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如扭过头,不愿意去看赵即墨这张脸。
“如今你是谢金蝉,与谢品如再无任何关系,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管不了,也不想管,横竖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原谅,但是谢品如,曾经做过的事,我不会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他绝对不会再伤害她了。
心知他说的这些话谢品如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赵即墨选择把这句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后悔呢。”
赵即墨这么说,谢品如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是啊,像我这种人,怎么会觉得后悔呢。”
赵即墨低低地笑了一声,丢下谢品如转身离去。
望着赵即墨逐渐远去的背景,有点搞不懂赵即墨在想什么。..
与赵即墨在一起时,多数时候赵即墨的情绪都是淡淡的,从未见过今日的赵即墨,情绪无法控制,还说出了那么多的心里话。
这和她以往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谢品如陷入了沉思,与无数的不解之中。
入夜,李邑住在了李晖的家中,李晖住的地方只有三间草庐,李晖毕竟是曾经的皇上,女皇把李晖赶到这里,还是派了人过来盯着李晖。
看守李晖的侍卫很想把李邑撵走,当年李晖到这里之前,女皇亲口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过来见李晖。
李邑过来,违反了女皇的命令,但碍于李邑身份高贵,是目前女皇留在身边唯一的一个儿子,侍卫不敢随便怠慢,又不想让李邑留下来违反女皇的命令,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别人怎么为难,李邑不想多管,他躺在铺着粗布的床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目光,他伸手抚摸身上粗糙的被褥。
谁能想到,当年养尊处优,还当上一国之君的人,这么多年来,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住的时间久了,还甘之如饴。
李邑想起小时候,先皇还没有驾崩,与他说的那些话,他上面的几个兄长,都没有教好。
大皇兄自以为是,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三皇兄性格懦弱,若一辈子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若是为君,伤害的只会是他自己。
六皇兄性格狂放不羁,管不住自己,做事容易冲动,一个弄不好,犯下大错,仗着皇子身份,或许会留下一条命,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先皇性情敦和,看人方面倒是很准,李邑的几个兄长,就如高宗所言那般李爽自以为是,认为女皇害死了士楠姑娘,不懂得压抑情绪,处处与女皇作对,最后被女皇处死。
李晖继承皇位,奈何懦弱没有主见,被韦氏牵着鼻子走。
韦氏做事若是处处为李晖着想那也罢了,偏偏韦氏有自己的算盘,妄图像女皇那样,提拔娘家人把持朝政,最终害的李晖失去皇位,一家人被贬到了禹州。
李嵩与李晖感情最好,李晖被韦氏牵连,被贬到了禹州,李嵩不服气女皇这样处置李晖,去找女皇,要求女皇恢复李晖皇位,并且把他自以为很对的大道理在女皇面前说了一顿。
并且率领百官跪在宫门前逼着女皇把李晖迎接回来。
李嵩的诸多举动,彻底惹怒了女皇,女皇忍无可忍,要不是念着李嵩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又已经杀了一个儿子,李嵩就不仅仅是断了一双腿,被幽禁那么简单了。
上面几个兄长,大哥已经没了,六哥双腿断了继承皇位是不用想了,能被接回去继承皇位的只剩下三哥了,不管怎么说,都要想方设法的说服三哥回去继承皇位。
另一处,韦氏与李晖一起躺在床上,一直琢磨李邑过来找李晖到底为了什么事。
李晖在韦氏身侧,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觉。
韦氏伸手推了一把李晖,问:“七弟今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些年,韦氏一直陪伴在李晖左右一起吃苦受累,李晖一直觉得他亏欠了韦氏,对韦氏格外的好,有什么事都不瞒着韦氏。
韦氏问起,加上李晖自己也很纠结,拿不定主意,干脆把李邑和他说的那些话全都和韦氏说了。
不等李晖把话说完,韦氏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好事啊,七弟那么聪明,他既然来找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还犹豫干什么?直接答应才是正经的。”
李晖摇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那个位置不适合我。”
“所以你甘心一辈子在这里当一个农夫吗?”
若说了解李晖的人中,韦氏是最了解他的,她总是能精准的抓住李晖身上的软肋,逼着李晖听她的话,按照她的意思去办。
她与李晖在禹州吃了这么多的苦,要不是心里面还有一口气憋着,她早就想死了。
如今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放在面前,韦氏岂能让它轻易从手边溜走。
“当一辈子的农夫也没什么不好,这几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安稳的日子。”
不用活在阴谋诡计之中,不用看着母皇的脸色行事,光是想想都能多吃一碗饭。
“荣华富贵,我们都享受过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女儿,你还记得裹儿出生的时候吗?我们什么都没有,甚至给裹儿裹身体的襁褓都没有。”
李晖沉默了,想起刚到禹州时那段艰苦的日子,李晖捂着脸止不住落泪。
韦氏再接再厉道:“我在途中生下了裹儿,也伤了身子,这辈子注定是不会再有孩子了,裹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希望裹儿能活的像个公主,活的雍容华贵。”
“可是我们回去,哪天母皇不高兴了,说不定我们一家人都没命了。”
韦氏有点嫌弃的看了眼李晖,要不是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和他多说一句话,韦氏都觉得十分的多余。
“以前是我们不听话才惹得母皇不高兴,回头我们回去了,一定乖乖的听话,母皇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绝对没什么二话。”
韦氏一直在琢磨她当年失败的原因,仔细的琢磨后,韦氏差不多想通了其中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