过眼下司玲珑是真没有要跟阿越分开的意思,顶多就是需要各自冷静冷静,重新找到两人最合适的相处方式罢了。
虽然白日里她可以破罐子破摔地在心里冲阿越嚷嚷,但只有她知道,哪怕阿越今天刻意在讨她欢喜,在他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因为不用再刻意地强迫自己不像过去一样在心里瞎做歪想。
因为知道他听得见,连心里想的话都要刻意地先拐过一道弯。
太累了。
哪怕再亲密的恋人,也有不愿意让对方知道的心思和秘密。
否则现代也不会有那种我死前必须先清空和闺蜜的聊天记录这种段子了。
眼下,在她没想到如何解决这种别扭的情况之前,她和阿越还是分房睡吧。
司玲珑想得挺好,甚至觉得昨晚刚那么折腾完,自己就算是休养个一周都不为过。
【自己睡,就很自在。】
司玲珑躺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大床上,不无舒爽地想着。
然后。
一个时辰后。
她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床顶的围帐。
【妈蛋,睡不着了。】
【习惯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