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咬牙道:“你看了里面的内容不允许说出去。”
要不是不相信别人,素月也不会把承诺书交到谢品如的手中。
谢品如往后退了几步,与素月保持距离,确认素月不会抢走她手中的东西后才打开承诺书看里面的内容。
看完承诺书后,谢品如看着素月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
“你的野心倒是不小,也不怕把你撑死。”
素月不自在的撇开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如今我嫁入东宫,与太子妃肯定势不两立,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还请你把这个承诺书交给陛下,这是太子妃亲手书写。”
谢品如收好承诺书:“你就这么相信我会站出来帮你?我可是和你一直不对付。”
她还真想知道素月的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
“你和七殿下关系密切,七殿下一向不喜欢太子妃,只要有机会,七殿下势必会对太子妃下手。”
素月这么说,谢品如全都明白了。
“其实你不是想让我交给陛下,你是想让我交给七殿下,帮你除掉韦氏吧。”
说完,谢品如摇了摇头,又否认了之前的话,
“也不对,不管我把这张承诺书交给谁,最后能获得好处的唯有你一个人,而你从头到尾都在中间扮演最无辜的角色,将来太子妃真的因此被陛下处决了,太子也不会太过怨恨你。”
真是从宫中出来的人,这心机手段算计,竟然是绕了无数个弯弯道道,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只是为我自己的将来着想罢了。”
诚然,素月说的很有道理,谢品如无从反驳。
“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知道了素月的打算,这张承诺书万万不会随便送出去了。
女皇把素月嫁给李晖,何尝不是抱着要借用韦氏的手让她吃瘪的主意。
才嫁进来素月就迫不及待地想除掉韦氏,那绝对不可能的,女皇不会仅凭着一封韦氏写下的承诺信件,就动手处置韦氏。
“你……”素月咬牙。
“你我都不是傻子,你以后还是好好地想想怎么在太子妃的手底下过活吧。”
丢下这句话,谢品如转身就走,不给素月说话的机会。
与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谢品如不认为与她有什么好说的。
东宫很大,亭台楼阁,假山奇石到处都是。
今日李晖纳侧妃,素月是女皇的宫女,这场侧妃的婚礼,比寻常人家娶正室还要隆重。
李晖一家才回到京城没多长时间,婚礼都是宫里面安排人过来干的。
谢品如第一次来东宫,从素月住处出来,按照记忆中的路往外走,走了一半路过一处假山丛时,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假山丛里面去了。
此处算不上偏僻,可每个人都很忙,谁会注意到假山有人伸手把一个活人拽进去。
谢品如被人拽进去的那一瞬间想喊出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口。
这种被人忽然拉进假山丛的情况不止一次,上一次是李邑,这一次又是谁?
就这一瞬间,谢品如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终于等她看清楚拽她的人是谁时,谢品如一颗提起来的心无法放下。
阎卿扬喝了不少酒,此时那如深潭的眼睛泛红,如一匹恶狼一般盯着谢品如,确认谢品如不会喊出来,阎卿扬慢慢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
但那只抓着她胳膊的手没有放开,防止谢品如从他的面前跑掉。
“你在干什么?”
谢品如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很不确定的问阎卿扬,不解阎卿扬为什么会忽然伸手把她拽到假山后面。
“我想见你。”
阎卿扬靠在谢品如的耳边,仿佛情人之间的喃喃私语,呼出的气息全都喷洒在谢品如的耳朵上。
不喜欢陌生的人这样靠近,谢品如一阵恶寒,转身推开阎卿扬与他保持距离。
阎卿扬没太过为难谢品如,谢品如把他推开,他没有强行抱着不放。
“你就算想见我,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
阎卿扬身上带着一股酒气,看着谢品如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失落:“我无数次的想见你一面,你都拒绝我了。”
谢品如扭头,避开阎卿扬带着幽怨的目光。
她是每次都避开与阎卿扬见面,她不想再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了。
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何必继续见面呢。
她已经有了李邑,断然不会和别的男子有太多的牵扯。
“之前是我糊涂了,让你误会,对不起。”
谢品如深深地后悔,她不应该为了报复赵即墨,与阎卿扬多次见面,让阎卿扬生出误会,认为他们之间有可能。
阎卿扬是在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多年的沉淀,阎卿扬不是那种陷入情爱之中就会冒失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我们几次见面,我一直以为我是有机会的,你现在和我说那都是误会,谢金蝉你真狠。”
谢品如想让阎卿扬彻底的放弃他,她干脆道:“我一直觉得我已经把话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可现在看来我太过理所应当,自己做过的事,有过的打算总要说明白点才是。”
她看着阎卿扬的目光很复杂:“我接近你,不过是想借用你的手对付赵即墨罢了,从你帮助赵即墨对付谢家的那一天起,我与你之间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我不会对一个伤害过我的家族的人有任何的感情。”
阎卿扬深深地看着谢品如,露出一抹苦笑:“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帮赵即墨。”
“以你的性格,就算你知道今天,你也会帮赵即墨对付谢家,你此时追求我不过因为我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和身后的谢家罢了。”
谢品如多少说中了阎卿扬的心思,他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成年起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