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道:“哪里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朕说你配的上,就配的上。”她冲着底下的大臣道:“朕说了,太子妃是朕身边的谢女官,有什么意见,也给朕在心里面憋着。”
女皇说的这么坚定了,还保持反对意见的官员都把反对的想法收了起来。
陛下说是她,那就是她吧,没必要为了这个惹女皇不高兴。
一下朝,李邑就去找了谢品如,看见李邑的那一瞬间,谢品如转身就要离开,李邑跑过去,伸手紧紧地抓住谢品如的手腕,他认真的看着她的后背:“金蝉,你听我说好不好。”
“听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成为太子吗?”
说完,她回头看李邑,最初的激动与不解过去,谢品如此时剩下的除了冷静还是冷静。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邑,他和她说要她相信他,可是今天他成了太子,她还如何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李邑。..
“不管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我为什么会成为太子,原因我暂时说不出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谢品如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手从李邑的手心里抽回来:“那你就做给我看,让我相信你你此时和我说的都是真的。”
手心的温度慢慢地消失,李邑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谢品如离开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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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邑成了太子,谢品如被赐婚给了李邑,阎卿扬沉默地走在人群中间想着心事,武元袭默不作声地走在阎卿扬的身侧:“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七殿下成了太子。”
阎卿扬想着心事,多年练出来的警惕性都没有少,他早就知道武元袭靠近了他,他没有出声,不过是他想看看武元袭接近他想说什么。
“武家多年的努力,今日要彻底付之东流了。”
阎卿扬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他和武家多年敌对关系,当年要不是武家人横插一手,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阎家。
武元袭并不生气,他诱惑阎卿扬:“那你愿意看见,你多年的努力也付之东流,包括你喜欢的女子吗?”
“这种手段对我没用,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被人几句话刺激的恨不得冲上去和人拼命。”
武元袭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来和你说合作的。”
阎卿扬看着武元袭,过了一会儿,两人相视一笑,各有各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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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邑成了太子后,开始正式的跟在女皇的身边处理政务,只要是女皇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做的每一件都很完美。
过去那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四处闯祸的李邑好像是年少时不懂事的影子,距离他越来越远,经过时间的沉淀,留在他身上更多的是成熟稳重的形象。
李朝遗留的臣子起初还在担心李邑不能当这个太子,现在看李邑做事各方面都很完好,都松了口气。
肉眼可见的速度,敏锐的人发现,洛阳的上空似乎变天了,被女皇囚禁将近十年的李嵩被放了出来,册立为康王,居住在康王府。
他被囚禁的那些年,女皇给他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妻子苏氏,生了一子。
李嵩安定好后,带着一家三口进宫见女皇。
过去那个冒冒失失,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少年经过多年的折磨已经成熟,他拖着不便的双腿安分地跪在女皇跟前,低着头道:“儿臣拜见母皇。”
女皇冷眼看着跪在她跟前的儿子:“知道错了吗?”
李嵩的头抵着光滑的地面:“儿臣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这个教训给朕牢牢地记在心里面,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
这教训,他当然会牢牢地记在心里面,因为这个教训,他赔掉了自己的一生。
“儿臣谨遵母皇的教诲。”
见完了女皇,李嵩的妻子扶着李嵩慢慢地往外走,他虽然被囚禁,依然有太医过来替他看腿,拄着拐杖,他勉强能走点路,但不能走太长时间。
进宫后的路很长,为了表示认错的诚心,他坚持要自己走不要搀扶。
即便走得每一步都很痛苦,他都甘之如饴。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当年要不是他愚蠢,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他不顾腿上的伤,坚持走进来,是想向女皇表明,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他会老老实实的听女皇的话。
汗水从李嵩的鬓角落下,苏氏心疼道:“你又何必为难你自己,你这双腿哪里能走那么长的路。”
李嵩示意苏氏的声音小点:“只有这样,母皇才会真的消气,那么多年的苦都过来了,这点苦楚算什么,这些年我连累你和我一起受苦,现在我出来了,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苏氏低着头,拿着帕子擦拭掉眼睛里掉出来的泪水。
李嵩唯一的儿子李宏道:“爹我们一定不会回去。”
受过苦的孩子都格外的成熟,李宏就是那一个,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该替母亲照顾生病的父亲。
“对,我们一定不会回去。”
看着这对父子,苏氏破涕为笑,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受再多的苦她也不怕。
“老五真是比以前懂事了很多。”语音落下,女皇笑了,“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和同龄人相比,老了不止十岁,当年他要是像现在这样懂事,何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
谢品如道:“人都有任性的时候,只是康王他任性的太过了。”
如果不是任性的太过,又怎么会被女皇打断双腿,又被囚禁多年呢。
“这些年朕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朕生了那么多的儿子,却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呢?想了很多,最后明白过来,是朕没有把他们教好,老三那会儿,朕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把他的胆子养的特别小,老五那会儿朕就想,千万不能把老五养成老三那样,就由着他的性子去发挥,结果发挥的太过,弄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至于老七……”
女皇停顿了一下:“他是先皇带大的,任性胡闹,和他五哥同出一脉,不过比他五哥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闯祸,什么时候不该闯祸。”
谢品如最不想提到的人就是李邑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李邑。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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