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杀被他捏住了嘴没法咬人,只能凶巴巴地用眼睛瞪他。
元樽却是半点不为所动,一只手轻轻一勾,就将身上的披风裹在小雪杀的身上,将她露在外头的脑袋和脚脚瞬间裹得严严实实。
“有人来了,别出声。”元樽压低了声提醒,这才松开了捏住她嘴巴的手。
果然,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立时有巡逻的禁军走过。
“什么人?”
为首的禁军带人走近,看到是元樽法师,顿时有些意外。
“元樽法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又看向被他裹在怀里的小人,“这是?”
这个体型,瞧着像是琅贵嫔身边带的那个小女孩。
可是那孩子,怎么会和元樽法师在一起?
“这是琅贵嫔身边的黎笙,我方才出门夜观星象,发现她自己跑出来,正打算将她送回去。”
元樽淡声说着,随手将兜在雪杀脑袋上的披风拉下来一点,露出小孩的眼睛。
雪杀就朝那几个禁军眨眨眼,倒也没有出声拆穿元樽的谎话。
她又不傻,狐狸化形在寻常人看来那都是妖邪之事,比起这几个随时可能把她当做小刺客逮起来的禁军,元樽虽然是个偷她毛发的大坏蛋,但好歹是知晓根底的。
几名禁军也没仔细看过黎笙的长相,加上天黑,自然不会细看,听元樽法师这么说,便没有深究,只道,“夜深,行宫四处皆有巡逻值守的禁军,法师还是莫要乱走了。”
元樽嗯了一声,一头白发在夜里显得格外夺目,周身气质依旧从容如仙,道,“将这孩子送回去我便回去歇息了,有劳。”
那几人眼见没什么异样,便也不再多问。
元樽便干脆抱着雪杀一路往前,却是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人抱到卧房放下,这才将裹在她身上的披风解开,再看她里头不伦不类的裹着一块帘子,一双小脚丫都是脏兮兮的,难得拧了拧眉。
“怎么这副模样?”
雪杀自己还委屈呢,听他一问,小嘴一撅,顿时啪嗒一下一屁股坐下,气呼呼的奶声说,“我变不回去啦,你帮我想想办法。”
虽然一开始是打算去找玲珑的,但元樽大坏蛋身上有法术,说不定能帮她变回去,既然碰到了,雪杀自然不会舍近求远。
对于小家伙这明显自来熟的口气,元樽也不觉得有其他,抬手,指尖在她额心轻触,只感受了一番,便径自收回了手。
“你灵力未稳就擅自化形,控制不住是自然的。”
元樽声音清冷而好听,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甚至恍惚有种包容的温柔。
小雪杀却不会注意这个,只是皱着小脸巴巴地问,“那怎么办呀?”
元樽看一眼这奶乎乎的小包子一样的雪杀,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把人抱到椅子上,又转身端了一盆水过来,拧了帕子,抓过她胖乎乎的小脚丫,却是仔仔细细给她擦起脚。
雪杀之前每次散完步回去也要让宫人给它擦jio,小宝贝被伺候习惯了,也不觉得元樽这样的举动有什么,甚至主动张开圆滚滚的脚指头,方便他给自己清理。
哪怕是变成人,也是一副娇生惯养小公主的模样。
元樽也不介意,仔仔细细将她两个小脚丫都擦干净,看着上面都透出肉嘟嘟的粉色,又换了一条帕子,给她仔细擦手。
一边擦,一边开口询问,“我观你灵力有些波动,是发生了什么事叫你受了影响?”
雪杀歪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想,“今晚也没有什么事呀。”..
她奶声奶气地说,“我去泡了温泉,然后就变了。”
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又兴奋补充,“哦!我还偷偷看到越越和玲珑在池子里做羞羞的事了!”
元樽替她擦手的动作蓦地一僵。
半晌抬眸,他看向面前的小家伙,眼神里透着些许复杂之色。
是……他想的那个羞羞的事吗?……
还是在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