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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司玲珑对外说了血崩后身子亏损,赫连越直接下令再延后两日出发。
司玲珑本就懒得动弹,干脆在床上躺了四天。
第五天时,圣驾队伍再次准备出发,赫连拓早早提前集结王府人马候在园子前,不多时,就见赫连越和太后及一众嫔妃缓缓走出。
赫连越亲自扶着太后上了马车,转身后,便见红漆门内,司玲珑正被蜀红和青绿搀扶着出来,小黎笙和雪杀亦步亦趋跟在一侧。
赫连拓骑在马上,轻易便看到那被搀扶的女子,只见她脚步虚浮,看起来无甚精神,整个人裹在宽大的狐裘之中,一张脸瘦……哦,也没怎么瘦的样子。
赫连拓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兀自看着她,直到她上车梯时忽然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赫连拓一颗心蓦地一紧,险些干脆跳下马来。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那边的赫连越已经大步朝她走了过去,拧眉看她时,眼中似有担忧地开口询问。
只可惜隔得较远,他没能听清他们的话。
而此时,御辇之前,司玲珑可怜兮兮看着赫连越,小声道,“躺太多天,骨头都躺软了。”
赫连越没好气瞪她一眼。
也不让她亲自上车了,稍稍弯腰,将人整个打横抱住,便抬步将人直接抱上御辇,雪杀立即扭着胖屁股屁颠颠跟上。
小黎笙却没有动,只是在队伍前后张望着。
蜀红稍稍屈膝,问她,“黎笙,怎么不上车?”
小黎笙还巴巴在人群中找着,闻言小声道,“哥哥没来吗?”
蜀红想起先前在八香楼与贵嫔兄长的约定,正要打发人去问问,就见,人群中一道身影跟着御前的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看清对方的瞬间,小黎笙眼前一亮,哒哒哒跑到那人的身前,仰着脑袋,脆生生地喊,“哥哥!”
听到小黎笙的话,御辇处的帘子被刷的掀开,露出御辇内的司玲珑和赫连越。
司玲珑看到司瑾瑀,同样惊喜,“哥哥!我正想问你呢!”
司瑾瑀朝她温润一笑,又恭敬朝赫连越行了一礼,“方才去给太后请安,这才过来,望皇上恕罪。”
“无妨。”赫连越道,“霍山可将你的人都安置妥当了?”
司瑾瑀点头,“十分妥当,此番多谢皇上恩典。”
“你是玲珑长兄,无需如此。”
和司玲珑和好后,赫连越对上司瑾瑀的态度明显多了更多的耐心,毕竟平常时候,他可没那个耐心与人寒暄。
司瑾瑀微微颔首,本该告退,但他的视线又倏地看向司玲珑。
明明没有言语,但那目光从她脸上的每一处扫过,无声地将她的状态收入眼中,素来精明沉敛的眸子,眼底却并非审视,而是隐晦难言的,心疼。.
司玲珑被小人所害坏了身子,显然这件事他也已经知晓。
哪怕过去待这个妹妹并不算亲近,甚至可以说严厉。
但他心底,始终将她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听到这样的消息,如何不心疼。
司玲珑对上司瑾瑀隐晦又深沉的目光,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顾不得假装虚弱,朝他露出一个笑,只道,“哥哥,我没事。”
却不想,她这个笑落在司瑾瑀眼中,却是十足的强颜欢笑。
饶是司瑾瑀素来稳得住,此刻也忍不住敛下眼睑,掩下眼底的心疼与悔恨,只在心底默默发誓。
此生,哪怕司家万劫不复,也定要还她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