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处,司玲珑和元樽显然也被突然出现的赫连拓弄得一怔。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许是看出司玲珑眼里的疑惑,赫连拓指了指前边,“蒙皇上恩典,在下的院子恰巧与元樽法师相邻。”
言下之意,他只是刚巧路过。
尽管他主动说明,但司玲珑也没有想与他多说的意思。
哪怕这个人如今对她毫无恶意,但只要想到他未来可能会对她喜欢的人,对阿越,对荃姐,对邬烈做出那些事,她就没法真的对他产生什么好感。
“我确实有事要与法师商议。”司玲珑只含糊应付一句,又兀自转向元樽法师,“法师,我能进去了么?”
赫连拓眸色微敛,他不至于听不出她话里的疏离,只是他总以为,他和她当初在崖边也算一起经历了生死,可除了上次她给他送了药,司玲珑之后待他的态度依旧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淡。
他不明白,她既一副要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态度,为何又屡次三番出手帮他?
原以为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可这些日子看下来,她又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似乎……在她眼中,除了赫连越,旁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赫连拓不想承认,他有些不服。
眼见司玲珑催着元樽法师一副要进去说话的样子,赫连拓眉心一扬,只当做看不懂这里头的关巧,抬腿上前。
“正好,本世子也有事想向元樽法师请教,可否一块入内说话?”.
后面那句话,赫连拓是对着元樽说的。
司玲珑闻言却是皱了皱眉,许是元樽刚才阻拦的态度明显,她下意识里直觉不能让赫连拓跟着进去。
当下一伸手,将人拦住。
司玲珑只问,“世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先来后到?”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元樽,“我们,有事商议,世子不如回头再来?”
司玲珑这话可以说相当直白了。
但赫连拓一个胆敢和妃子暗通款曲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一句话就自动离开?
赫连拓笑了笑,只道,“并非在下无礼,只是在下见贵嫔今日身边并无随行宫人,元樽法师院中无人,贵嫔身为嫔妃,贸然与外男独处,恐惹人非议,这才贸然打搅。”
赫连拓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而且明显是为司玲珑着想。
但旁边的黎笙却忍不住撅了撅嘴,有些不高兴了。
她人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他们都当她不在?
两个人才叫独处,三个人,怎么能算独处?
按玲珑的说法,这个叫柿子的是不是看不起她?
这么想着,小黎笙看向赫连拓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不满。
司玲珑只觉得这对话熟悉,不得已又拉着小黎笙重复了一下先前的动作,指着小黎笙,郑重又认真的,“瞧见没有,活的崽!”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瞎?】
【元樽就算了,白化病天生视力不佳,赫连拓这个男主怎么也是个眼瘸?】
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小黎笙再次朝着赫连拓用力挺了挺小胸脯,素来乖巧腼腆的孩子此刻都明显带了明显的较真。
赫连拓被指出了错误说辞,面上只闪过一瞬的尴尬,但很快又恢复淡定,还要再说点什么,就听正对院门口的屋厅处,忽的传来砰的一声响动,似是什么东西碰碎在地上的动静。
赫连拓眼眸一眯,下意识问,“元樽法师屋中,可是还有旁人?”
司玲珑也有些纳闷,元樽既然说雪杀还在睡,那崽子就该在后头的房间里,但刚才的动静,分明是屋厅传来的。
难道是雪杀醒了?
元樽目光扫过厅前,只淡声道,“许是有外来的小狐狸不小心碰到了东西,无需介意。”
赫连拓挑眉,想着这法师显然有事隐瞒,而且这事还事关司玲珑,当下也不肯轻轻揭过,“眼下皇上就在行宫,事关皇上安危,不若还是看仔细好些。”
说罢,也不管元樽和司玲珑是不是阻拦,径自抬腿便往里走。
此时,厅窗后,小雪杀看着朝屋厅走来的人,也顾不上刚才被她不小心碰到的瓶子,跳下桌子,肉嘟嘟的小包子焦急地转圈圈,
怎么办怎么办?
玲珑进来就算了,要是让赫连拓这个坏柿子看到她,万一把她当把柄威胁玲珑和越越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小雪杀都急了,小短腿蹬蹬转来转去,眼见人已经过来,小雪杀都没时间跑,乌亮的大眼一转,干脆一脑袋钻进了旁边的一张桌围帘下。
与此同时,屋厅的门被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