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安静得仿若落针可闻,作为查清下药之人意图的叶少阳这会儿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可是涉及后宫辛密了。
下药之人,显然是知道琅贵嫔正当月事,而且是有预谋地冲着皇嗣而来。
毕竟眼下谁不知晓,琅贵嫔圣眷正浓……
而圣眷正浓的意思就是,随时可能怀上龙种。
虽然赫连越和司玲珑心里都很明白暂时没这回事,但外人显然不清楚啊。
比起赫连越周身散发的冷怒,司玲珑心情是比较复杂的。
【这、我跟阿越都还没打算要宝宝,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未雨绸缪?】
【啧,宫斗又开始了,这回居然还有点厉害。】
赫连越听她居然还在兀自感慨,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
现在是感慨的时候么?
眼下有人要害她,而且还是冲着后宫女子立身的根本而来!
“查。”赫连越只说了一个字,但声音里带着的明显的寒意却叫人不敢忽视。
福泰面色沉然上前,既然要查,那这事自然是他来查。
自他们暂住这个园子后,园子内外基本都被禁军把守,可以说都是他们带来的人。
眼下送给贵嫔的粥出了问题,那也只能是此次随行住在园子里的人搞鬼。
至于是谁……
没等福泰拟定一两个可疑名单,就听赫连越冷声道,“传话下去,琅贵嫔误食红花粥,所有接触此粥的,全部看押审讯。”
福泰闻言,有些纳闷看向一旁的琅贵嫔。
司玲珑几乎是福至心灵的,往身下的软榻一倒,一副自己不行了的样子。
福泰:……
他明白了。
这是要引蛇出洞。
只是若要放低对方的戒备,恐怕还得有个替死鬼?
福泰刚要开口询问,就听赫连越接着道,“昨夜谁在院外徘徊鬼祟的,暂作嫌疑人拿下。”
屋内几人包括司玲珑在内,听到赫连越这声吩咐都忍不住沉默了。
皇上这就差没点李贵嫔的名了。
恐怕那位昨晚出来溜达的时候,也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个事,而且还正好需要个替死鬼。
司玲珑都免不了心里生出点同情来,【哎,给李贵嫔点个蜡。】
话到这里,福泰也没再多问,直接就领命下去了。
出门在外,可没功夫给他们慢慢查,皇上要真凶,时间又急,自然得用点非常手段了。
就在福泰带着人出去时,赫连越又冷声唤了两个名字,“邬烈,列一。”
下一秒,房中便有两道身影倏然现身。
叶少阳没见过这等世面,乍见还吓了一跳。
司玲珑倒是见怪不怪了。
只淡定看着赫连越安排。
虽然险些被害的是她,但莫名的,她这会儿没有半点害怕。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人在自己身边。
只要他在,天大的事情都能一一化解。
只要他在,她就安心。
另一边,小院。
李贵嫔因为昨晚堵人,一早上起来又有些染了风寒,这会儿还窝在榻上,让立秋哄着她吃粥。
结果,粥刚吃了两口,
外头忽的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房门就被推开了。
小丫头诚惶诚恐,立秋下意识挡在自家贵嫔跟前,在看清来的是福泰和禁军时脸色都是白的。
“公公这是做什么?”
福泰心里同情了这位一眼,但嘴上还是十分公事公办,高声道,“皇上有旨,李贵嫔涉嫌设计谋害宫妃,致使琅贵嫔血崩不止,生命垂危,奴才奉命,前来拿来过去皇上跟前问话。”
福泰这话一出,李贵嫔整个都傻了。
“什么谋害?我没谋害,为什么说我谋害?”
福泰同情地看她一眼,而后细声提醒她,
“贵嫔昨夜带人在琅贵嫔的院外徘徊,不是踩点么?”
福泰不提醒还好,这一句提醒,李贵嫔整个被气得猛一阵咳嗽。
“我、我才不是踩点,咳咳!我分明、分明是寻皇……咳咳咳!”
她昨天,只是去堵人来着。
怎么就成踩点害人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去了!
想到这里,李贵嫔简直想哭死,本就有些风寒,心里又憋了气,这会儿一个激动,眼睛一翻,当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