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昨晚是司玲珑是第一次体会到初恋的甜,那么在亲耳听到赫连越册封理由时,她已经尝到了失恋的苦。
是的,从他言而无信的那一瞬,她就宣布自己单方面失恋了。
那滋味就像是化开了糖壳的药,里面的苦味一点点渗入舌尖,而后流向五脏六腑,苦得她发酸。..
司玲珑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自我纠结,既然认清现实,她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回家。
那里有人在等她。
狗男人什么的,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司玲珑这一刻都做好了什么都不带直接跟乘黄走的打算了。
一旁的雪杀似乎是感觉出她的“决心”,毛乎乎的狐狸脸上似有一瞬的懵逼,下一秒反应过来,胖墩墩的身子飞快地往前一冲,两只狐狸前爪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一副生怕她跑掉的样子。
而后更一脸凶地朝乘黄龇牙。
那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你敢带她出走,我就揍死你。
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体型种族上都打不过人家。
司玲珑都有些意外了。
【普通狐狸,有这么聪明的吗?】
那边乘黄对于雪杀的威胁显然也是半点瞧不上,居高临下的瞥一眼胖狐狸,金色的瞳孔再次转向司玲珑,却是朝她缓缓摇动尾巴。
长长的狐尾缓缓地朝着左右摇摆,仿佛像是无声的拒绝。
司玲珑顿时有些着急,“乘黄大人,我是真的想去昆仑,看在我帮你了结一段因果的份上,你帮帮我吧!”
乘黄金瞳一瞥,瞥向她手中那撮毛发。
意思很明白。
它乘黄的毛发,就是谢礼。
这谢礼很厚了。
“可我不想要你的毛,我就想去昆仑。”司玲珑眼巴巴的,就差扑过去抱住这位大狐狸直接撒泼了。
乘黄那素来优雅矜傲的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苦恼。
半晌,那长长的狐狸尾巴忽的抬高,而后朝着某个方向一甩。
司玲珑只觉一股清风拂过,伴着乘黄狐尾甩动的方向,似有几缕金线朝着一处飘去,而后在空中化作无形。
这难道是,给她指的方向?
还没等司玲珑问出答案,眼前又是一道风刮过,乘黄脚下像是踩着风,几个跳跃间便已消失无踪。
司玲珑回过神来,林中的空地只剩下她和雪杀。
看着手里攥着的那撮狐狸毛,司玲珑暗暗叹气,果然想走是没那么容易的事。
……
另一头,皇帐。
赫连越甩袖走人后,脑子里却一直回想司玲珑那看向自己时没了光彩的眸,心底反复涌动着难言的情绪。
想起那人昨夜向自己表白时眼底含笑的模样,再对比她方才失望委屈的模样,脚步就下意识定在了原地。
从她的角度而言,自己无端册封沈蓉蓉,确实是他言而无信。
可若向她坦言自己读心之事,她就会知道,她过去以为自己对她的那些“爱”都是假的。
以她的脾性,恐怕更加无法接受。
赫连越过去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叫自己这样左右为难。
刚才气那一场,那人说不定直接躲被窝里哭了。
想到这里,赫连越只觉心头烦躁,干脆转身。
一旁的福泰见状忙问,“皇上,这是要去哪?”
赫连越干咳一声,“朕想起帐子里还有些奏折没看。”
说罢,脚步却是大步流星。
待回了皇帐,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她没回来。
福泰看着自家主子黑沉的脸色,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微笑上前,小声道,“皇上,琅贵嫔怕是回自己营帐去了。”
赫连越瞥他一眼,没好气的,“朕问她了?”
福泰但笑不语,还想问皇上这奏折还批不批,就见自家皇上帐帘一掀,又是一个转身,径自往琅贵嫔的营帐而去。
走到营帐口,却见司玲珑的两名宫人一脸慌乱从里头走出,见到他时,险些朝他哭出来,“皇上,贵嫔娘娘不见了。”
赫连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
没有半点犹豫的转身,冷声喝令,“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