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执杯,如青葱玉细的指节,衬着那如血嫣红的红玉盏,愈发衬得那指节纤丽,动人心神。
赫连越的目光从她执盏的指尖划过,而后缓缓落在她细腻如凝脂精致脸颊,暖色烛光中,她一身红纱曳地,看向他时,一双杏眸仿佛缀了漫天星辰,微微含着笑的模样。
赫连越原本还算沉稳的心绪,此刻却有股难言的悸动,陌生而澎湃。
两人相视而立,半晌,酒杯绕臂,交杯饮下。
虽非大婚,却胜似大婚。
既纳征于两姓﹐聘交礼于同杯。
酒入喉肠,司玲珑只觉得心跳得砰砰然,再分开时,脸上已是红霞緋绯,却不知是因为酒劲太浓,还是因为其他。
赫连越看着面前的司玲珑,似乎此刻才认真审视她的模样。
她本就生得极美,螓首蛾眉,杏眸秋水,哪怕是眼下不施粉黛的模样,依旧带着芙蓉出水的精致,更枉论此刻颊上红霞,宛若桃花拂面,撩人心弦。..
似是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司玲珑微微抬头看他,面上虽然难掩羞色,但心底却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
【接下来要做什么?直接转正吗?】
赫连越一双眸子倏然深了几分。
原本还想着与她徐徐图之的想法瞬间被他抛到了脑后。
她心心念念要的转正,他总要叫她如愿才是。
这么想着,便干脆地一弯腰,将人整个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司玲珑身子腾空的瞬间下意识抱紧了面前的人,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红床榻褥,一颗心难免紧张得砰砰直跳。
待到阿越走到榻前,便要将她放下……
【等等!等等!】
司玲珑倏然像是想起什么,忙不迭抱紧他的脖子,一副不肯下去的样子。
“阿越,床,床……”
【床上撒了这么多东西,直接躺上去不得膈死,这流程不对啊。】
赫连越微微拧眉,这才注意到床上用来撒帐的各色喜果,按照民间的规矩,这些彩果原本是在新人对拜坐床时由喜妇撒于帐中,名为撒帐,只是他提前命人撒好,取个寓意。
倒是忘了。
确实得先把床榻先收一下。
只是……如今这模样,这氛围,再叫人进来收拾床榻,难免不合适。
司玲珑显然也觉得不合适。
穿这一身本来就挺羞耻的,再让人进来,她感觉情绪要跑。
想了想,她拍拍赫连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不能叫人进来,那就自己换吧。
【横竖之前在阿越屋里打地铺的时候都是我自己铺的床。】
赫连越听她语气淡定,嘴角微微一抽,哪里愿意这会儿把人放下转而去铺什么床。
当下将人稳稳抱起,而后沉声的,“抱紧朕。”
司玲珑心下莫名,胳膊却是下意识将他抱紧,就见赫连越单手将她抱住,微微弯腰,那空出的另一只手干脆地扯住榻上的寝被,只用力一掀,原本洒在红色寝被上的彩果便哗啦尽数被掀落在地。
那些个红枣花生桂圆瞬间在屋中滚落了满地,随着那红色寝被落在地上,司玲珑便觉身子被轻轻放在了榻上。
赫连越自上而下看着她,在将她放下的瞬间,一只手忽的绕过她的脑后,将她发上斜插着的一支玉簪取下,花鬚将卸,便见她一头乌压压的长发瞬间披散开来。
宛如绸缎的乌发丝丝缕缕铺在女子身下,衬着她红衣下那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好似暗夜中绽出的一朵妖花,姝色艳丽,带着致命惑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