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阎卿扬继续说下去了。
阎卿扬点头,趁机来了一句:“你送我。”
谢品如停顿一下,维持脸上的笑容:“阎将军请吧。”
她有的选择吗?
没有任何的选择。
短时间内,她想把阎卿扬甩掉,难度太大了。
“谢姑娘在陛下身边感觉怎么样?”
走在出宫的路上,阎卿扬不想放过这次独处的机会,努力找出话题与谢品如闲聊起来。
“陛下待我很好。”
“我在外面一直关注宫中的动向,听说了一件事,七皇子与谢姑娘有渊源?”
他更想问李邑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
不想吓着谢品如,阎卿扬换了一个说法。
“在宫外的时候,奴婢就认识了七皇子。”
只说了这些,多余的谢品如就不想说了。
阎卿扬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谢品如再次开口,他停下来挡在谢品如的面前低头看着她:“谢姑娘对我的防备之心很重?”
谢品如仰头看着阎卿扬,道:“奴婢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应当与外面的臣子保持关系才是。”
“你和李邑却在私底下见面。”
光是想想李邑能半夜出入谢金蝉的房间,就足够让阎卿扬嫉妒的几乎发狂。
谢品如微微皱眉:“这是奴婢的私事,与阎将军没什么关系。”
自觉说错了话,惹得谢品如不高兴,阎卿扬立马改换语气:“我就是随口一说,谢姑娘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奴婢不敢。”
谢品如嘴上这么说,言语之中,还是和阎卿扬拉开了距离。
阎卿扬不喜欢谢品如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他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婢,称呼我就好,我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谢品如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不曾抬头多看阎卿扬一眼见,她这样也简洁了表明了一个态度,她不想和阎卿扬牵扯上太多的关系。
他们站在原地说了不少的话,谢品如只想把阎卿扬赶紧送出宫去,阎卿扬不让她自称奴婢,谢品如不想对阎卿扬与别人不同,有心扯开话题:“阎将军一路上从外面回来,舟车劳顿,还是赶紧回去好好歇息,明日好上早朝。”
“你在逃避我的话。”
阎卿扬不想放过谢品如,谢品如对他的态度和对别人一般无二,阎卿扬不想让谢品如有逃避他的机会。
“阎将军何必强人所难,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不值得阎将军如此费心费力。”
阎卿扬则道:“只要是我在乎的人,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谢品如侧头,避开阎卿扬灼热的目光:“阎将军我们走吧。”
从谢品如的口中,听到了想听的话,阎卿扬的心情甚好,他道:“早该如此了。”
谢品如不敢苟同阎卿扬的话,为了避免阎卿扬继续停下来与她在称呼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不休,谢品如只把想法藏在心里面,面上没有丝毫表露。
“我们走吧。”
他不想把谢品如逼的太紧,把人逼的太紧了,谢品如日后会避他如同蛇蝎。
谢品如跟在阎卿扬身后,她望着阎卿扬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处,她想接近阎卿扬,却不想用这种暧昧的方式。
阎卿扬这幅态度,摆明了对她很感兴趣,谢品如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把人送出宫去,谢品如回去找女皇。
“把人送出去了?”
谢品如点头。
“阎卿扬……他看上你了?”
“……是。”
女皇冷哼一声:“他眼光倒是毒辣。”
李邑临走前与她吵了一架,宫里面的人都知道她和李邑的关系,也知道她和李邑闹翻了。
否则素月也不敢继续和谢品如作对。
对着女皇,谢品如总有一种女皇把一切都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对谢品如来说很不好。
“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对阎将军并无什么念头。”
女皇随意道:“你已经有了老七,怎么会对别的男人有念头。朕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比别人差。”
合着女皇是相信她的。
谢品如松了口气,整个人也逐渐放松了。
“阎卿扬约你出去,你准备怎么做?”
女皇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谢品如眉头紧锁,嘴上还要回答女皇的问题:“奴婢也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了阎将军的要求,届时奴婢会和阎将军保持距离的。”
“保持距离有用的话,你也不会答应和阎卿扬一起出门了。”
女皇的一席话把谢品如所有的打算都给堵了回去。
谢品如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朕有一个想法。”
谢品如看着女皇。
“你去接近阎卿扬,顺便把朕的身体情况告诉给阎卿扬知道,至于怎么透露,你心中有数。”
谢品如张口就要拒绝:“陛下,奴婢……”
女皇挑眉看她:“你不愿意?”
谢品如低着头,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奴婢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嘱托。”
到了这个地步,她别无选择的余地,唯有乖乖的按照女皇的要求去办了。
“女子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弱势,与其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
“奴婢明白。”
她本来就想接近阎卿扬,女皇此言,正好合了谢品如的意。
有女皇的授意在,她接近阎卿扬,也不需要太大的心理压力。
李邑途中走走停停,还要防备女皇的人,不想让女皇看出端倪,猜出他的真实意图。
本来到禹州只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李邑愣是在路上浪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到禹州地界。
进入禹州,李邑再也克制不住思兄之情,去李晖居住的草庐找李晖。
李邑到的时候,李晖一家人不在家中,问了看守的人才知道,李晖一家人这会儿正在地里面干活。
问清楚地址,李邑去找李晖,站在地头,远远看见曾经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意气风华的兄长,此时像个普通的乡间农夫一样侍弄田地,心头顿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