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而后动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希望母皇的气能消下去。”

女皇不喜欢韦氏这个儿媳,韦氏也很不喜欢女皇这个婆婆,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掌权,还把她的丈夫从皇位上拉下来,害的她当了那么多年的村妇。

而她自己,借着把儿子拉下皇位的空档,自己当了皇上,她不相信女皇一点私心都没有。

韦氏一直都怀疑,当年女皇只是借口看她不顺眼把她从皇位上拉下来,实际上真正的目的是想自己登基称帝。

她手上没有证据,女皇又权倾天下,韦氏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面憋着。

“母皇让我们一家人重新回到洛阳,说明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马车外面跟随的侍卫还有女皇的人,女皇对李晖态度冷淡,李晖直觉女皇还在和他生气,碍于隔墙有耳,李晖只能选好听的说。

就怕有一句话不对,传到女皇的耳中,牵连妻女。

“但愿吧,好不容易回来,我可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韦氏低头看着那双保养了有一段时间,看上去依旧十分粗糙的双手。

曾经她的这双手比豆腐还要滑嫩,现在就像粗糙的树皮。

这次回到洛阳,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站稳脚跟,谁都别想再把她从洛阳城中赶出去。

她还是未来的皇后。

李晖重回洛阳,并未定下太子名分,从下旨迎回李晖的那一天起,洛阳城的襄王府就在整修。

等李晖回来,襄王府早就整修完毕,只需要等着男女主人回来居住。

到了襄王府门口就见到了李邑,原来李邑一早就在襄王府中等着李晖。

兄弟两人有话要说,韦氏识趣的带着李裹儿去了后院,李邑与李晖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窗大开,外面的风景清晰可见,不管谁从书房外面经过都会被看见。

天气微凉,李晖想把窗户关上被李邑拦住:“三哥,这样是最好的。”

“天气冷了,这样会着凉的。”

李邑看了一眼外面,意有所指道:“着凉也比有心之人故意偷听来的好。”

“这……”

李晖想说,这是他的家,外面也没什么人,哪里有人偷听。

旋即想到,他是今日才到襄王府中,府中的下人谁是谁的人他一点都不清楚。

“七弟费心了。”

“三哥,你回了洛阳切记万事小心,莫要被人抓住任何的把柄,皇位一事你莫要表现的太过迫切,只说一切听从母皇的安排即可。”

“七弟,你真的觉得我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李晖并不相信他能重新继承皇位,当年他被女皇从皇位上拉下来后,以为今生都和皇位无缘,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重新回到洛阳的一天。

李晖经历太多风雨,李邑明白李晖在担心什么:“三哥,既然你回来了,就一定有机会继承那个位置,母皇若是不想让你继承皇位,就不会点头让你回来。”

李晖担忧道:“武氏不会放过我的。”

“三哥你想多了。”武氏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可是那又怎么样,“三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当一个襄王就足够了。”

李晖回到洛阳,他什么都不用做,有的是人站在李晖身后帮着李晖争夺太子之位。

而武氏,背后支持的力量绝对没有李晖的大,届时武氏肯定会狗急跳墙,暗地里搞小动作。

女皇不喜欢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武氏只要敢搞小动作,有的是人帮忙直接捅到女皇的面前,让女皇知道此事。

“三哥,你放心,你回到洛阳,我就一定会保护你,谁都不能伤害你。”

李邑不准备争夺皇位,女皇绝对不会愿意把皇位让给她血缘之外的人,李嵩已经废掉,故而李晖绝对不能出事。

“七弟,我这个做兄长的,竟然比不上你。”

李邑可不想让李晖有这种想法,他赶紧道:“三哥,你别这么想,你是被母皇给吓到了,而我不怕母皇,才会这样。”

“你这个性子,母皇能这样容忍你,也是你的本事。”

换成是他,他绝对不敢对女皇这样说话,他就怕一句话不对,惹得女皇生气,再被女皇处置。

光是想一个开头,李晖就不敢继续想下去。

“三哥千万别说这些话,你只是敬重母皇,至于我,从小就不听话,大家都习惯了,母皇慢慢地也不当成一回事。”

李晖却不这么认为,母皇是什么性子,会仅仅因为这个放过李邑?

窗外的芙蓉树上挂着夕阳,风一吹窗棂就跟着摆动,像极了山雨欲来的前兆。

——

李晖回来,武氏的确是着急了,天气渐凉,女皇有次在外面吹了一场风,得了一场风寒,生了一场病后身体虚弱许多,朝堂上的事,不怎么重要的全都安排下去让填写内容。

女皇病了这一场,皇可以立李晖为太子。

武氏也想争夺这场太子之位,起初只是暗地里明争暗斗,闹到最后弄到了明面上,当着女皇的面,双方互不相让,几乎大打出手,愣是要从这一场纷争之中决出高低。

谢品如是和女皇靠的最近的人,女皇身体如何她比谁都要清楚,那场风寒,是女皇故意得的,表面上看很严重,实际上不过是一场轻微的风寒症状。

严重只是她装出来的,就为了给。

李邑叮嘱谢品如不要对他传递任何与女皇相关的消息,偶尔与李邑见面,谢品如想把女皇的现状告诉李邑,李邑都抢在前头堵住谢品如的口不让她说一句话。

他是女皇亲生的儿子,李邑了解女皇的性格,他与谢品如的关系女皇早就知道,她还留谢品如在身边,李邑摸不准女皇的意思,下意识的想保护谢品如,防止谢品如因为他的缘故被女皇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