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成年了,日后还是少在宫中走动。”
李邑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谢品如第一次见到李邑在女皇的面前这般听话。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离去,谢品如只觉得疑惑更重,她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想知道李邑和女皇都说了些什么。
于是她转身看着台阶上的女皇:“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女皇知道她和李邑的关系,还一直都是赞同的态度,这才过去多久,女皇的态度改变这么多,竟然直接不让李邑经常入宫了。
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大,谢品如实在是不能理解到底是怎么了。
女皇淡淡的笑了一下:“急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谢品如有安心的感觉,她心中不安的情绪更重,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宫里面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至于那件大事是什么,谢品如一无所知。
谢品如心中的不安很重,她一边想着李邑和女皇都说了些什么,一边安排馨儿替她去东宫传话,告诉李晖李邑没事了。
馨儿去东宫很快回来了,她回来后的第一句话让把谢品如惊讶了一把:“金蝉姐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吵起来了。”
不等谢品如追问,她自顾自的把她在东宫听见的那些话全部告诉了谢品如。
谢品如越听,越觉得不对,李晖失去太子之位,那太子之位又是谁的?
李邑的性格,绝对不允许属于李唐皇室的太子之位落入别人的手中。
陛下那么多的儿子,还能拿出来的只有李晖和李邑了,李晖不是太子,能成为太子的人只剩下李邑。
猜到这个“真相”,谢品如心中惊愕非同小可。
李邑成为了太子,她算什么?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
随后谢品如想到,李邑答应了她又如何,王权富贵,与一个女人相比,当然是王权富贵更重要才是。
谢品如想到了这些,去东宫传话的馨儿也想到了这个,她小声地靠在谢品如的耳边道:“太好了金蝉姐姐,你和七皇子的感情一向很好,他日后若是成了太子,你也跟着享福了。”
她没敢说谢品如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和她一样,现在仅仅是女皇身边一个宫女。
“你在胡说什么?这话是能胡说的吗?”
谢品如想欺骗自己,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努力的麻痹自己,不去接受这个真相,馨儿却把血淋淋的真相揭开。
“对,这个不能胡说。”
馨儿没理解谢品如的意思,她以为谢品如想要低调。
这一声附和,压根不是她真正的意思,谢品如深感无力,她张了张口,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与不知道实际情况的人说那么多干什么。
弄到最后被气的半死的那个人只会是她,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一脸迷茫地看着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满怀着心事,谢品如不愿意面对的真相终于揭开了它真正的答案,女皇真的册立李邑为新的太子,李邑也接受了。
站在女皇的身边,谢品如呆呆地看着李邑,她不敢相信她耳朵听见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成了太子,那他们之前所有的承诺呢?那又算是什么?
谢品如失落的低下眉眼,不愿意多看李邑一眼,她担心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去质问李邑,为什么要答应女皇成为这个太子。
李邑冷静地跪在地上,身边所有恭贺的声音,就像是背景布一样,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终于摆脱掉了太子之位,李晖只感觉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样,他想和李邑说一声恭喜。
看着李邑的脸色,那句“恭喜”,李晖怎么都说不出来。
七弟不想当太子,他解脱了,七弟却没有。
随着一声声恭喜的声音散去,立即有人提出来另一个不同的声音:“陛下,七殿下成了太子,那太子妃的选择就要提上日程了。”
女皇看向站的像个木桩子一样的谢品如道:“太子妃不是就在朕的身边吗?”
那么明显的目光,加上李邑为了谢品如做的事,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未来的太子妃人选是谁。
只是……
“陛下,谢女官不过是个商户之女,虽说曾经位列于七大世家之中,但如今七大世家名存实亡,她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太子。”
从李唐时期起,哪个太子妃不是出自世家名门的女儿,以前李邑是个混世魔王,为了不娶妻,故意惹是生非。
李邑现在成了太子,不管干什么事总是要有点顾忌,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而且家族里面出了一个太子妃,那是无上的荣耀,李邑的聪慧,大家都亲眼所见,只要不出意外,他就是未来的皇上,太子妃变成皇后,哪怕那个女儿嫁给太子的日子过得不好,光那身份就足够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太子妃之位,绝对不能让给谢品如。
女皇幽幽道:“原来朕身边的女官,在你们心中的地位那么低啊。”
这是坚定想让谢品如嫁给李邑做那个太子妃了?
有些心事活络,加上家中没有女儿,与争夺太子妃一事上没有一点优势的人立马改口:“谢女官伴随陛下左右,替陛下处理了不少政务上的事,嫁给太子理所应当。”
阎卿扬看着谢品如,心头空落落的一片,他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他几次冲着谢品如表白,希望谢品如能明白他的心意,愿意与他在一起。
可谢品如每次拒绝的都很干脆,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她真的要嫁给李邑了吗?
阎卿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所有人在为谢品如是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争执的时候,谢品如跪了下来,无数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谢品如看着面前的地面,声音格外的清晰:“陛下,奴婢出生卑微,恐怕配不上太子。”
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心头好像遭到了重击,李邑看着谢品如,此时的她距离他真的好远。
就像有千山万水的距离,不管他怎么伸手,都无法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