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韬做贼心虚,谢玉蝉这一声厉喝吓得谢韬举起来的白瓷瓶瞬间落地摔得粉碎。
谢品如目光本来在门口,听着身后声音不对劲,瞬间回头看见谢韬双手颤抖的站在她的背后,面前还有一个摔碎的白瓷瓶。
光是看着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不是谢玉蝉忽然出现,现在她多半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谢品如简直不敢相信,谢韬竟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程度,竟然想要她的命。
想要杀人不成被人发现,谢韬心虚的心跳的都快出来了,他慌乱地开口道:“我有点事。”
丢下这句话,谢韬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谢韬走了,谢玉蝉冲了进来,她整个人都很狰狞,一到谢品如的面前,伸手抓住谢品如的衣领,怒火中烧道:“谢金蝉你真是好样的,你为了不让我和即墨在一起,故意破坏我和即墨的婚礼,我和你势不两立。”
用力的把谢玉蝉的手掰开,谢品如真不知道是该同情谢玉蝉,还是骂她一顿。
“婚礼上的一切你不是没有看见,赵即墨和你成亲分明别有所图,他连姐姐都能杀死,回头看你不顺眼,想杀了你,岂不是轻而易举?”
谢玉蝉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她期待已久的婚礼全被破坏了。
她神态疯癫,一改往常甜美形象,言语间激烈讽刺,面上表情狰狞,恨不得把谢品如生吞活剥一般:“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和你姐姐都见不得我好。”
“我和我姐姐,如何见不得你好?”
谢品如很不明白,同样是谢家的姐妹,何至于针锋相对到了如此地步,谢玉蝉这幅样子,分明把她当成这辈子的仇敌,一世都不可原谅。
“从小谢品如样样比我好,比我懂事,比我会讨人喜欢,我和她争和她斗,想把她压下去,明明我才是谢家长房的大小姐,就因为出生晚了,只能被称呼一声二小姐……”
谢玉蝉情绪不忿,把多年情绪全部朝着谢品如宣泄出来。
今日谢品如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中谢玉蝉记恨她到了这种程度。
她与赵即墨成亲,不过是想走她的老路,她想经商,想成为谢家下一任的家主,让世人忘记,她的前头还有一个谢品如。
得知这个真相,谢品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恰逢王氏带人过来找谢玉蝉。
王氏见谢玉蝉抓着谢品如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气的七窍生烟,叫人把谢玉蝉捆上,连话都懒得和谢品如解释一句,带着谢玉蝉走了。
几乎一整天,谢品如都没怎么好好地休息,王氏带着谢玉蝉离去,谢品如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多少。
谢老太爷怒急攻心,及时找了大夫过来诊治,一辈子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谢老太爷清醒过来的速度很快,再三确认谢老太爷不会有事,谢品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三房歇息。
连续歇息三天,谢品如的精神总算是养好,一切后果都已经造成,谢家失去了江南地区一半的商铺,还有大批现银,这一次波动,与谢家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谢家上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下人说话做事都极为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动了上面的眉头。
三天后,谢老太爷精神稍好,撑着一股力气把所有人都叫到了跟前。
谢诀自知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名,谢韬又在灵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了他弑父的真相。
家主之位多半与他无缘,他会这样,一方面来自赵即墨,一方面来自他的亲弟弟谢韬。
谢韬想要谋夺家主之位,谢诀第一个不会答应,他的心思放在能不能跳过他,让他的儿子继承谢家。
谢品如拆穿水氏回到江城,谢韬三天来夹着尾巴做人,私底下甚至不敢去找水氏拿主意,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你们才出生时候的样子,生的白白胖胖的,只有老三,生的时候难产,一生下来就很瘦弱,养了多年,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见好。”
谢老太爷没有一进来就训斥他们,而是想和谢诀等人说起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这些记忆的年代太过久远,谢老太爷说的还是他们没有记忆时的故事。
“老大出生后三年,老二就出生了,那会儿老大还没有凳子高,整日的问我弟弟为什么那么小,天天睡觉不陪着他玩,他想让弟弟陪他玩。”
说到这里,谢老太爷没忍住落下了眼泪,谢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不起头来。
谢诀一跪下,一屋子的人都不再站着,纷纷跪在谢老太爷的面前。
谢老太爷没有让他们起来,而是继续说谢诀等人小时候的旧事。
“老二一天一天的长大了,会走路了,老大特别开心,每天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老二玩,如此过去五年,老三出生了,他生的时候难产,生了好久才生下来,到底在腹中闷得时间久了,老三一出生身体就很差,我和你们的母亲,生怕老三会活不下来,整日把他抱在怀里面看护。”
“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老三留下来了,你们两个兄弟,却莫名的翻了脸,你们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诀和谢韬把头低的极低,都不敢抬头看谢老太爷,良久后,谢诀声音涩然的开口,道:“三弟出生孱弱,父亲母亲无心看顾我们,我身边从小照顾我的乳娘和我说,我是家中的长子,应当继承大量产业,可是母亲连续生下两个弟弟,且对我们一视同仁,乳娘和我说,将来父亲多半会平分家业。”
那会儿谢诀还只是一个孩子,分不清楚什么是非对错,他知道谢家产业极大,但是大到什么程度他也说不清楚。
他从小就是自私的性格,就算和谢韬玩的很好,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不愿意分给谢韬。
乳娘说的话他听得不太明白,但是他会分辨,谢韬没有出生之前,谢家的好东西几乎全是他的,谢韬出生以后,谢诀不管从外面带回来什么东西,都会让他分一半给谢韬。
他不想分给谢韬,可是谢老太爷叫他分,他不敢惹谢老太爷生气,只好分了。
东西分了,心结还留在心里面,谢诀藏着心事,不肯轻易吐露出来,只在心里面记了一天又一天。