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朝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李邑也很憋屈,那都是长辈之间的恩怨,与他有什么关系。
“阎卿扬竟然会这么冲动?”
谢品如很难想象,她看见的成熟稳重的阎卿扬,十几年前是一个连心思都藏不住的人。
在她看来,阎卿扬即便与李氏有怨,起码表面上不要表现出来,让对方发现才是。
“他是阎家的嫡长子,一生下来就要继承阎家的家业,阎家的那些人,这些年被人刻意捧着,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阎卿扬那会儿年纪小,被
要不是阎卿扬年纪小,被必报的人。
换成今日的阎卿扬,阎家未必与皇室走到今日这个程度。
“捧杀?”
谢品如的脑海中瞬间冒出这两个字。
李邑翻身,躺在谢品如身边:“是啊,高祖时期,心中对阎家有愧,阎家干什么都是睁一只眼,爷爷时期就不一样了,爷爷是个有雄才伟略的人,岂能容忍一定要灭了阎家,他办不到了,希望我能完成他的遗愿。”
说到高宗身上,李邑的情绪有点低落。
谢品如被压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李邑翻身下去,谢品如揉了揉胳膊,听李邑语气有点低落,她侧身望着李邑:“现在是女皇当权,女皇也有灭了阎家的心思。”
她想和李邑说女皇有心让她接近阎卿扬,获得阎卿扬的信任,顾忌李邑和女皇的关系很不好,谢品如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父皇在世的时候和母皇说过,母皇应该是在完成父皇的心愿吧。”
谢品如倒是不这么觉得,她和女皇说起过高宗,她从女皇的身上没有看出一点对丈夫的思念,反而有淡淡的怨恨。
她不是在实现高宗的心愿,她是在稳固自己的江山。
“你……有没有想过继承皇位?”
犹豫一下,谢品如还是问了出来。
李邑意外地看着谢品如:“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
谢品如犹豫一下道:“武家有意争夺太子之位。”
“什么?”
李邑瞬间坐了起来,意外地看着谢品如。
谢品如也跟着起来道:“这是陛下亲口和我说的,还问我的想法。”
“你是怎么说的?”
谢品如把当时和女皇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看见李氏的江山落入别人的手中。”
女皇对她有恩,但是她绝对是站在李邑这边的。
武家同为七大世家之一,这些年来某些事上吃相有点难看,谢品如看不过眼,无权去管,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李邑咬牙:“这天下是我李氏的,他们武家凭什么夺这个天下。”
因为他们和女皇有血缘,就凭着这点,武家就有争夺皇位的机会。
这话谢品如只憋在心中,并未说出来。
“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这个皇位吗?”
女皇的儿子,一个被杀,一个被贬,一个幽禁,只剩下他,还好好地待在女皇的身边。
如果李邑想要,也是可以争取。
李邑低头思索:“兄长远在千里之外,如何与武家争夺皇位?”
闻言,谢品如松了口气,李邑没想要皇位。
她此时身在宫中,却不想一辈子被囚禁在深宫内苑,李邑要是想争夺皇位,她又该如何自处。
“陛下要对七大世家下手了,武家是七大世家之一,这些年来,武家仗着背后有陛下,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李邑望着谢品如:“你……”
“我们是一起的,当初武家和我……谢家争夺玉石生意,仗着手中权势,害的谢家吃了好大的亏,这个仇我还记得呢。”
那是谢品如时期的恩怨,谢品如借用三彩瓷器,获得女皇的赞赏,令谢家的陶瓷名震天下。
谢品如有意趁热打铁,收购西山的三彩玉石矿,把三彩玉石雕,顺着这股东风发扬出去。
本来生意已经谈拢,价格也合适,武家横插一手,强行签订了合约,害的谢品如一番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武家拿下三彩玉石矿,顺着三彩陶瓷的东风,把三彩玉雕推了出去,大获好评。
那是谢品如生平吃的最大的一次亏,她倒是很想去找武家人好好地理论是什么意思,碍于武家的地位权势,这口气谢品如只能憋着。
“那个三彩玉石?”
武家的三彩玉雕实在出名,李邑也听过,但不知道其中细节。
“当年姐姐意外的发现三彩玉石矿,与发现矿山的官府签订了合同,还找了衙门盖章,确认矿山是谢家的以后,谢家花了一年的时间,烧出了三彩陶瓷,恰逢陛下寿诞,姐姐趁机把三彩陶瓷送给了陛下,以此让谢家陶瓷名扬天下,借着这个机会,姐姐还想过上一年,三彩陶瓷的风气慢慢地下去,再把三彩玉雕推出来,谁料有人泄密,让武家知道了此事,强行把谢家签好的玉石矿给夺走了。”
武家是李邑的舅舅家,李邑一直知道武家的吃相难看,没料到……
过去多年,谢品如一提起此事,就是一阵冒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相信武家能一直这样嚣张下去。”
这笔账她一直都记着,武家只出了一个女皇,就如此嚣张,将来出了一个太子,吃相只会更难看。
李邑抓着谢品如的手:“我们联手。”
“那你告诉我,你希望谁成为太子?”
李邑只说三皇子没说清楚,谢品如帮李邑之前,总是要问清楚,李邑的想法。
“三哥本来就是皇上,只是惹了母皇不高兴才被贬走,我从小不讨母皇的喜欢,皇位我是不用想了。”
这个回答,与谢品如来说,模棱两可:“如果你有机会可以登基为皇上呢?”
李邑看着谢品如,一笑道:“我自然不会拒绝。”
谢品如看着李邑的眼睛,想分辨李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