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如始终不肯承认,赵即墨的耐心几乎要用尽,他死死地抓着谢品如的肩膀道:“你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我多年夫妻,我岂会不了解你谢品如的性格,就算你披着谢金蝉的外皮,也改变不了你是谢品如的本质。”
赵即墨的手劲很大,指甲几乎是掐进她肩膀上的肉中。
谢品如吃痛,挣扎着想把赵即墨甩开,然而她的那点力道哪里是赵即墨的对手。
实在是挣脱不开,谢品如只得道:“赵即墨,你给我放开。”
“品如,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还是有我的,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娶你为妻,我们……”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赵即墨的脸上,赵即墨微微侧脸,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谢品如。
他万万没想到,温柔贤淑的谢品如有一天会甩一个巴掌在他的脸上。
谢品如的脸上覆了一层寒霜,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即墨。
“你真恶心。”
他凭什么认为,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后来找她低头认错,她就会原谅他。
“我恶心?”赵即墨念叨了一句,他松开手忽然笑了,“谢品如,你别忘记了,你以前喜欢过我。”
“那是姐姐瞎了眼睛。”
赵即墨面前,她没有任何必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告诉了赵即墨怎么样,没告诉赵即墨又怎么样,横竖这一生,她与赵即墨之间,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赵即墨愣愣的看着谢品如问:“你讨厌我?”
谢品如冷笑,她道:“我觉得,我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赵即墨踉跄往后面退了两步,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他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恨我的,你若不恨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谢品如扭头,不愿意多看赵即墨一眼,更不会告诉赵即墨,她刚刚重生到谢金蝉的身上,第一件事是想告诉赵即墨她没有死,她活过来的。
她满心欢喜的去找赵即墨,最后看见了什么,她看见赵即墨和月笙举止亲昵,两人早就背对着她有了苟且。
“那这是你接近阎将军的理由吗?”
谢品如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赵即墨朝谢品如走近两步,低头看着她问:“你知道我在阎将军的手底下做事,你故意接近阎将军是为了对付我吗?”
她不是故意接近阎卿扬,不过她的确抱着接近阎卿扬,对付赵即墨的心思。
“你把你自己,想的太好了。”
她并不愿意告诉赵即墨真相,她想干什么是她自己的自由,赵即墨怀疑了那又怎么样,她就是不告诉赵即墨,让赵即墨自己慢慢地去猜测。
赵即墨忽然质问:“那些故意到我铺子里闹事的人是不是你找来的?”
铺子里闹事的人?
李邑和她说过此事。
“我整天在宫里面,很少出来,哪里来那么多时间找人去你的铺子里闹事。”
此事谢品如绝对不会承认,横竖绝对不是她干的就是。
赵即墨死死地盯着谢品如的眼睛,想从谢品如的眼睛里找到蛛丝马迹。
谢品如毫无畏惧地看了回去,一点都不怕赵即墨的打量。
“赵即墨,离了谢家,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谢品如这句话,与赵即墨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刺激。
在谢家时,他混的风生水起,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谢家做事只需要把想法吩咐下去,
赵即墨一心想吞并谢家的财产,谢家的管事也成了赵即墨的目标,他有心收买那些管事。
谢家培养出来的人没那么容易被收买,赵即墨试探过几个人,无不表明对谢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谢家。
蛊惑那些管事不成,赵即墨只能遗憾离开谢家。
到京城做生意,赵即墨手底下跟着几个从谢家出来的小管事,与那些大管事相比,不值得一提。
手底下没什么可用的人,赵即墨做事几乎要亲力亲为,难免心力憔悴,生意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又来了一群地痞流氓闹事,把他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一炬。
离开谢家之前,赵即墨一直认为他在经商一事上颇有才能,离开谢家,连续吃瘪几次后,赵即墨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谢品如这会儿又在赵即墨的面前说这一番话,委实不能让赵即墨接受。
他愤怒的盯着谢品如道:“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面清楚,在谢家时,你之所以能处处顺利,不过是手底下的管事有用,有人替你善后罢了,不然你一个只知道读书的秀才,凭着什么能力处理谢家那么大的产业。”
有些事实,谢品如生前不忍心告诉赵即墨真相,担心赵即墨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现在无所谓了,谢品如只担心她刺激赵即墨刺激的还不够厉害。
“谢品如,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的话。”
赵即墨不愿意相信谢品如说的都是真的。
谢品如挑眉:“是不是真的,你自己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你自己都开始怀疑你自己了,还不愿意承认事实?”
“谢品如。”赵即墨忽然伸手,掐住谢品如的脖子:“你别以为你说这些话,能刺激我乱了心神。”
谢品如昂着头看着赵即墨,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直接被她无视了。
她不相信赵即墨有这个胆子,敢在街上把她活活掐死:“其实你自己都在怀疑你自己,赵即墨你明明在读书方面很有前途,只要你肯认真读书,继续考下去,官场上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可是你偏偏放着正路不走,去想些歪门邪道,去吞并别人的产业换成自己的,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当官的路基本上都被贵族把控,寻常百姓想要踏上官途,势必要付出好几倍的努力才能完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