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下承诺

那会儿女皇已经处置了一个儿子,韦氏知道内幕,李爽不是女皇的亲生儿子,才会被女皇处死。

李晖不是女皇的亲生儿子,韦氏不相信女皇会丧心病狂到会杀了亲生的孩子。

女皇的确没有丧心病狂到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她可以把李晖一家流放。

韦氏算计那么多,唯独没算计到这点,她想明白这些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场女皇与韦氏的博弈之中,女皇选择放弃自己的孩子获得了胜利,表面上看是女皇赢了,实际上女皇也输掉了。

韦氏也把女皇得罪的彻底,终此一生,女皇都不会对韦氏有什么好印象。

“本来,如果韦氏不在母皇和三哥之间兴风作浪,三哥也不会莫名的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权利动人心,襄王妃与权力二字上太过追求。”

最后却斗不过女皇,还害了丈夫。

这么多年过去,谢品如瞧着韦氏现在的一举一动,发现韦氏的心思还是没有改变,表面上看,她对女皇低头,想在女皇面前换得一个好印象。

韦氏给女皇的印象已经固定,不管韦氏再怎么装腔作势,女皇都不会轻易的接受韦氏这个人了。

李邑看不上韦氏:“她追求权势,却没有这个本事。”李邑叮嘱谢品如,“母皇不喜欢身边的人玩弄权势,你在母皇的身边,切记万事小心,你知道什么消息都不要告诉我。”

他担心谢品如一个不小心惹了女皇的厌恶,落得和韦氏一样的下场。

韦氏和李晖被贬嫡到禹州还算好的,谢品如不过是女皇身边的一个女官,她惹了女皇厌恶,下场肯定没有韦氏好。

一条命莫名其妙的丢掉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品如在宫里面如履薄冰,而李邑常年和女皇作对,不想让女皇知道他到底有多在乎谢品如。

他实在不想让人抓住他的把柄。

“好,我什么都不说。”

李邑不让她说,谢品如再怎么坚持也没什么用,她干脆点头,答应了李邑的话。

得了谢品如的承诺,李邑的唇角含笑,他低头看着谢品如,狭长的眼睛里全都是谢品如一个人的倒影:“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带你从这里离开,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就和你去什么地方。”

“我喜欢经商,我还从未去过西域,我想去西域看看。”

她一直想去西域,可一直没有机会,有生之年,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去那个充满异域传说的地方看看。

李邑亲口承诺:“我和你一起去。”

“我相信你。”

她愿意相信李邑说的每一句话,只希望李邑不要像赵即墨那样骗她。

可以得到谢品如全部的信任,李邑的心情可想而知:“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天色将近傍晚,深秋的天黑的比较早,不过寅时末天色渐渐暗沉,谢品如看了眼天边的晚霞,点头道:“嗯,那我先回去了。”

谢品如没让李邑送她回去,她和李邑的关系尚且不算明朗,叫太多的人看见她和李邑在一起总归不合适。

与李邑依依不舍的道别,回宫路上,谢品如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许久没见赵即墨,她几乎要把赵即墨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上次与赵即墨分开,算不上有多么美好,这才过去多久,赵即墨再次找来,形容与之前狼狈太多。

之前清隽的形象一去不复返,此时的赵即墨,就是一个狼狈的书生形象。

谢品如疑惑地看着挡住她路的赵即墨,不解的问:“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赵即墨轻笑一声,言语之间颇多讽刺:“还不是拜你所赐。”

闻言谢品如的眉头就是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反而成了我的错误了?”

“阎将军有心追求你,你几次拒绝,我设计谢家,他怎么能容忍我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做事。”

赵即墨这么一说,谢品如全都明白了。赵即墨这是被阎卿扬从阎家赶出去了。

她起初接近阎卿扬,目的就想让阎卿扬把赵即墨从他的身边赶走,与阎卿扬相处一段时间后,谢品如发现她没有办法做到利用一个男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干脆放弃这个打算。

没想到,她什么都没有在阎卿扬面前表示,阎卿扬自己主动把赵即墨从他的身边赶走。

洛阳卧虎藏龙,随便一个人拽过来身后都有七拐八拐的关系网,赵即墨一个外来户。

之前能在洛阳站稳脚跟,依靠的都是阎卿扬,阎卿扬放弃了他,赵即墨的日子可想而知,更别说还有李邑暗中派人去赵即墨的铺子里去捣乱。

“看来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对着赵即墨狼狈的样子,谢品如生不出一点的同情与怜悯。

从赵即墨背叛她的那一天起,她对赵即墨再无任何的情意。

“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想着脚踏实地地做人,整日想着走捷径,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是你活该。”

“是我活该,可是命中注定如此,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赵即墨低头俯视谢品如,清淡的笑了一下。

曾经的谢品如沉寂与赵即墨温和的笑容中,深深地爱上了他。

“你有选择的机会,只是你的心性如此,阎卿扬放弃了你,以你的能力在洛阳是站不稳脚跟的,你还是离开洛阳吧。”

多年的枕边人,赵即墨的为人谢品如没看懂,但是赵即墨的能力如何谢品如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京城太过混乱,以赵即墨的能力,没有任何的背景想在京城站稳脚跟的难度太大。

之前有阎卿扬在他的背后做后盾,赵即墨都没能真的站稳,没了阎卿扬,赵即墨更别想在京城继续混下去了。

相信阎卿扬也不会允许赵即墨继续留在京城了。

赵即墨没有回应谢品如的话,他只看着谢品如问她:“我一直在等你,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她和赵即墨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