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过于突然,司玲珑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得她险些痛呼出声。
“啊……”痛苦的低呼溢出唇间,下一秒,司玲珑整个人仿佛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身子一软便要滑倒。
赫连越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将人稳稳抱住,嘴里的声音溢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惊忧,“司玲珑!”
福泰一行早就因为刚才迤逦的气氛退到了旁处不敢多看,此时听到动静这才小心翼翼扭头看来,就见琅贵嫔忽然捂着胸口蜷缩着身子即将倒下的样子,忙不迭快步跑了过来。
“皇上,这是……”
不等福泰继续询问,赫连越已是脸色阴沉地将人打横抱起,一边快步往皇帐而去,一边吩咐,“传御医!”
原先不远的皇帐,在这夜里仿佛凭空多了许多的距离。
赫连越耳边听着她嘴里痛苦的低喊,尽管意识清楚,但心里反反复复喊的都是【疼】。
赫连越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胸腔处莫名溢出慌乱。
直到终于将人抱回皇帐,司玲珑被放在床榻之上,整个人却直接蜷成一团,双手还死死揪住胸口的位置,原本清润明媚的小脸此时只剩一脸的煞白,连带着声音里都有些气短,
“痛……”
“别怕,御医很快就来。”赫连越抱住她,凤眸里满是寒光,只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有人下毒暗害她的手段。
但是,方才席上她一直与自己同席,她吃的东西,自己也吃了,更何况自己一直听着底下众人的心音,根本没听到有任何下毒的阴谋。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赫连越只觉无比烦躁,看着怀里人痛苦不已的样子,忍不住朝外低吼,“御医人呢?!邬烈!”
帐外一道黑色的身影闻声闪过,不多时,李御医连人带药箱被一把推进皇帐,显然是在赶来的路上被轻功直接提溜过来的。
没等他站稳请安,赫连越已经急声命他过来,“快瞧她!”
李御医看清皇上怀里的琅贵嫔,也不敢耽误,忙不迭上前要给她把脉,然而司玲珑的手按在胸口处,他无法上手,只能出声请求,“贵嫔能否将手伸过来……”
司玲珑却似听不到他的话,依旧将手死死按在胸口的位置,赫连越见状干脆拉过她的手递出去。
李御医忙不迭伸手探脉,却是眉心一拧。
李御医:【这……也没有急脉,也非中毒之症……】
赫连越听着李御医明显带着纠结的心音,忍不住跟着拧眉,又见李御医忙不迭打开旁边的药箱底层,竟是拿出了先前给顾云海保命的丹丸。
“皇上,娘娘瞧着是心痛之症,先服下药丸,或能缓解一二。”
赫连越将药丸接过,亲自喂到司玲珑嘴边。
司玲珑尽管痛到快要窒息,还能恍惚意识到这是药,张口咬下,然后费力吞咽。
然而,一秒,两秒……胸口处的绞痛没有半分的缓解。
李御医又拿出金针给她行穴,然而依旧无用。
司玲珑痛得冷汗直落,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便仿佛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赫连越胸口跟着一痛,看向李御医,凤眸里满是厉色,“为何没用?”
李御医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闻言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皇上,琅贵嫔症状诡异,臣……臣不知……”
医者断症皆是根据脉象而来,可琅贵嫔的脉象根本并无异状,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啊。
赫连越看着面前的李御医,心下恼怒,还要发作,忽然,怀里的人忽然停止了颤抖,连带着那一声声低呼都瞬间停了下来。..
赫连越低头,就见司玲珑脸色惨白,几缕发丝湿湿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至极,却是再没了刚才痛苦的样子。
这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