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连旁人多看自己一眼都想要对方眼珠子的人,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有时候这女人心里的话也是当不得真的。
看在她今天险些受了暗算的份上。
他原谅她。
不知自己在对方心里又逃过一劫的司玲珑默默摸了摸肚子。
【饿了。】
她的眼睛不自觉瞟向桌上依旧摆着的早膳。
【早饭一口没吃哎。】
赫连越:……
没见过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不上心的。
这都险些不能生育了还惦记着吃。
但看她摸着肚子安安静静的乖乖样,赫连越又沉默了,吩咐蜀红,“去重新安排下膳食,就说是待会儿给琅贵嫔补身子用。”
顿了顿,又补充,“你亲自盯着。”
司玲珑和蜀红闻言都有些意外,但很快,蜀红的落在司玲珑摸着肚子的手上,当即了然,“是。”
司玲珑理所当然以为是自己的动作暴露了她的想法,当下有些窘,“其实我也没那么饿……”
【也就是一般般饿。】
赫连越睨她一眼。
便是如此,也断没有饿到她的道理。
想要查到背后下手的人并不难,没必要为了抓人而拖着不让她吃饭。
只是需要确保饭菜的安全性。
赫连越没理会她的话,径自朝蜀红一摆手,“去吧。”
蜀红当即屈膝退下,司玲珑眼见人离开,再看旁边赫连越那一副略有些凶又有些冷的模样,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忍不住脑袋一歪,就期期艾艾地朝他肩膀一靠。
【阿越,真好。】
听到她这一声轻喃,赫连越那从知晓粥内被下红花后一直紧拧着的眉心不自觉便松了几分,看着歪在自己肩膀处的脑袋,眸底渐渐化开了暖意。
另一边,好不容易被弄醒的李贵嫔一睁眼看到的还是福泰,当场就哭了。
“公公,我真的没做过,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呜呜呜……”
福泰看着眼前的李贵嫔,面上还是竭力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命人端上安神的药汤。
本来就病着,万一受点惊吓再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罪过了。..
福泰本是一片好心,李贵嫔看着那药汤,脑子里却转过各种嫔妃被赐死的画面。
只觉得这不是治病的药汤,而是要命的毒汤。
“我不,我不喝,不喝……我不……”说着,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福泰:……
这叫什么事啊?
未免耽搁太长时间,福泰也顾不得许多,“来,把药汤先灌下去吧。”
好歹把人心神稳一稳。
不然这老晕也不是个事。
立秋一直守在边上,听到福泰这话,疯了似的便要阻拦,嘴里哭喊着,“不行,不行,我家主子是无辜的,皇上怎么可能问都不问就要让我家主子赴死,你们不能这么做!”
福泰算是明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他难得好心一次,怎么都把他当驴肝肺了?
他就长着一张来送人一程的脸不成?
干脆地命人将人拉开,然后医女上前,将药灌下去,立秋哭喊着,眼看着那药汤灌完,自家主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整个人瞬间仿佛陷入了绝望了,直接瘫软在地。
福泰看着她这样子,都差点以为自己刚刚是杀了个人,憋着口气,难得被逼急了声,
“你家主子没死呢!好好的待会儿就醒了!都说了这是药汤,药汤!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立秋呆呆抬头看向福泰,而后哭得涕泪横流,“真、真的吗?您没骗我?”
福泰没好气瞪她一眼,“假的!你主子死了!死透透的!”
立秋:……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